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欢云香、遇春喜之事后,秦鄞知晓林汐音擅长诡辩,这一回玄影卫缴获私信,他虽心中有气,却对汐音隐忍不发,待将这字迹比对过后,拿准汐音无法狡辩,才露出真面目:
“一样的字迹,皇后不会说,不知这信出自何处吧?”
他眯着眼,咬牙切齿说道,像盯着猎物的狼。用力攥着信纸的手就是狼爪子,强劲有力得恐怖骇人。那本要送去给齐钰的信,纸张皱巴巴,是被人揉捏过后又摊开的。不难想象,它落到秦鄞手中后有过怎样的遭遇。
眼见已到这地步,林汐音便也不再遮掩,坦诚道:“这信确实出自臣妾之手。”
秦鄞将信拍在桌上,“啪”一声巨响,他双眸赤红地瞪着汐音。
“你竟然敢认!私通外男,你可知是何罪?”
林汐音唬得一震,强自镇定道:“皇上息怒。”
秦鄞扳过她的肩膀,倾身将压她在宝座的铸龙嵌玉的金扶手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腰背处的生硬硌得林汐音难受,她皱着眉头,迎上秦鄞的目光。
(我不过给齐钰写封信托他救人,怎能算作私通?我写这封信,还不是为你着想!)
秦鄞眉梢未抖,眼中升起一抹怀疑。
“皇后要救人,不来求朕,反倒去托旧情人,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皇后想让世人皆知,朕身为皇帝却连个女人也管不住,壮你林家的威风,是不是?”
赵丰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误会了,臣妾……”
“误会!”
不等林汐音说完,秦鄞一把抓过信来,举在她的眼前。
“这信在此,你还敢说是误会?若是误会,你何必心虚?你竟另还写封家书,欲在查缴之时掉包,来糊弄朕!”
他的手钳子似的钳着林汐音的下颌。
林汐音梗着脖子,手在身后撑着,顶腰避着宝座扶手,又不愿贴近秦鄞,整个身子全靠纤腰使力虚悬在空中,前后不挨,十分费劲儿。
秦鄞的手往前一送,逼她将头再仰起些许。
她手下一滑,顺势倒下,情急之中抓住秦鄞的前襟,腰背又一次撞在宝座扶手上。
疼!
林汐音疼得溢出泪花,素手用力一抓,紧紧抓在秦鄞心口上。
秦鄞也没讨着好,疼得不比汐音少。
林汐音疼得急了,一把将他推开,从宝座上起身,后退着躲开了。
这一下换秦鄞遭罪,重重磕在另一边的宝座扶手上。
他吃痛紧皱眉头,目光落在林汐音手上。她正扶着腰背,脸色难看。
“我话没说完!写两封信不是防着你,是怕让姑母知晓,托齐钰帮忙,也不是自壮威风,是怕你为难!那些人本来无辜,在林家被害,我心中难安……”
“无辜?他们若是无辜,岂会在林家?背叛朕换取利益,也算得无辜?”秦鄞用小臂撑在案上,侧身望着林汐音,冷笑道。
“背叛你的不是他们!”林汐音反驳道。
“他们的亲人背叛朕,为他们换取林家的庇护,他们既然享受了利益,就该付出应得的代价!”秦鄞眯起眼,紧抿着唇,一脸冷漠。
“你当那是庇护?他们不过是林太后要挟人的把柄!”林汐音捏紧拳头。
秦鄞撑身而起,疾步走到林汐音面前。
他二人差着大半个头,各执己见瞪着对方,争锋相对,无人肯低头服软。
林汐音正在气头上,气得忘了怕秦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