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先生打电话了吗?"待旬柚和晏时今离开后, 傅蓉熙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转身问管家,"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口中的先生,指的自然是晏明山。
闻言,管家有些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傅蓉熙,斟酌着回答∶"夫人,先生可能正在忙,所以..."
"所以他没接电话是吗?"傅蓉熙直接截断了管家的话。管家闭上嘴,沉默的承认了。
"工作忙?混蛋!我看他就是去陪那个狐狸精了!"傅蓉熙忽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大花瓶,只听砰得一声, 花瓶重重砸在地板上,碎裂成了无数片。
安静的守在周围的佣人立刻跑过来收拾,动作熟练, 仿佛做了无数遍。
这一幕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天都会在别墅里上演。管家和佣人们都不明白,先生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夫人明明也知道先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问?
傅蓉熙不清楚这一点吗?
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让她无比的愤怒和嫉恨。但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又止不住有奢望,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询问。
只是这结果,这么久以来,从未变过。
傅蓉熙站在原地,剧烈的踹息着,心里满腔怒火。以她的性格,该是直接找上那狐狸精算账的,但自从上次的意外后,晏明山便把人藏了起来,傅蓉熙根本找不到出火的地方。
反而更加嫉妒愤怒了,晏明山越把人藏的好,便越说明那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越重。
"你说,他是不是去陪那个狐狸精了?"傅蓉熙咬着牙,红着眼问管家。只是不等管家回答,她又神经质的摇头,"不,不可能的,明山不可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夫人,先生怕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不会回来了。"看到有些癫狂的傅蓉熙,管家有些不忍的劝道,"不如就离…."
"不可能∶!
没等管家说完,傅蓉熙便大怒道∶"我才不会离婚,不会!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和那个狐狸精在-起的,我不会让他如愿的!他是我的丈夫,那就得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哪怕是死,他也只能和她死在一起!
"谁都靠不住,都靠不住……"她喃喃的念着,忽然呵呵笑了起来,坚定的说,"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我的。没有人能负我,没有人.…."
晏家的事已经闹得算是人尽皆知了,这对曾经"恩爱"的夫妻,似乎已经彻底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相比这半辈子就几乎没有工作过,只享受着千金小姐和贵妇生活的傅蓉熙,晏明山作为一个成功又精明的商人,更加理智冷静。
即便正在闹婚变,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可他看上去与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傅蓉熙见了晏时今的事,晏明山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不过他没有去阻拦,而是在第二天,亲自找上了晏时今。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见这个儿子,毕竟平日里他日理万机,又有优秀的大儿子,对于这个小儿子根本就没怎么关注。
晏明山直接让司机开车到了科大。
与傅蓉熙不同,他的行事尚算温和,并未用强硬的手段,但即便如此,旬柚也没有放松警惕——不错,这一次,她没有让晏时今单独与晏明山见面。
如果不是晏明山找上了门来,竟然直接堵在了教室外,旬柚才不会让他见晏时今。只是如今,人已经找上来了,而且这人到底是晏时今的亲生父亲,所以即便旬柚再不待见,她也不会在学校闹起来。
不过不管怎样,她是必须跟在一边的。
三人一起去了食堂二楼餐厅的包厢。
旬柚与晏时今坐在了一边,晏明山坐在了另一端,三人相对而坐。旬柚警惕的看着晏明山,比面对傅蓉熙时更加慎重。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晏明山似乎并不在意,见此,还翘起了唇角,脸上扬起了笑意,看似温和,"旬小姐不用这么警惕,我再怎么样也是晏时今的父亲,还没有狠毒到要害自己儿子的地步。"
说着他看向晏时今,目光意味深长,"倒是我看走了眼,原来你一直没有变,与幼时一样,是我最聪明的儿子。"
旬柚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桌下,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是晏时今,他在安抚她,让她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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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五分钟时间。"晏时今直接把手机拿了出来,定了时间,面色冷淡平静,不紧不慢的道,"要说什么就直说,我想,晏董的时间应该也很宝贵。"
晏明山唇边的笑意淡了下去。
父子两人目光相对,那一瞬间,竟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晏明山不动,晏时今也未有丝毫退却,只是淡然的直视这位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集团董事长,气势竟是未落分毫。
"你还有四分钟。"晏时今淡淡提醒。
闻言,晏明山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要与你单独谈。"
旬柚雾时眯了眯眼。
不过这一次,她没来得及怼回去,晏时今便淡漠的回了三个字∶"不可能。"说着,他更是拉着旬柚欲要站起来,看那模样,竟是要直接走。
见此,晏明山脸上已经很浅淡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了。
"我和你母亲一定会离婚。"在晏时今和旬柚要走的前一刻,晏明山沉声道,"我会再婚,也会有其他孩子。但你放心,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的财产肯定有你的一份。"
说着,他拿出了几份文件递了过去。
"如果你不放心,这些东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晏明山轻笑了一声,"房子、钱、股份,都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看看吧,如果没意见,那就签字吧。"
晏时今低头,看到了桌上那几份文件。
"虎毒不食子,我确实更偏爱你大哥,但是你也是我的儿子。"晏明山含笑看着他,"我自然会让你一辈子生活无忧。"
他明明坐着,这一刻,却像是在俯视着自己的儿子。
旬柚眉心拧得更紧。
但她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得陪在晏时今身边。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他。
片刻后,晏时今终于动了。他伸手翻了翻那几份文件,有房产和各种不动产的赠予,也有股份转让。
光是其中一份,便已经足够普通人富裕的过一辈子了,更何况是这么多。这些东西,足够他挥霍的过一生。
"这套公寓,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晏明山指了指其中一份,他所说的公寓,竟然正是旬柚现在所住的那套公寓的隔壁。
他一边说,一边淡笑着看着晏时今。
没人会拒绝这么庞大的一笔财产,如果拒绝,那只能说明利益还不够大。
"你想要我做什么?"晏时今问道,看上去似乎对这些东西真的心动了。
见此,晏明山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色,,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淡淡的道∶"不要插手我和你母亲的事,也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我和她本来就没有感情,这段婚姻本就是无爱的,早晚有结束的一天
这就是晏明山来找晏时今的目的,他不在乎晏时今帮不帮他,也没想过要晏时今站在他这一边,只因他有自信对付傅蓉熙。
所以,从始至终他要的都只是晏时今……不,准确的说是旬柚背后的勤家和旬家不掺合进来。
晏明山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的道∶"你母亲已经疯了。"
+!
