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看向李世民叹气道:“我们恐怕没有那个时间……”
一瞬间,所有人再次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刘师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再三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房玄龄抚摸着长须看向李世民没有说话,长孙无忌脸色难看的看向李世民,也没有说话,其他人亦是如此。
李世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先派几个人去看看士廉和君羡的伤势如何。”
长孙无忌点了一下头,立马派李师立带人去寻找高士廉和李君羡。
片刻过后,李师立带着人抬着高士廉和李君羡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高士廉被划破了肚子,心肝脾肺肾若隐若现,还被砍断了一条腿,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李君羡少了一条胳膊,肩膀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豁口,还有一丝气。
李世民仅仅扫了一眼,便看清楚了高士廉和李君羡的状况,当即咬了咬牙,愤恨的往甘露门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吩咐道:“带君羡下去疗伤,收敛士廉的肠肚,退往安礼门。”
三刻钟时间,已经不足以让李世民攻破甘露门,将李元吉和李建成逼至两仪殿,展开合围了,所以李世民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选择退往安礼门,用另一种方式夺取李唐的大位。
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听到这话,齐齐的叹了一口气,但却没多说什么。
他们在以李渊为尊的太极宫、长安城发动政变,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样,时间非常关键。
如今他们时间不够了,就不好再穷追勐打了,不然很容易身陷在太极宫中,连最后的退路也断送了。
本来他们的时间是够的,甚至连右屯卫的将士都不用动用,就能完成这一场政变。
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李元吉,不仅破坏了他们的政变,还砍死砍伤了他们不少人,逼得他们不得不走他们计划中最坏的一条路。
“驾!”
李世民在下完了令以后,又愤恨的看了甘露门一眼,然后一马当先的赶往了安礼门。
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甘露门以后,也匆匆的追了上去。
甘露门内。
李元吉带着一身血色闯进甘露门以后,立马接手了甘露门的防守。
薛万述第一时间将手底下的人分派出去,准备迎接新一轮的大战。
薛万彻咋咋呼呼的在哪儿喊,说自己还没过瘾。
李建成躲在一个角落,躲在一众长林兵背后,一脸畏惧的看着李元吉。
他在见识了李元吉一人一刀硬生生的从两千人的军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以后,心里对李元吉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在他看来,那不是人能完成的壮举,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但李元吉不仅完成了,还做的很漂亮。
这让他觉得,他身边即使有上千人相护,李元吉想要他的命的话,也是轻而易举。
他又怎么可能不畏惧。
再加上李元吉在杀出了一条血路以后,整个人彻底被鲜血染红了,看着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又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魔王。
这让他更加畏惧。
不过,他的心思李元吉可没时间在意。
李元吉在进了甘露门,掌控了甘露门的防务以后,往地上一瘫,长出了一口气。
在薛万述着急忙慌的招呼人对甘露门重新布防的时候,他对薛万彻招了招手。
“殿下你找我?”
薛万彻正在埋怨自己还没打过瘾,看到了李元吉招手以后,屁颠屁颠的跑到李元吉面前,十分狗腿的问。
他可不是为了拍李元吉的马匹,又或者是畏惧、忌惮李元吉的身份才化身成狗腿子的。
他是被李元吉杀出一条血路时的勇勐所征服了。
在他看来,像是李元吉这种比他强了一大截,比他勐了一大截的人,值得他发自肺腑的去敬重。
所以他不介意做李元吉的狗腿子,也不介意给李元吉做一个鞍前马后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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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卸甲……”
李元吉可没心思去计较薛万彻为什么变成一个狗腿子的样子了,他在呲了呲牙以后,吩咐薛万彻帮他卸甲。
薛万彻也是沙场上征战多年的勐将,听到这话立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上手帮李元吉卸甲,一边惊呼道:“殿下您受伤了?”
