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人走身凉

纪书芸哭着告诉王兰萍，现在，吕倾叶母子一时联系不上，梁如水的死因也是起源于她们母子被做人质，不知道为何，梁如水的师傅要坚执梁如水于死地，真的仅仅因为坏了他的清静？

王兰萍紧咬嘴唇，她将钱开道请到一边问道：“钱院长，你们院里研究的、梁博士用的那种装置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会吧？能教教我吗？我的命是梁博士给的，不管到哪里，只要与他死有关联的，我不管是什么机构，是他什么师傅，我都要以死相搏，替他复仇。”

钱开道向她看看，摇了摇头，让推他的人带他回去，能看到他眼中涩涩的苦楚，但，没有一滴泪水。苏玉香远远地站着，才找到温暖，一下又失去，梁如水才认识她时，己经想到了现在，将纯子的秘密传她一人，但，让她一个学医的去运用纯子的功能，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从哪里着手研究，更不要说应用。

慢慢地，梁如水有过交道的，或者知道消息的男人、女人聚拢来了，纪书芸压住自己的悲伤，以一个主持的身份要求各个岗位恢复正常生产、生活，不管哪个离去，生活总要继续。

秦素娟面向以主人自居的纪书芸说：“梁博士尸骨刚寒，你就想霸占天云山的整个资产？梁博士生前有过授权？那些将梁博士逼成现在的人是你带来的？整个事端是不是个阴谋？”

纪书芸没有回答，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从苏玉香房间捧出一床被子将梁如水盖上，吩咐人看守后离去。不一会，她的银行出来一批人，将梁如水抬上车子，告诉大家，不能暴尸时间长，她现在就送到殡仪管冷库，如果大家愿意看望、送别，可以到那里去。

纪书芸立即回到密室，向纪府成通报了梁如水的事件，没有想到，纪府成让她多一个心眼，不能将梁如水送冰库，防止他失温。当然，如果他是真的施展苦肉计，低温对他也不是考验。纪书芸本就聪慧，一下明白，以梁如水的身手、尤其是他身上的装置，曾林眯再是师傅，也不至于一招毙命。想到这些，她立即电话通知送梁如水的车子秘密回头，同时，做一个蜡像冒充梁如水送进殡仪管。

当晚，纪府成赶了过来，他认真的检查一下梁如水己经冰凉的身体，还是有些想不通，如果梁如水真的死了，对他的损失可是太大了，他有的是野心，实现需要梁如水的帮忙。

因为他的年纪大了，梁如水一直对自己的发现不向纪书芸传递，纪府成担心梁如水迟早会将他的发现授之于别人或境外，那样，他就不会是独有，就不能形成个人对当权者的威慑。

纪府成将梁如水出事的细节详细了解后说：“现在的希望就是曾林眯为何在击打他之前与他有过短暂的语言沟通，是不是个阴谋，就看梁如水能不能醒来，几天不给他水喝，饭吃就能发现。”

纪书芸说：“姓曾的讲了，他们沟通的内容就是让梁如水放弃纯子装置，不然，梁如水失去管理纯子能力后，纯子可以自动选择为主人实施报复。”

纪府成不相信蛟龙遇浅水，但现实己经向他展示，他以前的提醒是对的，他告诉过梁如水，个人的安全是一切成就之本。

他落寞地回到房间，苏玉香知趣的在他的眼神召唤下来到了他的身边，两个人都有心事，内容是一样的，在巨大的失落面前，个人的找乐需求是那样的渺小。但，确实也无事可做，纪府成将她搂了过来，了解了一下她以前的那个男友近况，苏玉香不愿意多说。身子不能接触时间太长，慢慢的放出了火花，如果此时梁如水真的在泉下，不知道他能否看到，两个刚刚还沉浸在对梁如水话题唏嘘的一对男女，现在，忘却了一切杂务，全力投入如生龙，强活虎。

身上出了微汗，两个人的表现并无不同，休息时，纪府成还留恋她的灰物，他问道：“你相信梁如水真的不会醒过来？”

苏玉香说：“神话小说中的还魂都是骗人的，我倒是宁愿被骗，可现实是真的他再也不可能回来。我是经历过死的人，当事人倒也没有什么，我以前没有想过，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还难过。”