若不是理智尚存,旬柚差一点就忍不住爆脏话了。她没想到晏明山比她想的还要无耻,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
她确实不喜欢傅蓉熙,因为她对晏时今不好,没有资格做一个母亲。可现在,她只觉得晏明山更加让人厌恶。
如果没有感情,那为什么要结婚?难道有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了吗?
不过是出轨的借口罢了,但偏偏这人还要在外面披上一层爱情的外衣,可真…让人恶心!
正在她越想越气,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却听身旁传来一声充满了讽刺的轻笑。旬柚一怔 ,偏头看向了身边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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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今唇角带笑,却是冷笑,眉峰上扬,眉目间是刺人的锐利和寒意,如一把出鞘的冷创,锋锐骇人。
这是旬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晏时今,可奇异的是,她心里没有害怕,反倒是有些开心。
"堂堂晏氏董事长,竟然连婚内出轨都不敢承认吗?"晏时今随意的把那些文件推到了一边,冷哼道,"在婚姻期间,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弄出了孩子,结果只因为你认为你的妻子疯了?"
晏明山冷下了脸∶"晏时今,注意你的措辞!"
可这里不是他的公司,晏时今也不是他的员工,他从来就不怕晏明山。闻言,非但没有停下来,甚至笑意更浓,如锋如刺,"如果你不爱傅蓉熙,那当年为什么要与她结婚?"
"你不是只爱晏长贺的母亲吗?如果是真那么爱,你又为什么不坚持到底,而是选择另娶她人,侮辱你的真爱呢?"不等晏明山回答,他直接道,"答案很简单,不过是因为你最爱的只是你自己罢了。"
"你娶傅蓉熙,是因为她能给你带来巨大的财富。而如今,你要和她离婚,也不过是她没多少利用价值了而已。"
晏明山脸色阴沉似水。
晏时今却根本不在意他生不生气,只是一点又一点的戳破他的虚伪,明明白白的指出他的自私和冷血。
"你不爱任何人,在你心里,所谓的爱人明码标价,不过尔尔。"晏时今一字一顿的道,"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你会比我更需要它。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他拉紧了旬柚,转身就朝门口走。
"晏时今,你不要后悔!"身后,晏明山冷笑着道。
"那很可惜,这一辈子你都等不到这一天了。"晏时今脚步没有过一丝迟疑,握紧手心的手,大步出了包厢,从始至终,没有回头。
直到离开了餐厅,沉默了许久的旬柚才出声∶"咱们去喝奶茶吧?我知道有一家的奶茶很好喝,而且他们家的甜品也特别好吃。我想了好久,可想吃了!"
她拖长了声音,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晏时今,拉着人家的手晃啊晃,娇里娇气的道∶"晏老师,求求你给我放一次假吧?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去吃了!"
她一连用了三个好久,着重表明自己有多么多么的想吃。
但晏时今又怎么不知道,她不过是在变相的安慰他而已。
"晏老师,时今,十斤哥哥……咱们一起去吃嘛。"旬柚拉着晏时今的手,再次摇啊摇,声音娇滴滴的让她自己都快受不住啦,"正好七号的三岁生日快到了,我们得给它准备礼物,不然它得生气的!"
"时今哥哥,走嘛走嘛!就两个/小时,很快…."
"好。"没等旬柚说完,她家时今哥哥终于开了金口,"那里有棉花糖吗?"
旬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晏时今的意思。瞬间,她的唇角便再也压制不住了,高高翘了起来,牵着人的手,霸气的大步朝前道∶"行,我带你去吃棉花糖。"
"还是上次那一家好不好?他家的棉花糖很好吃。它也给我带来了好运和…幸福。"确实是幸福,因为从那一夜开始,他停摆的人生终于开始继续。
....好!"
旬柚瞬间听懂了晏时今的话,他指的是很久之前,两人还不熟悉的时候一起去吃的那一家棉花糖。
那一晚过后,他们的交易正式开始。只是交易慢慢变了质。
她不想只做他的补习学生和老板,他也再不满足只当她的晏老师。
这一天,严厉的晏老师终于大方了一次,足足放了半天的假。旬柚已经好久没有出来畅快的玩了,等到启程回去时,天色都黑了。
晏时今手上提了不少东西,倒是旬柚手上干干净净的,只拿着一串哆啦A梦模样的棉花糖。
她啊鸣一口,就咬了一大口,满足的眯起了眼睛。正想要吃第二口的时候,鼻尖却与人撞上了。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熟悉俊脸。旬柚眨了眨眼。
"柚柚,我也想吃。"俊美的青年弯下腰,张开嘴在旬柚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然后,两人目光相对,齐齐红了脸。
恰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在前方响起,一束车光射了过来,打破了暖昧的氛围。
"是哪个混…….旬柚有些生气的朝前方看去,只是看清从车上下来的人时,到嘴的蛋字辈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声____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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