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酒店,整个酒店最大的套房。
这间套房之内有偌大的泳池,光是这个套房就占据了整层楼,面积自然是大的吓人。
池水是引用的活水,潺潺流动之间,保证了池内的干净整洁。
阳光透过整面的玻璃墙射入,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汇聚的光亮反射在一旁站立等候的人眼中。
他丝毫未动,手腕上搭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候着池中人。
池底,一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鱼儿一般游动,包裹周身的池水似乎丝毫没有给他带来阻力。
不过片刻之间,游完一个回合的男人起身。
衡礼上前将毛巾递过去,又递了水杯过去让他补充水分。
“先生,宁少爷已经前往青城医院了,说是找到了云小姐的血样。”
点点水滴顺着男人结实的肌肉往下,被柔软的毛巾吸走之后恢复干爽。
衡礼将浴袍给他穿上之后退到一旁。
“确定了血样正确?”迟肆往后落座,单手握着一旁备好的酒杯。
“宁少的消息不会错,已经将从云家带出来的DNA送去比对了,云少爷也快到青城了。”衡礼低头给男人倒酒。
云家三小姐丢了这么多年,当初穷尽了帝都之力都没能找到。
这些年这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如今有了消息,云家那边的反应自然迅速。
“先生,派出去的人追踪回报,这附近找不到灵者活动过的踪迹。”衡礼将第二件事情禀告。
昨晚上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用了调转空间的灵符,那些人不可能凭空出现。
慕卿在被他们打断腿之前,也说了,他们是在抓一个女孩子。
至于那个女孩子的名字,慕卿却是咬死没说出来。
“能够调转空间的灵者,别说是在南洲,哪怕是在北洲大陆都是罕见的,并非那么容易就能被人抓到的。”迟肆抿了口杯中酒。
四大洲之中,灵者多聚集在北洲,南洲这样的地方普通人居多。
灵者已经是少见,能够修出如此庞大灵力的灵者更是罕见至极。
没想到青城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有如此人。
“那,可还要继续追踪?”衡礼开口道。
男人勾唇,“不用了,将人都调度回来吧。”
衡礼点头,还没等他撤出房内,原本安静的屋中忽然一阵强光乍现。
“这不是来了。”迟肆唇角轻勾,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
没等衡礼反应过来,半空之中忽然掉下来一道人影,那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泳池中央。
他上前一步,替迟肆挡住了飞溅的水花之后后退到他身侧警觉站立。
强光褪去,池中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穆浅揉着脑袋,转移的过程她便发现了,她的空间之内居然被人打上了标记。
只要她一转移,就会触发那道禁制,那道禁制就会干扰她的移动。
“哪个王八羔子敢这么算计我。”穆浅站在水里抬头。
池边两人这才看清楚了她的容貌,衡礼看着同样一身浴袍满身湿透的女孩。
这姑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穆浅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池边的两人,坐在躺椅上的男人一身浴袍。
手肘撑在膝盖上俯身,对着池内人莞尔一笑。
这一笑,足以媲美万千颜色,艳丽至极,也让穆浅后背发凉。
“没想到,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穆浅明白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昨晚上算计了那么一次,她的报应这不就来了。
“我就说人还是不能做坏事啊,否则的话会万劫不复的。”穆浅看着对面的人苦笑。
衡礼诧异,这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啊,怎么如此境地还能够这么镇定自若。
明明一身水渍狼狈不堪,可看向先生的那双眼睛里,却毫无畏惧,脊背挺直,丝毫不见怯懦之色。
“你倒是看得挺开,这么说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做的。”迟肆往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怡然的盯着池中人。
如果不是他在调转符之中种了追踪术,以强大的术法成功的追踪到了施术者的空间。
怕是也抓不到这个在他背后放刀子的人。
穆浅扶额,她原本只是想借力打力,借对面这不好惹的人教训教训慕卿,没想到会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她重获灵力不久,原本气息就不稳定,需要多加练习,现在被这人种上了标记,还真是不太好发挥了。
“其实昨晚上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就是需要点时间。”穆浅对着他开口。
衡礼从迟肆的话中听出来了,昨晚上的符咒,居然是这个小姑娘下的。
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能够和先生抗衡。
“好,我给你解释的时间。”迟肆开口吩咐,“给她找套干净的衣服送过来,女孩子,总是要衣衫整洁些。”
这话听在耳朵里还挺舒服的。
原本以为见了面总是要打一架的,结果没成想还能心平气和说说话。
这么看起来这人也不是那么难以亲近。
她从小师傅教导的一句话,便是不以皮相看人,这些年这话她一直都贯彻的很好。
衡礼的速度很快,安排人就近买了衣服送过来。
穆浅在卧室换了衣服衣服之后出来,刚才和她同样穿着浴袍的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等着。
灰色的家居服看上去随意休闲,浅色系的衣服也成功的柔和了男人身上那股戾气。
穆浅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落座,既然情况已经是这样,不如好好的谈谈。
对方也是灵力强大的人,否则的话不可能追踪到她。
她如今以慕浅的身份活着,不似上一次在北洲那样游刃有余,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尤其还是这样灵力强大的朋友。
“我先给你道个歉,昨晚上是我的不对,我算计了你,属实是我的错。”穆浅率先开口。
对面的男人手中书页翻动,听着她的话也丝毫未停手中的动作。
“你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
男人开口,问出的问题简单直白。
有这样的灵力傍身,不会是普通人出身。
“我叫穆浅,至于来历,我是个孤儿,暂时没找到我是哪家的。”
不过也很快就到了。
对面的人挑眉,合上书页看着她。
孤儿?
“那你这一身的本事,哪儿来的?”
穆浅面带笑意,“这个你不用知道。”
反正她师傅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好,那我们来谈谈我的损失问题。”迟肆忽然收了手上的书,挑眉看向她。
穆浅心里长吁一口气,能谈损失就说明这事情还有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