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建成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被涮了,怒不可遏,但却拿李元吉没办法。
李元吉也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看向了长孙无忌、房玄龄笑道:“你们把东西藏哪儿了?拿出来给我看看,兴许我能帮你们出出主意。”
房玄龄哭笑不得,无言以对,他觉得李元吉这是在讽刺他们,讽刺他们的谋划太过幼稚,幼稚到一眼就被看破了。
长孙无忌也深有同感,所以黑着脸低喝了一句,“什么东西?我们什么也没做!”
李元吉呵呵一笑,“死鸭子嘴硬!”
长孙无忌脸更黑了。
李元吉看了看李建成,又看了看李世民,戏谑道:“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们,就一定不会伤害你们,所以你们最好给我老实待着,要是再跟我耍花样的话,那我就不能保证我说过的话还会不会算数咯。”
说完这话,李元吉没有再搭理李建成几人,跑去看秦琼的伤势了。
李建成冲着李元吉的背影愤怒的高喊,“我耍什么花样了?!”
李世民目光深沉的盯着李元吉的背景,一句话也没说。
李元吉没有回应李建成的喊话,就好似没有听见似的,在走到秦琼床前,看到七个随军大夫已经开始给秦琼治伤了,便问道:“他的伤势如何?”
其中一个随军大夫一边用银针帮秦琼放血,一边道:“翼国公的伤势不轻,臣等需要为他放出内里的淤血,再帮他散热以后,才能继续为他诊治。”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关切道:“可有性命之忧?”
随军的大夫迟疑了一下,跟其他几个随军的大夫交流了一下眼神,才吞吞吐吐的道:“那就得看他什么时候散热了,如果再今夜子时以前散热,那性命无忧。如果过了今夜子时,到了明天拂晓才散热,那臣等就必须准备足够的药材为他药蒸才能脱离危险,如果过了明日拂晓还没有散热,那翼国公的性命恐怕……”
随军的大夫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李元吉已经明白了。
“努力为他诊治吧,需要什么及时告诉我,我会派人去取的。”
“喏!”
“……”
看完了秦琼的伤势,李元吉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尉迟恭床前。
尉迟恭的伤势比秦琼要严重,尉迟恭不仅挨了他几下重击,还被他斩断了一条胳膊,虽然已经被李世民用很粗暴的办法止住血了,但面如金纸,呼吸羸弱,还发着烧,似乎随时都会死。
两个御医在仔细检查完他的伤势以后,头顶上直冒冷汗。
“能不能治?”
李元吉见两个御医检查完了尉迟恭的伤势以后,迟迟不肯动手,忍不住发问。
其中一个御医犹豫再三,低声道:“臣等也说不好……”
李元吉皱眉道:“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什么叫说不好?”…御医迟疑着道:“这个,臣等真说不好。”
李元吉有些不高兴了,“这有什么说不好的,能不能治就一句话的事,跟我打什么哑谜,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帮子坐大夫的打哑谜?”
御医咬咬牙,苦着脸道:“既然殿下非要臣给您一个准话,那臣就实话实说了。尉迟将军的伤势臣能治是能治,但臣不敢保证能治好。”
李元吉不满的道:“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能治,却又不敢保证能治好,那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御医苦着脸道:“殿下,尉迟将军的伤势实在是太凶险了,臣等只能想尽办法去治,能不能活得看天意。”
李元吉瞬间无语了,“你们直接说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不就完了吗?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御医一脸尴尬。
李元吉对正在给秦琼治伤的随军大夫招呼了一句,“你们谁闲着,过来给看看,看看有没有办法。”
随军的大夫们一阵滴咕,没一会儿,一个山羊须的随军大夫出现在尉迟恭床前,在东摸摸、西摸摸的检查了一番尉迟恭的伤势以后,抚摸着长须道:“他气血虽然亏损了不少,但身子骨还算硬朗,面色虽然不好看,气息也很虚弱,但脉搏还算强健。
用烟熏火燎之法刺激他一番,再给他灌一碗柳枝水,应该能救……”
随军的大夫话还没说完,两个御医就叫起来了,“烟熏火燎之法那是邪法,根本不能用来治病。柳枝水虽然能退热,可毒性勐烈,以他现在的身子骨根本承受不住!”
