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现在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晚上凉风阵阵,陈千阳喝了一点酒,被凉风一吹,脸上的热度才稍微褪下来。
手机上,伏城三个小时前发消息说自己和宋炘在一起。
陈千阳往自己家走,给伏城发短信,“你在干嘛?”
走到楼下,没有收到伏城的回信,抬头就看到赵阳大步向他走过来。
“阳阳!”赵阳拉住陈千阳,手劲大得惊人,“我们谈谈,别躲着我。”
(六十五)
四周安静,几座老旧的居民楼沿着小路递次排开,昏黄的路灯下没有人走过,逼仄的暗角传出几声细响。
陈千阳脖子上青筋突起,秀致的脸和半边胳膊被压在粗粝的墙上,另一只手被赵阳从后面死死拧着,没有声音的喉咙发出急促用力的喘。
“阳阳,那天是哥喝多了,哥错了。”赵阳开始道歉。
看陈千阳没有什么反应,赵阳表情变得古怪,“你交了新朋友,就打算彻底不要我了,是吧。”
陈千阳眼睛动了一下,看向怪笑的赵阳,他大概已经有点不正常,目光渗人,“你和他在一起是吧?那我呢?我陪了你那么久,你就这么对我?我看到他亲你了,你之前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你躲什么?我那里对你不好?你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个残废?”赵阳把陈千阳的手都掐得发紫,眼泪从突起的眼球流下来,看着可怜又可怕。
赵阳认为陈千阳可怜,把他当做没有糖的小孩,拿出几块糖,就想让人跟他走。
他哭着哭着,又突然怪异笑起来,“你也是一个残废,你配得上谁?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一个不能听不能说的残废?”
“那个人叫伏城是吧?我知道,有钱人,什么都不缺。别人不过是找个你这样的玩玩。他是怎么弄你的?像这样?”
赵阳贴着陈千阳的背,胯往前撞了几下。
(六十七)
陈千阳从来没有这么不怕疼,嘴里尝到了沙子的味道,额头也磨破了,被压着的那条手墙上留下了一条血糊糊的红。
把半边身体从赵阳和墙之间挣出来,就用力揍了赵阳一拳,顾不上疼,又踹了一脚。
打架这种事,还得靠无师自通。
赵阳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上,先是震惊看着突然爆发的陈千阳,额头上的血流过他一向温和湿润的眼睛,看着像是流下血泪一样。
赵阳笑起来,大声说:“你心里清楚,你什么都明白,你就是情愿被别人玩!”
陈千阳脸色惨白,脸上混着血和灰尘,着急得不知所措,喉咙发出的声音像是裂开一样,又狼狈又心酸。
赵阳又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胸口挤着喘不匀的气,捏紧拳头冲过去。
有人比他更快,一脚就让赵阳瞬间就没了声音。
是伏城。
但是又和平时不一样,斜斜上挑的眼角尽是冷意。
伏城大步迈过去,拎起赵阳,五指和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拳头下去,赵阳就已经晕死过去,鼻子和嘴都溢出暗黑色的血。
伏城像一个要人命的阎王,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往下又狠狠砸了下去。
陈千阳脸更白了,跑过去抱住伏城的手,像是抱着一块石头,急得满头是汗,裂开的喉咙像是藏着一个怪物,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啊啊啊……”
伏城浑身绷得像是铁一样,转过头的时候脖子像是生了锈,看到陈千阳通红的眼睛,手上突然卸了力。
宋炘趁机
把他手里的赵阳拖下来,害怕伏城又发疯,把人往旁边踹远了些。
伏城看着陈千阳,眼睛像是进了血,突然伸手捂住陈千阳的眼睛,低头贴着他的额头。
宋炘站在把头转过去,踹了一下路边半死不活的赵阳,他真是积了大德,什么都给撞上了。
(六十八)
陈千阳身上血和泥渣混得五彩斑斓,伤口周围在车上的时候被伏城清理过,不过一只手磨掉了一些肉,另一条骨头挫伤,额头上撞了一个洞,半边脸上是擦伤,到医院折腾完,已经是凌晨。
伏城给陈千阳热了一杯牛奶,加了糖。
陈千阳想和他说话,苦于开不了口,伏城把他抱起来,陈千阳也顾着别扭和害羞,一时忘了自己要和伏城沟通。
伏城亲了一下陈千阳的额头,坐在床边,看他不闭眼,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睫毛在伏城手心划了几下,陈千阳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伏城出去,陈千阳薄薄的眼皮动了一下。
我让他这么难受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千阳踩着拖鞋走出去,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看到伏城靠在沙发上,半张脸沉在阴影中,手里捏着酒杯,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一瓶。
陈千阳看着伏城,把酒杯从他手里拿走,伏城一下就醒了,眼睛像是涌动岩浆的深崖,酒气氤氲在里面,只差一点星火就能点燃似的。
陈千阳伸手想要扶起他,被滚烫的掌心握住,摔在地毯上,伏城高大的影子也压过来。
上一次伏城下手太重,陈千阳一身的印子,过了几天都没有消,伏城也一直没有弄到下一步。
现在伏城按着他,凶悍强势吻着他,手上粗暴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在陈千阳失神的时候,被喂了一口辣喉的酒,咳不出来,呛得满脸通红,伏城又吻住他,手也捏着他的下面,挑逗起他的感觉。
被进入的时候,他被撑得很满,像是被钢筋钉进身体。
陈千阳叫不出来,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面,痛感无处宣泄,眼角都要裂开一样,苍白的脖子上全是淡紫色的血管,像是个暴毙的死人。
细白的手紧紧抓着沙发抱枕,最后又痉挛似地松开,指尖在空气中发颤。
大概是这种感觉并不好,伏城抱着他去了浴室,冰冷的瓷砖让陈千阳清醒了一些,伏城把乳液抹在他后面,然后又压了过来,陈千阳直了一下腰,被按着小腹撞了回去。
伏城的眼睛黑亮烫人,满是欲望,像是守财奴,把怀里的人当成了最后的金币,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陈千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感觉不到任何快乐,好像一场献祭,眼前出现了虚幻的白。
在漫长的过程中,陈千阳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异样的酡红,嘴巴也红得像个妖精,双腿无力被伏城架在腰上,大腿内侧都是斑驳的红和白,随着伏城的动作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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