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艾琳娜和157号

宿舍里没有时钟，只能靠月亮的角度推测时间。这会儿，约摸着有晚上10点了，但女仆们的集合铃声迟迟没有响起。

他耐心的等待着，时不时起来用冷水洗把脸保持精神。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出神的看向天花板。

那上边就是五楼，只和他隔着一道厚厚的楼层。

五楼会是什么样子...林恩乱七八糟的思考了很多，其中有一个很有趣，却匪夷所思的想法：说不定157号的睡房就在自己头顶上。

无限静谧的夜晚中，林恩双手垫着脑袋，思绪如同插了翅膀一样飞了起来。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幻想那里有一个孩子，两人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无意识看着对方的位置，就好像在出租屋里倚着墙进入贤者时间，却不知墙的对边也有一个女孩子，倚在那做着同样的事。这些巧合因为隔了一道墙的缘故，双方永远不会知道。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想像太真实了，一种让人眉心发紧的对视感，从心底逐渐滋生。

林恩回过神，一个猛子从床上站起来，不可思议的想到：该不会上边真的有人？

...

“哈哈哈哈。”

“嘻嘻嘻。”

如同游乐场的设施当中，穿着干净衣服的男孩女孩们嘻嘻追逐，他们骑着带轮子的木马或小狗，挥舞玩具刀剑，正在玩一场关于保护王国的游戏。

这场游戏中赢了的大多是男孩，他们肆意的笑着，用手在女孩身上胡乱摸索，即便这里最大的孩子只有十岁，可长期在一块总会迸发出原始的本能。

输掉游戏的女孩一边抱怨着游戏不公平，却又很快和男孩们嬉戏成一团。

在这其中，有一个穿白色短裙，过膝蕾丝袜，蹬着光亮的圆头小皮鞋的漂亮女孩，格外引人注意。

她有着金色如太阳一样耀眼的长发，微微鼓起的胸口在那些还没开始发育的女孩当中，就像一只已经开屏的美丽孔雀，她在男孩们眼里是一名成熟的女人，其他的全部是青涩的小孩。

在她身边，众星捧月的聚集着七八名男孩，这些男孩是她的‘战马’和‘骑士’，负责抵挡住另一批大举进攻，准备抢夺公主的男孩。

“艾琳娜，我白熊一定会保护好你！”

有个高大的男孩信誓旦旦的说。

这男孩叫做白熊，身高一米七，双臂肌肉发动，留着板寸金发。白熊是五楼年龄最大的孩子，有十三岁，而在没有魔法启明之前，孩子们年龄的大小往往直接决定了战斗力。

就像这名白熊，一米七的身高，他可以俯视这里所有人。

艾琳娜正骑在白熊的脖子上，傲然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我可不想和你这种人一起睡觉！白熊，你要找的话不如去找我们找的小战俘，反正只要别过分，希莱女仆会当做看不见的。”

这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手背上，都有魔法涂料写上的数字，其中白熊是17，艾琳娜是39。

放眼望去，所有孩子的手背上都有类似的数字。

而白熊和艾琳娜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时，众人眼睛里浮现一抹淡淡的渴望。

在五楼他们可以享受孤儿院最好的待遇，却唯独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但有一种例外。随着孩子们的自我意识成长，他们越来越想成为一个‘特殊’的人，在一群数字当中有着独特的名字，无疑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这是五楼独特环境下催生出的一种文化。

艾琳娜和白熊两人，都以孩子们的全票通过取得了自己的名字！

回到这场‘王国保卫战’的游戏中，艾琳娜戏谑的指着角落里一堆孩子：“白熊，失败的战俘你随意挑选，但不要打我的主意，明天会有一名从事皮革生意的商人叔叔来看我，我要用最好的面貌接待他。”

白熊有些失望，把目光顺着艾琳娜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墙角那边是扔战俘的地方，有七个人，大部分是五楼被排斥的孩子，等游戏结束，胜利者就会惩罚战俘，一般只要不断手断脚，出现人命，希莱女仆就不会插手。

而今晚，艾琳娜更是用秘密渠道得知了一个消息，女仆们去参加集体会议，今晚是属于孩子的狂欢。

“那都是些石头一样，硬邦邦咯人的小孩，我没兴趣。”白熊撇了撇嘴，感受着艾琳娜光洁长腿的柔软，心中就像燃了火似的。

艾琳娜却说：“我觉得157号就挺好的。”

她抱着白熊的脑袋，弯下腰用很轻的声音说：“你如果让157号消失，我今晚就帮你那个，让你变成一名真正的男子汉。”

听到这话，白熊的脑袋宛如锅炉烧开似的，嗡嗡的响了起来。

自从艾琳娜长了熊，他的竞争者变多了不少，至今和艾琳娜停留在牵牵小手的地步。

但不久前他知道了更刺激的方法，那是属于一扇禁忌的恶魔之门，现在艾琳娜告诉他，可以引领他，进入那扇恶魔之门...

白熊心动了。

“157号。”白熊默默念着这个数字。

老实说他很不明白，最漂亮的艾琳娜为什么要惦记157号那个丑小鸭，那是任何男孩看了都吃不下饭的一个女孩。

不过艾琳娜都说这么说了，白熊决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他向战俘区看去，157号就在那儿。

所谓战俘区，只是墙角里用粉笔画出的一块区域，在墙角最深的地方，有着一个紫色长发的小女孩，那就是157号了。

她的衣服脏兮兮的，褐色的亚麻裙几乎变成黑色，头发也因为很长时间没洗，黏成一团。事实上她的确有半年没洗过澡了，夏天时身体上的异味足以让任何靠近她的男孩退避三舍。

即便是战俘区不受待见的孩子也是分级别的，有被普通孤立的，有毫无尊严沦为笑料的，而躲在墙角的157号属于所有人都可以轻蔑瞅两眼的那种。

她的鼻子附近有着很多雀斑，来到五楼的第一天就被认为是恶魔生下的孩子，她的母亲每不洁一次，就会在她脸上留下一枚雀斑，艾琳娜曾把她按在地上让男孩们一颗一颗的数，大声说157号的母亲是被不洁了378次的碧池。

那件事让157号有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性格越发内向，总是一个人呆在角落，而其他孩子也因为惧怕艾琳娜的跟班，不敢与157号接触。

157号蜷缩成小刺猬样，把脑袋埋进膝盖中，眼睛却偷偷睁开，从缝隙中看向大厅里被众星捧月的艾琳娜。

很多男孩围在艾琳娜身边，五楼最强的孩子白熊是艾琳娜忠实的守卫，任何人敢说她坏话都得迎来白熊的拳头。157号羡慕的看着她，幻想自己也成为艾琳娜那种阳光开朗，自信的人。艾琳娜的长发是金色的，柔软的就像贵族家里的上等丝绸，她的腿又长又白，皮肤细腻的让157号嫉妒。艾琳娜每天都可以洗澡，把她用来洗澡的水全部夺了过去，甚至奢侈的往里边加入了牛奶...

而且艾琳娜身材还好，157号抿着唇偷偷去瞧艾琳娜微微鼓起的胸口，她注意到所有男孩都被那里吸引了，每当艾琳娜刻意晃动时，男孩们都在吞咽口水，如果有哪个女孩长出这东西，绝对可以吸引大批的追随者。

157号幻想了很多，小脸上浮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