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昊当天晚上回到家便感冒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连轴转。
因为要处理太多繁忙公务。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双脚能够落到实处,好好休息一下的。
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机会。
却在此时此刻病倒。
陆季带着一大堆药来家里。
还是保姆开的门,从他手里接过药去准备温水。
陆季换好拖鞋便去看望宫天昊。
因为脸上半边还没有消肿。
他仍旧带着口罩。
家里恰好也没有开空调。
所以有些憋闷。
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
好在宫天昊因为感冒也没有力气跟他计较。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高强度工作,也没见你突然之间病倒啊!”陆季说。
“你是觉得最近太清闲,还是工资太高,不太适应了?”宫天昊哑着嗓子问。
陆季立马抬手摸摸后脑勺。
十分知趣的闭上嘴。
那应该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如此一来,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老大,你是因为夏小姐的事吧?”他讲。
宫天昊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抬头,眼神凉凉的扫他一眼。
但凡是被他看过的地方。
陆季都感觉皮肤有些冰。
愣是硬生生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产生一股寒意。
老大永远都是老大。
宫天昊咳嗽一声才说:“你也听说了?”
“嗯。”陆季点头。
这一次夏薇染去的那个部门可以说是全公司最垃圾的部门。
真的就是做做端茶倒水工作的地方。
偶尔会有一些小case交给他们。
但基本上可以说是千年难得一遇。
夏薇染真去了这么一个地方。
再回来说不定满身才华都要被磨掉。
陆季搞不明白,他脑子究竟哪根筋搭错,竟然会答应江琦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我今天去找他了。”宫天昊又说。
“夏小姐有跟您解释是为什么吗?”陆季立马问。
宫天昊摇摇头。
别说是解释原因。
人影他都没有见到。
只是想当面听他解释一句而已。
为什么变得如此困难。
看着宫天昊这么落寞的神情。
陆季大概也可以猜出来个八九分。
他只好默默在心里说一句:节哀。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闷之中。
本来就因为戴着口罩,觉得很憋屈。
现在因为不说话,房间温度逐渐变高。
陆季觉得再这样下去。
自己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
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
保姆总算端着温水进来。
宫天昊爬起来,勉强喝了药。
看着时间差不多。
陆季提出离开。
宫天昊也不会拦着他。
把人打发走,他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好很多。
立马生龙活虎的穿好衣服去公司。
今天他去,只有一个目的。
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夏薇染。
至少也要当面听听他答应去那个垃圾部门的理由。
一定是江琦说什么戳中他的痛点。
不然夏薇染那样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低头。
其实原因自己也可以去问问江琦。
不过别人说的终究没有夏
薇染说的可信度高。
而且昨天他跟江琦闹得很不愉快。
她也未必会告诉自己真话。
自己只好去找本尊了。
宫天昊原本真是信心百倍。
可是到公司一天了,总共也没碰上夏薇染几次。
虽然中间有一次。
大家都去吃午饭。
他好不容易才逮到夏薇染。
可这个人竟然借口要去仓库看布料躲开。
宫天昊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今天的几次相处与接触看。
夏薇染应该是生气了。
只不过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生气?
他又是在和谁生气?
这些都是自己需要弄明白的问题。
宫天昊想的脑子都快炸掉。
最后总算在楼梯间里堵住夏薇染。
这次他可不能再用什么借口或者小聪明跑掉了。
宫天昊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想象当中的温存缠绵根本没有。
甚至梨花带雨向自己告状的场面也没有。
夏薇染的态度看起来十分冷硬。
意识到自己这一次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他索性抱着双臂,缩在角落里看宫天昊。
“你今天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宫天昊先开口。
夏薇染有些不愿意面对他。
把脸撇到另外一边。
然后才不冷不热的说:“我没有,工作太忙,碰不到也正常。”
“好,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你为什么要自己调去打杂部?”他又问。
夏薇染听到这里,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什么叫自己调去。
明明是江琦做主。
他竟然来找自己,就说明事先已经了解过。
可用词却依旧如此不严谨。
夏薇染实在没有办法不心存芥蒂。
他依旧冷漠的说:“因为我乐意。”
“你撒谎,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我印象当中的你一直有能力,有抱负心,怎么可能自愿去这种打杂部。”
“那你就当我现在变了,我现在就想过这种舒坦日子。”夏薇染冷梆梆说。
宫天昊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现问题。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耳听的夏薇染说这种话。
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没有办法告诉别人的苦衷。
所以才要用这种冷硬强势的态度。
总之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夏薇染是贪图享受的人。
“你告诉我,江琦究竟和你说什么了,昨天我去找你,我不知道你究竟在不在家,但是我没有见到你。
回去之后我感冒了,我一整夜都在想这件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他问。
听到他说昨天没有见到自己感冒了。
夏薇染心里立马一紧。
同时脸又别了过来看着他。
确定他面色红润,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她才又慢慢的把头转过去。
很明显,这是拒绝继续和宫天昊沟通。
两个人就这样死犟着。
一个心里十分费解。
该问的都问出口了。
仅仅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而已。
另一个却偏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宁愿口是心非,也不愿给出解释。
哪怕是任由对方误解也没有关系。
宫天昊气的,恨不得喷出一口鲜血。
他究竟还要自己怎样。
“和我说句实话,就这么费劲?”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