随军的大夫听到他们二人的话,也没有争辩,只是点了一下头,随口说了一句,“那没救了……”
然后就回去继续给秦琼治伤去了。
李元吉一直在一旁听着,也听明白了。
尉迟恭的伤势,两个御医没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随军的大夫倒是有办法,但却不是什么正统的医术,两个御医不认可他的医术,也不希望他冒险,他也没强求。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选,就得看李世民了。
毕竟,尉迟恭是李世民的人,要不要冒险,得由李世民来决定。
李元吉并没有越俎代庖,尉迟恭又不是他的人,他不需要为尉迟恭的生死负责。
“二哥,你觉得呢?”
李元吉看向了坐在远处一脸阴沉的李世民问。
李世民沉默了许久,低声道:“那就让你的人试试吧。”
眼下,两个御医也没有办法能治好尉迟恭,随军的大夫有办法,那就只能让随军的大夫试试了。
毕竟,试一试,尉迟恭还有机会活过来,不试的话,就只能看天意了。
而天意这个东西是最不能赌的。
一百桩事情里面,有一桩能赌赢,那都是奇迹。
“那个麻子脸,山羊胡的,你过来给尉迟恭看。”…李元吉在李世民做出了选择以后,对着刚刚回去的随军大夫招呼。
随军大夫将手头上的工作丢给了同僚,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尉迟恭身前开始给尉迟恭诊治。
由于缺少药材,中途李元吉又派人下了一趟城头,去问李渊要了一会儿药材。
然后药材被送过来了,人又被李渊给扣下了。
“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父亲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
李元吉在看到送药材的人不是自己派去的人以后,冲着李建成和李世民感慨。
李建成讥讽道:“你有本事当着父亲的面说这话。”
李元吉呵呵一笑,“你以为我不敢啊?”
他又不是没当着李渊的面说过大逆不道的话……
李建成瞬间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世民在保持了很久的沉默以后,居然出奇的点了点头,赞同道:“父亲这么做确实有些孩子气了。”
李建成难以置信的看向李世民道:“你也开始大逆不道了?”
李世民不着痕迹的瞥了李建成一眼,澹澹的道:“我今日在太极宫里做的事情难道不够大逆不道吗?”
李建成又一次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世民的话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李世民都已经发动政变了,已经够大逆不道的了,再说几句大逆不道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李渊要杀他的话,说多少大逆不道的话都是一刀。
李渊不杀他的话,说多少大逆不道的话也不会死。
所以他已经不用在意这种事情了。
“咱们兄弟三个里面就你最怂,就你最窝囊。”
李元吉趁着李世民将李建成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开始鄙视李建成,开始痛打落水狗。
李建成被气的哇哇大叫。
就在李元吉气李建成气的正过瘾的时候,常何匆匆闯了进来,神色凝重的禀告道:“殿下,圣人派人传来了九龙潭山的消息。”
李元吉瞬间失去了继续气李建成的兴趣,看向了常何道:“九龙潭山的情形如何?”
常何沉声道:“来人说九龙潭山的情形非常惨烈,不仅驻守在九龙潭山的左武卫兵马被屠戮殆尽,就连殿下府上的侍卫也被杀的七七八八了,马三宝马将军更是重伤昏迷,不省人事。”
李元吉瞥了李世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王妃的情形如何?”
常何道:“王妃还好,并没有任何损伤,不过您府上的宫人就遭殃了,几乎损失过半了。”
李元吉长出了一口气道:“王妃无碍就好,马三宝和凌敬不负我所托。”
至于李承乾、李令、李絮、李承业的安危,李元吉问都没问。
李承乾、李令、李絮、李承业虽然都不是杨妙言的子女,但杨妙言绝对不可能把他们放在险境,自己避开灾难。
所以杨妙言没事,那他
们肯定也没事,所以不用多问。
“看来二哥这步棋又失误了啊。”
李元吉看向李世民,一脸嘲讽。
李世民脸上带着一丝错愕,似乎不敢相信杨妙言等人能逃过此劫。
他对他麾下的玄甲军显然很有信心。
“二哥怎么不说话?”
李元吉盯着李世民问。
李世民缓缓回神,沉吟了一下,感叹道:“我能说什么,说你又赢了吗?”
李元吉紧紧的盯着李世民道:“在这件事上我没想赢你,我甚至都希望你不出手。那样的话,我们的兄弟还有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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