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王府,白雪皑皑。
灯笼的火焰洒在雪地之上,落下了橙红色的暖意,寂寥却又温馨无比。
厢房之中,烛火摇曳。
因为今日圣上亲自携文武百官送一众将士出征,故而,墨一辰与顾月朝早早便起来做准备了。
墨一辰贴心地给爱妃穿衣,余光忽而瞥见了枕边放置着的厚厚画本,心中不免掀起了一抹羞涩的涟漪。
那画本是清欢临走前赠送给顾月朝的、用来“深入”培养夫妻感情的“好东西”,里面的“花样”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墨一辰承认,那过程很“幸福”,令人流连忘返,如痴如醉,但也被“折腾”得够呛。
不不不。
墨一辰猛然摇了摇头,在心里提醒自己:将士们即将出征,为国浴血奋战,自己不该在此贪恋红尘美味,必须振作起来!
顾月朝将墨一辰又是羞涩,又是摇头点头的神色纳入眼底,脑袋上方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偶尔,顾月朝觉得,墨一辰挺傻的。
傻得可爱。
“叩叩。”
突然,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琉璃恭敬的声音传来:“主子,王妃,秦风求见。”
秦风?
墨一辰与顾月朝的面色不约而同地染上了一抹沉重,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们心中明白:秦风马上便要出征了。在出征之前的节骨眼上,他不陪着墨玉馨而是赶来见他们,必定是有重要的事儿汇报。
顾月朝与墨一辰毫不含糊,在简单的收拾之后,前往正堂。
正堂之中,暖炉静静燃烧着。
秦风与向彭越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秦风,恭喜你与公主喜结连理。”顾月朝的眸光落在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秦风身上,满是欣慰。
顿了顿,她浅浅一笑,又难免带着一丝嗔怪:“怎么还叫王妃,都被你叫得生疏了。”
秦风的神色一怔,耳根染上了一抹羞红,低头纠正道:“侄儿见过皇叔,见过皇婶。”
顾月朝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说余如颜与顾明浩成亲之后,他们的辈分会全部乱套。
但,至少到目前为止,顾月朝还是秦风的长辈。
顾月朝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道:“虽然时间紧迫,没有敬茶,但你既然来了,我便先把红包给你了。”
秦风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双手接过,道:“多谢皇婶。”
简单地走过礼节,墨一辰在上首坐下,丝毫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回皇叔,”秦风将红包递给了向彭越保管之后,正色道:“是关于百里云钰讨论您的。”
百里云钰?讨论本王?
墨一辰难免升起了一抹困惑。毕竟,他与百里云钰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都没有聊过天。
墨一辰问:“他说了什么?”
“根据百里斩的招供,”秦风恭敬道:“百里云钰曾信誓旦旦地对百里斩说,要对付皇叔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儿。
他说,因为您曾为了一个女人,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儿。”
此言一出,气氛陡然凝结。
一个女人?一件蠢事?
墨一辰的眉头紧蹙,手不自觉地敲击着桌案,完全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在墨一辰的心目中,能让他放弃一切去做蠢事的,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敬爱的母妃,另一个则是深爱的顾月朝。
可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为她们做过蠢事呀。
蠢事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墨一辰曾为了不让顾月朝卷入后宫纠纷而放弃皇位,这算蠢事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蠢事才能成为百里云钰的把柄,能让对方轻松对付墨一辰呢?
蠢事?
顾月朝犹如遭到五雷轰顶一般愣在了原地。
等下!
那……应该不会是指重生吧?
假设,退一万步讲,墨一辰真的为了让顾月朝重生而做过“蠢事”,但,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呢?
上次,顾月朝去相国寺迎接陈云雪的时候,也总感觉她怪怪的,好像知道些什么……
顾月朝急切地问道:“除此之外,百里云钰还说了什么?”
秦风连忙摇头:“其他的百里云钰没说,百里斩也不知道。”
顿了顿,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儿:“说起百里云钰,还有一件事儿。”
“说。”
“是关于顾月熙的身世的。”秦风道:“因为她被囚禁了,所以我差点就把她给忘了。”
墨一辰与顾月朝沉默不语。
秦风的声音继续:“百里云钰曾跟我说,顾月熙是父亲的女儿。”
“……啊?”如此重磅的消息令顾月朝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断片,支支吾吾道:“等下,她……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