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桐一时间有些眩晕。他身处对方的怀抱中,完全感受到对方那结实臂膀的力量与温度在承托着他。他头靠在对方胸膛的位置,闻到白先生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洌的味道。
“……”疼痛与羞辱填满了身体,然而他却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
“饿了没?”
高桐点了点头,然后他听见白先生竟低低地笑了一声。
随着这低笑,对方的胸膛都轻微震颤起来,高桐不由得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柏修文摇摇头,到了客厅后俯身将他安顿在刚刚准备好的垫子上,忽然道:“我记得有一次你说过,你饭量很大。”
“……”高桐一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了。
柏修文递给了他一杯热牛奶,道:“拿稳。”
高桐有些懵懂地接过去,“这是……”
“牛奶。”
然后他又听见一些声音,似乎是对方将什么餐盘之类的东西摆在了他面前。
“我直接……”高桐有些难以理解:“这样吃饭吗?”
柏修文打开了pad播放早间新闻,长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样式——牛角包、意大利面、煎蛋卷和冰蓝莓汁。他闻言只是手中叉子顿了顿:“不然呢?”
高桐的手指僵硬地动了动,他几欲开口,却被对方打断了——
“说说你对哪里不满。”
“其他时候不行,吃饭的时候我都不能摘眼罩吗?”高桐道:“以及,我就直接……在这里吃吗?”他还是说不出跪这个字。
柏修文刻意回避了他第一个问题,淡淡道:“你觉得你屁股能坐哪儿吃饭,不怕疼吗。”
“……”高桐竟无法反驳,“那眼罩呢?我总不能一直带着。”
“为什么不能?”
这话非常理直气壮,高桐哑然了一会儿,突然出声:“…您是不希望我看见您的脸吗?”
这次对方半晌才回答他的话。柏修文眼中透出复杂神色,回道:“看不见并不影响你的行动,你自己应该也发现了。”
“可……”
“这也是调教中的一部分,”柏修文垂下视线,目光竟有些温和的望着高桐:“因为看不见,奴隶才会更信任、依赖主人。我需要你的依赖。”
高桐张了张嘴,脸上蓦然一阵发热。他觉得对方似乎将他绕了进去,但自己也不知如何回复了。
“先喝点牛奶,剩下的我等会儿喂你。”柏修文却只是一笑,视线又转回pad上去了。
高桐伏在他脚边,姿势其实不大舒服。然而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空气里布满了静谧与安和的因子——明朗的日光透过窗子和白纱帘照射进来,经过了一夜的攻击、怀疑与纠葛之后,他们终于开始像真正主奴一样开始了生活。
柏修文喝了一口饮料,刚打算切个频道看球赛,然而新闻联播的画面却倏而一变——“XX委员会副主任邓永华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检查调查……”随即屏幕上上,几个穿着特警服的警察押着一个头戴面具的中年男人上了车!
柏修文大略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拿起手机门铃就响了。
开了门,邓黎昕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站在了门口,“柏哥我来了!”
柏修文:“……不是叫你下午来吗。”
“我弄到了就直接送过来呗。哎其实那个狗笼子还挺好买的,就是那个大鸟笼子太难了,我托人才给我从松江那边儿搞来的……”邓黎昕一边说,一边眼睛往屋里瞟。
柏修文面无表
情站在门口,伟岸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养了鸟了?给我看看呗。”
柏修文没理他的话,声音压低道:“发改委的事你知道了吧。”
邓黎昕叫后面的人把两个大笼子的组装零件放下,头也没回:“我知道。我小叔作死我们家也没办法,叫他掺和,最后把自个儿一家子都弄进去了吧。”
柏修文闻言倒是笑了:“你挺看得开。”
邓黎昕默了默:“看不开也没辙,我爹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就说四个字:明哲保身。”
柏修文点头。
“所以说你究竟养了什么东西啊!!”邓黎昕扯完这些,又趁机往屋里瞅,“我刚才上楼人家前台还问我拿这么多东西干啥……”
柏修文意简言赅:“养我的东西。”
“……?”邓黎昕终于放弃了窥视的念头:“对了,高桐呢?”
“他很好。”柏修文道:“东西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处理。多谢帮忙了。”
邓黎昕:“……”又开始下逐客令了。
但他确实下午有事要忙,就只和柏修文讨论了一些最近京城发生的大事儿,就先告辞了。
柏修文将那些笼子零件拖到屋里,回到客厅,发现高桐喝完了整杯牛奶。
“好喝吗?”
“…好喝。”高桐一时间有些尴尬,随后加了句:“挺甜的。”
“你喜欢甜的吗?”
对方每次问话都让高桐有些摸不着头脑:“…挺喜欢的。”
柏修文点点头:“我知道了。”
“哦哦,”高桐把空瓶放回原地,手又往旁边餐盘里伸。柏修文走过去打了一下他的手:“你刚爬了一路,就直接用手抓?”
高桐觉得自己就像个智力未发育完全的幼稚儿童。
柏修文去一旁冲了手,随后开始给高桐喂早餐。这顿饭实在是吃的磕绊又勉强,吃完了高桐简直气喘吁吁,保持一个伏着的姿势累了刚想往后坐一坐,屁股就火辣辣的疼。
柏修文自己饭其实没吃多少,但也不打算继续吃了。他把东西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扔掉,打算继续看球赛。这时候高桐忽然叫他:
“…主人,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
“…我想去公司报道。”
他话音一落,便直接遭到了对方的拒绝。然而高桐不能失去这次机会了,他深吸一口气:“我报完到肯定回来,或者……”他心下一转,“您跟我一起去也行。”
柏修文的回复依旧斩钉截铁:“——不行。”
“主人,我……我确实需要这份工作。”高桐尽量平复着心情:“过年了,我今年回家得给爸妈和妹妹带点东西……我没有钱,我很需要钱。”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高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些话的。他对个人、父母与家庭相关的事从不愿多谈,也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展示给别人看。然而面对白先生,他讲出这些反倒很坦然了。
柏修文沉默半晌,忽然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耳垂,“你以后可以给我工作。我每月付给你原来十倍的薪水。”
高桐一瞬间懵了,半晌他问:“…为什么?”他每个月的工资加上奖金四千左右,十倍就是……
“或者你说个数字,”柏修文面沉如水望着他,“我可以帮你。”
高桐摇了摇头,“…那这样算什么?”包养吗?
“你说过你不喜欢那里的工作,那不如在我身边做事。”柏修文声音沉沉:“你喜欢做游戏和软
件,我出全资支持。亏了算我的,盈利了算你的,怎么样?”
“……”
“不做也没事,总之钱不该成为问题。”柏修文结束了对话,站起身来:“但是前提是,这半个月你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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