纪府城说：“我不相信，打他的是他的师傅，你真的没有看过梁如水的身体反应？他怎么也不可能如此随便的没了，我将他的尸体换下了，就放在我银行里，现在抬出去的是假的。你刚刚的表现哪里有对他的牵念，人生如戏，他要是真的能看到我们如此快的将他抛入脑后，心情不知道如何。人要活着，死，啥问题也解决不了，没有人会真的为你守节，以前的那些牌坊也是立给世人看的，为的是给自己挣名誉，哪里真的就是为逝去的人。”

苏玉香听了纪府成的话后，她幻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愿意梁如水是诈的，她伤悲的提出，想到他的跟前祭奠一下，以了自己被梁如水救过的心愿。

苏玉香脱开纪府成那有力的手，风雨对她己经不是摧残，她对纪府成有一丝女人的温顺，不是因为他对自己事务的付出，真的是因为纪府成作为男人的成功和对女人的用心。

纪府成顺着她的起势，也坐了起来，穿上衣服说：“我要求此事是保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去看不到，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来到了梁如水躺的地方，曾经的热火，想到如果当初不是白玉龙相救，自己可能连个全尸都没有。白天人多，事件才发生，现在，看着面前的一切，想着两个人一起的日子，苏玉香的泪真如泉涌，如果梁如水能感知，一定会醒转过来安慰。纪府成本想劝两句，但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不管如何，纪府成也有些恻隐之心，离开前，不忘记检查一下梁如水的体征，真的没有诈的迹象。

室内无人，苏玉香哭得更加伤心，此时，梁如水透过身上的被缝能看到苏玉香伤心的样子，尤其对她带来的祭品，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让肚子叫唤起来，此时，多想起来亲近一下女人，果腹一份重餐。再大的诱惑也比不上自己的安全重要，梁如水谨尊师命，一动不动。

曾林眯到殡仪管去找梁如水，准备给他备一些吃的，他对梁如水抵抗寒冷或其他突发情况不担心，可到了那里，却发现真身没有了，曾林眯顿起担心，他知道，会有人怀疑事件的突然性。

因为经手的一直是纪家人，他潜入大洋支行，可他没有梁如水的能力，进不了大洋银行的密室，他呆在自己室内，焦急着等待梁如水的主动出现。直到晚上，他看到一个女人和纪府成一起进去后，他守在门外，还是没有机会。

苏玉香哭累了，一个人无神有主的出来，纪府成不再送她，她才到门外，发现一个身影，心中一惊，又一喜，轻呼了一声“如水”，自己也觉得是出了幻觉，可还是期待幻觉成为现实，那身影的动作太象了。

曾林眯单手将她控制住，将她带到自己深山中的房间，他没有梁如水的神器，可他一直健步，速度并不慢。苏玉香以为遇到了歹人，正在想办法分辨情况，她的花容早就没有了颜色，因为出来时匆忙，又是去送梁如水一程，本就没有化妆的要求，何况还在其前让纪府成折腾了一轮。

山洞不大，但纵深相当长，是那种地下溶岩失水后形成的贯通性岩洞，曾林眯将一个洞口堵上后，经过半年多的修理才有了现在适住的样子，除了梁如水，没有一个人来过。

曾林眯说：“姑娘，我观察了你一下，你对梁如水是真的关心、伤心，他真的是你值得惦记的人，我告诉你，你看到的的确是假象，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曾林眯告诉苏玉香，梁如水肩上的任务太重了，可世道人心太复杂，他的心理与他的能力还不适配。现在，梁如水随时可以自我复苏，不管再紧的地方他都可全身而出，可他不能，只要有他活在世上的信息，注定大家不会安宁，包括世道、局势。

目前，只要各方清楚梁如水没了，他的发明没有传下来，世间恢复以前的状态，各方力量平衡，大家还会相安，梁如水的家人也会很快自由。曾林眯请苏玉香接下来，用她的人性、条件，给梁如水身边放一些吃的、喝的，消除可能的监视设备，例如关灯等。由她诱劝纪家，给梁如水在天云山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下葬，地点曾林眯会告诉她，一入土，梁如水就从此埋名。

曾林眯警告苏玉香，如果他的惊心计划有一点泄露，梁如水会生不如死，他的家人，他的人身会真的遇到想不到的麻烦，可能现在的假象能真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