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可以如此恐怖?
他的修为仅仅是极道初期的帝境啊!
南陌荣看破了许长歌的修为,却看不透他的真实战力。
扪心自问,如果南陌荣处于这种压力之下,肯定已经撑不住了。
恐惧的眼神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必杀的信念。
许长歌的表现比起以前要更强了一些,就越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大墟。若他重归大墟,如龙归大海,后果不堪设想。
“老子跟你拼了。”
南陌荣看着面前的七枚玉简,直接赌上了自身的这道生命意志。
九州的这具身躯若是死了,对南陌荣的本体将会造成巨大的影响。不过,南陌荣现在只想杀了许长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破!”
南陌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任凭全身流出了鲜血,双手溃烂,也要咬牙催动玉简内蕴含着的力量。
嘭、嘭、嘭——
七枚玉简在同一时间炸裂,封锁于其中的力量好像洪水倾泻而来,覆盖在了玄雨州的每一寸疆域,且让星空深处的无数颗死星炸裂,恐怖至极的威势全部压向了许长歌。
“完了。”
看到这一幕,陆平川的灵魂好似坠落到了万丈寒窟的尽头,面无血色。
南陌荣使出来的底牌,分明是想将许长歌弄死数遍啊!
任何一种道术,都达到了九州极限的层次。哪怕是陆平川献祭自身性命,也只能扛得住其中的一种。
“老许再强,怕也......”
陆平川不愿这么想,可情况如此严峻,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若有一道神威落到了人世间,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世间的无数大能内心一紧,忧心忡忡。
“但愿长青大帝能挺住,不然天下苍生也会遭殃。”
很多人开始祈祷。
面对这种困境,许长歌依然保持着冷静。
大风,席卷诸天各界。
威压,如滚滚海浪拍打而来,将许长歌淹没。
耀眼的光芒让许长歌眯起了双眼,遥望了一眼南陌荣的方向。
各种道术逼到了许长歌的身前,诡异的停在了半空中,短时间内没法破开其护体结界。
“你撑不住的。”
在南陌荣的眼里,许长歌现在就是在垂死挣扎,结局已经注定。
许长歌转头望了一眼禁区长生冢的方向,心念一动,唤醒了沉睡中的那把古剑,且解开了位于禁区深处的那一道封印。
原本,许长歌打算锻造出一把绝世宝剑,将那些实力强大的混沌凶兽的生机斩断。
此时此刻,宝剑入世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用来对付混沌凶兽,而是解决南陌荣这只小虫子。
铛——
似有钟鸣,不知从何处而来,响彻九州各界,音传世人之耳。
铮——..
接着,一阵剑鸣声划破天际,惊了世间生灵。
这道剑鸣从中灵州而来,横渡无尽的虚空,传到了玄雨州的地界。
随着剑鸣落下,震得星空中的许多至宝神通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剑印轻微颤抖,刺向许长歌的威力消减了几分。
镇宗宝镜的虚影开始闪烁,变得模糊了起来。
血色锁链捆住了许长歌所处的虚空,这一刻松动了一些,且在不停地抖动。
悬挂于许长歌头顶的佛门灵珠......
总而言之,一声剑鸣,直接影响到了南陌荣的全部底牌。
“什么?”
南陌荣强行使出了全部的手段,身体极为虚弱。听到了这阵剑吟声,躯体莫名颤抖了几下,目光四处打探,想要寻到异变的缘由。
长生冢的深处,长达数百万年的封印解除了。
深渊之内,一把巨大的古剑复苏,如同活物一般,有着心跳之声。
很久以前,许长歌将一头混沌凶兽的道骨炼化为了宝剑,因其残留着凶兽的意志,一直封印。千年前,许长歌又把帝兵剑胚扔到了其中,希望两剑相融,可以磨灭掉凶兽的意志,让其变得更加锋利。
“来!”
许长歌长啸一声,古剑直接斩碎了长生冢的空间,进入了混乱星海。
短短十余个呼吸,古剑从中灵州降临在了玄雨州。
一把长约千米的宝剑,自星空深处而来,显现于九天之上。
“斩!”
许长歌隔空握剑,挥之如臂,用力斜斩。
“轰——”
天崩地裂,万法破灭。
南陌荣的底牌在古剑面前显得无比的脆弱,镇宗宝镜破碎,镜面崩碎成了无数块细小的碎片,道韵尽失。
玉简剑印与古剑的一缕剑威触碰,刹那间变成了粉碎。
其余的道宝神通皆是如此,一个接着一个的崩毁。
宝剑之威,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几个呼吸的时间,虚空中除了古剑以外,再无其他之物。
南陌荣立于虚空之中,感受着盖压而来的剑威,全身胆寒,惊恐万状。
下方,陆平川傻眼了,张大了嘴巴,眼里闪烁着异彩。
徐南伊和穷奇同样露出了惊色,久久不能回神。
凡亲眼见证了这一剑的世间强者,终于意识到了许长歌究竟有多么强大。并且,当年百里溪知一剑斩了天道之眼的疑惑,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惑。
所谓的底牌,在许长歌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九州极限的神通,却挡不住许长歌挥出的一剑。
为什么?
九州天地不是封锁了仙道力量吗?为何许长歌可以发挥出一丝仙威?
许长歌炼制了数百万年的宝剑,可不是帝兵哪么简单,而是一把拥有着生命的仙剑,以后只要有足够多的能量,还能继续成长。
南陌荣不能接受,很疑惑九州天地为何不审判许长歌。
以许长歌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州的法则界限。
千米长的宝剑,悬浮于南陌荣的头顶,随时都可能落下。
南陌荣心如死灰,再无最初之时的得意和胸有成竹。他对许长歌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心魔变得更为强大。
“你从没被我放在眼里,以前是,以后也是。”
许长歌的这句话,杀人诛心。
南陌荣很愤怒,很不满,可又无话反驳。在许长歌的面前,他根本翻不起风浪,犹如一直跳梁小丑,十分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