一时间,整片星空被帝道法则覆盖住了,每一处虚空都弥漫着恐怖压抑的气氛,寻常生灵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抱头躲避,远离这片区域。
“事到如今,不可留情。”
“诸位,难道你们还想承受百万年前的屈辱吗?”
“此刻他再怎么强大也只有一道魂体,等到他真正塑造出了新的道体,咱们再想出手可就晚了。”
“这一战,为了有资格去触及长生仙道的契机,不得不战!”
极小部分的帝君本想着隐藏到底,不打算出手。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帝君决定动真格的了,他们不禁想起了百万年前的诸天之战,如同昨日,历历在目。
“那就战吧!”
苟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愿我等再燃一次少年血,纵死不悔!”
若是失败,那就战死星空,也好过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
也许是受到当年玄清帝君的影响,有一尊大帝不想躲在亿万里外使阴招,而是直接露面了。
“道友本尊入世,定能斩了百里溪知的根基!”
其他人微微一惊,而后吹捧道。他们没勇气让本体入世,只能喊喊口号了。兴许在他们的心里还有些窃喜,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南皇。”
观战的一部分大乘修士翻阅着古籍,查到了蛛丝马迹,望着从天边走来的古之君者,惊呼而道。
古族南皇,其年龄比百里溪知还要大个数十万年。
他身披黑甲,模样虽然年迈,但气势磅礴,每一步落下都会牵动天地间的法则,周身万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磁场波动,各种巨石悬浮而起,按照复杂的轨迹飘动着。
“吾族古帝!”
古族的修士兴奋至极,纷纷跪地,磕头行礼。
“古皇临世,必能镇压一切。”
关于南皇的生平经历,仅有古族的古籍之中有着较为详细的记载。
“我等为道友掠阵。”
诸多帝君可没南皇这么大的魄力,依然龟缩在暗处,相隔无数里施展神通。
南皇的血脉其实有很大的争议,具体不知出自古族的哪一个家族。据传南皇是某个族中的长老与丫鬟所生,降生以后就被扔了,年幼时受尽折磨,磨砺出了坚韧不拔的心性。
后来,南皇得到了一些机缘,潜心修行,不曾有一日偷闲。多年来不曾出手,一旦出手,直接名扬天下,镇压了同辈无数天骄。
一朝成名天下知,古族的各个家族开始与南皇攀关系,都被南皇无视了。.
看到南皇如此高傲,古族的各方家主直接冷处理了,倒要看看南皇没有家族的依靠可以走到哪一步。等到南皇吃了苦头,自然就肯低下高傲的头颅了。
唯一某个古族的女子一直陪着南皇,不离不弃。
慢慢地,南皇被女子的真情打动了,许下了承诺。
谁也不知道,一个名义上有着古族背景,实际上却没丝毫底蕴的青年,直接走到了一个时代的巅峰,自号南皇。
为何以“南”为君号?
因为那个一直陪着他的女子,姓氏就是南,出自古族南家。
因为南愿语的缘故,南家靠上了南皇,水涨船高,直接成了古族的领头家族。
当初看不惯南皇高傲的那些家族长老,一个个追悔莫及,捶胸长叹。早知南皇有如此天资,跪着也得求他成为自家之人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能在心中悲叹。
“你不怕断了长生之道吗?”
百里溪知看着步步而来的南皇,沉吟道。
“长生于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南皇的脸上有着几道皱纹,眼底深处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悲痛神色。
“什么意思?”百里溪知顶着各方压力,深深注视了一眼南皇,先是疑惑,而后像是猜到了什么,询问道:“难道她......”
百里溪知欲言又止,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嗯。”南皇轻轻点头,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凄凉之色。
南皇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古族南家的南愿语。为此,其证道以后,直接以南愿语的姓氏作为帝号,足可证明南愿语在他心里的地位。
好景不长,南皇站在巅峰的位置,寿达三万载,可南愿语寿命仅有万年。
南愿语逐渐变得苍老,容颜消散,不想让南皇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销声匿迹。南皇以大神通之术寻到了她,用了各种延寿之物,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后来,南皇将南愿语封印了起来,以自身帝血浇灌,护住了其最后的一点生机。
不久后,南皇带着南愿语消失不见了,躲在阴暗的角落,避开了大道法则的探查,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传言仙道长生,拥有着诡异莫测的能力。南皇想尝试一下,自己这一生能否攀登到那样的高度。
“不求长生,只求能与你再次踏雪赏景,见到你脸上灿烂的笑容。”
带着这个信念,南皇一直苟活着。
百万年前的大战,南皇稍微动了一下手,便躲进了诸帝共同创建的古道界。
前些日子,南愿语的那一丝生机散尽了,无论南皇使出怎样的手段,都无济于事。
南皇崩溃了,希望破灭。
哪怕长生的契机就在眼前,南皇也不愿多活一日。南愿语死了,意味着他的心也死了。
此番入世,南皇只想完成百万年前的夙愿,与大乾人君真正较量一次,无论输赢和生死。
真正的强者,从不会畏惧死亡。
南皇从未害怕死亡的到来,只是不想与南愿语分别而已。夫妻同命,一人死,另一人岂可苟活于世。
“吾族始祖。”
古族南家的上万人磕头叩拜,敬畏至极。
能让百里溪知佩服的人没多少,南皇绝对算得上是一位。每隔一段时间,便抽离本命帝血,以此来维护妻子的生机,其中的痛苦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因为数百万年的自我折磨,南皇的精神状态极差。就算长生契机落到了他的手中,很可能也迈不出那一步。
“可惜了啊!”百里溪知对南皇的事迹十分清楚,轻叹一声:“只差临门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