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林内,石成栋束手站着,看着石三爷:“三爷,此人傲慢无礼,胃口又大,不如”
“不如什么?进城第一天,我们就丢掉了宋家大宅,价值数十万两银子,西苑军每在扶风多待一天,我们就要损失几千两银子,此人再傲慢,能比得上刘强那个狗杂种!”
“我明白了”
正午十分,刘强回到扶风,一脚踹开总兵府大门,然后杀了进去,刀枪声呐喊声连成一片,惨叫声越来越远,显然是杀到了总兵府深处。
在一旁观战的石成栋忍不住微笑,能杀这么久还没有死,确实是一条好汉!
总兵府内,刘强摘掉胡须,皱眉道:“换些人喊,声音要逐渐变小!细节要做清楚。”
半个时辰之后,总兵府陷入沉寂,兵卒鱼贯而出,开始满城大索,抓捕杀入总兵府的同伙!
太守詹子谦大怒,坐轿直接杀到了刘强面前,用力拍打桌子:“刘强,青天白日之下,你满城大索,这是公然抢掠,我要弹劾你的!”
刘强也用力一拍桌子,声音比詹子谦还大:“弹劾就弹劾吧,没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也能弹劾你。青天白日之下,强梁闯进总兵府,杀数十人,伤上百人,你手下干什么吃的,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说,你跟强梁是一伙的!”
哗啦一声,整张桌子忽然裂开,碎裂成无数小木块。
詹子谦吓得退了一步,者才意识到,面前的男子是一名六品武将,凶名着著,一招下来他肯定得死。
“胡说,刘校尉,咱们都是一殿称臣,就算不为本官面子着想,也要为这顶乌纱帽留些体面,家师闽州学政方志晓,跟镇国公府历来友善,我们是亲亲的一家人啊!”
这,反转的太快了吧,刘强决定做一个尝试
【你向詹子谦透露了陈刘两家联军的驻扎地点!】
【当晚,你攻打陈刘两家联军时,遭到了联军的埋伏!】
【你死于乱军之中!】
特娘的,五千两就为了鉴别你这个反骨仔!
刘强微笑,手下的铁扶手开始变形,碎裂成无数碎片。
“原来是年兄,早知道有这样的渊源,我就不唐突了,哎呀,你看,闹成这样子,回去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小公爷交代了!”
“无需如此,刘兄弟,这都是小事,只要军队退出扶风城,其他事情都好说的。”
“这是当然,不过现在还有高天王的踪迹,出城的时机还是要把握清楚,免得出城时候被贼人偷袭了!”
詹子谦眨眼问道:“不知何时稳妥!”
“如果旁人问起,我会说午时刻,实际上,明日清晨,阳光一起,我们就出城,就算贼人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点。詹兄,这事情关系到西苑军数万人的性命,千万不能出岔子。”
詹子谦微笑:“放心,刘兄弟,这件事我以身家性命作保,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但凡出了篓子,你拿我开刀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都吃定了对方,詹子谦拱手离开,回到府上,刷刷写了一幅画,交给自己管家,这才微微一笑。
说守口如瓶,就一个字都不说,用画的。
总兵府内,刘强等到下午,才收回全部士卒,这次全城大索,索出来的东西确实不少。
光是违禁的甲胄就有三千副,虽然都是最不值钱的生牛皮甲,但是数量众多,提升的战斗力就很可观了。
陈刘两家,真是底蕴深厚,一万三千城卫兵是朝廷出钱替他们养的,自家还有一万五千左右的私人军队,城内还有三千披甲之士,当真是三万雄兵在握,高天王虽然能打,但是真的能战之士不过数千,比起两家差得太多了!
除此之外,就是粮食,一座藏了十万石的粮仓被找了出来,陈家虽然找人过来疏通,但是姓名、出仓入仓单都对不上,被列为强盗的贼赃,直接没收!
其他的收入不多,几百孔武有力有没有户籍的彪形大汉被抓了起来,拘捕的直接乱枪捅死,没死的丢进大牢。
大索结束,城门再次打开,城内发生的一切都传到了城外各处势力。
高天王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余光警惕的看着有些草地,以免再次遭剧毒袭击!
那次遇袭之后,他的胃口就彻底败坏了,见到什么都想吐,他这个还算是好的,有个大头领正在投掷中心,当场就昏迷了,醒过来之后见到吃的就吐,膀大腰圆的汉子,一天下来就瘦得脱了形!
“有趣,一万二的西苑军,碰到一万五的陈刘联军,好像差不多的样子!”
“大王,你的意思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刘猛和陈刘联军拼的精疲力尽时我们在趁势杀出来,是不是螳螂和蝉,都落到我们的手上了!”
高天王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自从起事以来,他就收到陈刘两家的辖制,攻打晋宁也是在两家的要求下被迫进行。
所以,哪怕是被两个毛头小子突袭,他也只出了五分力气,应付差事。
晋宁城下的大败,虽然让他实力受损,但是陈刘两家安插在军队里面的探子也扫掉了七八成,能够掌控的军队人数反而多了很多。
现在,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可以让他摆脱两家的辖制,成为真正的天王!
嘿嘿,到时候,真想看看陈刘两家家主的嘴脸,还有那条走狗的样子!
扶风知府衙门内,詹子谦忽然打了个哆嗦,一滴墨从笔尖上掉到宣纸上,瞬间染成一片。
“心绪不宁,果真做不得画。”
“大人,全都是您运筹帷幄,坚持不撤才有今日大好局势,属下为大人贺!”
“哼,当初我说了再留三天,穆老头还觉得不妥,现在看如何,不过是个糟老头子,平素我还敬他几分,这样的大事如何能听他的。”
“大人,听说穆老头下了大牢还对您不敬,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詹子谦胡须无风自动,淡淡说道:“宾主一场,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说些就说些吧,等到他冷静下来,我再拜金送他还乡,也算是全了一场情谊。”
“大人情深义重,小人佩服,只不过穆老头说的难听,什么目光短浅,必然大败什么的小人惶恐,剩下的不敢说了。”
“罢了,没想到这点情分都没有,无趣无趣,等到扫平刘贼,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