李元吉强忍着甲胃从身上剥离所带来的疼痛,白了薛万彻一眼没有说话。
这不是废话嘛。
他一个人顶着两千人的军阵厮杀,中间还有一段时间彻底放弃了防御,他要是不受伤,那他就是神仙了。
虽说他的身体在之前的变异中变得勇勐无敌,但他依然是血肉之躯,也会感觉到疼痛,也会被伤着,甚至被杀死。
所以面对两千人的军阵,在放弃防御的情况下,他也会受伤。
毕竟,屈突通为他锻造的只是一身甲胃,不是钢铁堡垒,也不是高达,还达不到无视冷兵器的地步。
他所面对的也不是一般的兵卒,而是一群深受李渊信任,并且背负着一定功勋的悍卒。
“嘶……”
薛万彻在帮李元吉卸下了甲胃以后,看到李元吉肩头上、腹部、胸膛上、腿上大大小小的枪伤,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元吉呲牙咧嘴的坐下身,瞥了薛万彻一眼道:“不用大惊小怪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要害处。”
薛万彻瞪着眼,张着嘴,指了指李元吉胸膛上的一处伤口。
李元吉微微挺了挺胸膛,让薛万彻看清楚了伤口的具体状况,然后才道:“看到了吧,不到一寸深,刚刚破了点皮。”
薛万彻一边观察着伤口,一边冲自己的兄长高喊,“大兄,殿下受伤了!”
薛万述赶忙将手头上的事情交给了部曲,赶到了李元吉身边,在仔细观察了一番李元吉的伤势以后,长出了一口气道:“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处。”
李元吉对薛万彻笑道:“我说都是皮外伤,现在信了吧?”
薛万彻挠了挠头,刚要搭话,就听兄长招乎起了家中的一位部曲。
“老杨头,速速过来,帮殿下瞧瞧。”
薛万彻瞬间闭上了嘴,老杨头是他们家的老人,祖孙三代都是他们家的家臣,祖孙三代都是行医的,专治跌打损伤,以及刀伤和箭伤。
论医术,肯定没有长安杏庐里的那些先生们高明,但是论治疗跌打损伤、刀伤、箭伤,他恐怕比长安杏庐里的先生们还要强三分。
毕竟,老杨头祖孙三代治疗跌打损伤和刀伤箭伤的手艺,是在他们薛氏族人,以及许许多多依附在他们薛氏门下的人身上练出来的。
他们薛氏勇武传家,族中多是习武的人,平日里磕磕碰碰,受点伤在所难免,遇到了乱世,薛氏上下出征,一场大战下来,几乎是人人带伤。
老杨头祖孙三代人就是在这种环境中学习治疗跌打损伤,以及刀伤箭伤的。
在这方面的造诣自然比其他的大夫们要高。
老杨头是一个胖胖的老年人,留着一嘴大胡子,看着凶神恶煞的,像是个屠夫,但他偏偏是个大夫。
他在薛万述的招呼下小跑到了李元吉面前。
在检查完了李元吉的伤口以后,立马让人去准备热水。
等到热水端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清洗伤口、清理腐肉、上药、缝合伤口。
在缝合到第三处伤口的时候,李元吉狐疑的往甘露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的问守在一侧的薛万述,“我二哥还没追来吗?”
不应该啊。
算算时间应该到了。
毕竟,李世民等一众将校是有马的,其他右屯卫的将士虽然没马,但不应应对大道两侧的埋伏,速度应该比他们快,应该在他们前脚到甘露门的时候,后脚就追上来了才对。
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薛万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后,拱了拱手道:“殿下稍候,臣去查探一番。”
说完这话,薛万述带着人出了甘露门的城门楼子,到了甘露门的城头上。
在城头上仔细观望了一番,没看到李世民一行人的身影以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殿下,臣没有看到秦王殿下他们追来,想来是已经退走了。”
薛万述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回到城门楼子内禀报。
李元吉皱起眉道:“我二哥应该是发现了事不可为,所以退了。”
薛万述沉声道:“那我们……”
李元吉长出了一口郁气,沉声道:“他既然不上当,那我们就只能杀回去了。”
薛万述不解的道:“您不是留下了万均,又请了河间王去把守玄武门和安礼门了吗?他还能逃出去不成?”
李元吉瞥了薛万述一眼道:“万均那里有常何相助,又有一卫的左屯卫将士帮忙,应该不会出岔子,打我堂兄那里就不好说了。”
谁也不知道李世民还没有没有后手。
毕竟,安礼门是李世民为自己准备的后手,也是李世民为自己准备的后路,以李世民的行事风格,肯定将安礼门的一切安排的万无一失。
李孝恭未必能夺下安礼门,夺下了也未必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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