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珺愉快速的转过头,在屋中扫视了一遍,再次看向那个镜面,难道是......
她迅速反应,五指一收,企图抓住一丝灵力,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神情顿时大变。
灵力呢?这是哪?
是了,她已经被暗害死了。
想起前生,她的神情不由得恍惚起来,只因自己是那可恶的纯阴之体,师父多关注一点,便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暗算。
最后送给大陆鼎鼎有名的大魔头杀手无极做炉鼎。
要不是她拼命自爆而亡。
此时还不知道是个何种的境况。
想到此处,她的眼里都迸射出了一丝冷厉的光来。
大师姐,你好狠。
叶珺愉咬牙切齿,手指慢慢的捏紧,深深的掐进了手心,一股丝丝的血气缓缓的流了出来,如若再遇,定要她粉身碎骨。
半响,叶珺愉阴冷的眼神慢慢的松缓。
伸出了一双略带干瘦的手,以及对面的反光镜中的陌生人,头脑瞬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一股不属于她的信息,隐隐约约的灌进了脑海。
没想到自己竟然涅槃重生到这个小姑娘的身体中了!
叶珺愉重重的咬了下嘴唇。
“嘶~。”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弥漫在了心间。
再次把眼扫视了一圈黑沉沉的房屋,仍旧有点不敢置信,连掐了自己好几把,最后一次掐的太厉害了,疼得她眼泪都差点出来。
这也让叶珺愉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又复活了。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的下个没完,天空黑压压的,正如她的心情一样。
看着灰色的帐幔,以及微弱而稀薄的灵气,心中甚是沮丧,原主灌输在她脑海的信息并不多,值得肯定的是,这不是一个修真的世界。
而是一个以武为尊的武玄世界。
这真的太糟糕了。
叶珺愉独自坐在房间里发了半天的呆,才算是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精神有点萎靡不振。
沉淀了一下思绪,随即面露一丝讽刺的笑。
原来她乃是大丰王朝一位户部郎中家的五小姐,不过是庶出的,因为那位便宜的父亲在酒醉之后,强硬的睡了嫡妻身前的大丫鬟。
这无异于打了嫡妻的脸,最后生母死于难产,虽然她是府中唯一的小姐,却从不受任何人待见。
当时,叶家随便安排了个婆子,便把两人打发到了这处偏远的山村之中。
已有十二年之久,甚至到现在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这不,那位郎中父亲如今已升为户部侍郎,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位庶出的女儿,似乎有些价值。
也就在昨日,那位便宜父亲打发了下人来接。
当时尚且懵懂的原主因兴奋过度,当夜便发起了烧来。
没想到自己过来了。
叶珺愉低垂着的眉眼满是淡漠,别说是庶出的小姐,就算是嫡亲的,自己也不会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要赶紧修炼。
然后才能报仇雪恨。
对了,这桶内的药水在她的记忆中是经常浸泡的。
好像是吴嬷嬷的独家秘制的辅药,能舒筋活血,温养经络,凝练筋骨。
外人看来她受尽了折磨,其实跟着性格怪异的吴嬷嬷确实也是受了很多苦。
明明是为了她好,却互不交流,行为也粗暴野蛮,因此两人这些年间几乎势如水火跟仇人似的。
刚刚叶珺愉的反抗,恰恰就是原主平时经常做的。
原主她从不领情。
真是个怯弱又愚笨的性格。
等等~~!
叶珺愉皱了皱眉头,按理说原主在吴嬷嬷的药物淬炼下,身体应该不错的,为何就在王管家来接她的当晚就高烧去了。
难道是有人在汤药中做了什么手脚?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浑浊不堪,要是被人一不小心下点什么,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
很好,是有人不希望她存在么?
凡俗的世界,小时候她呆过,清楚得很,那一家子怕是有什么阴谋。
正在这时,关闭的木门被随意推开,弯腰驼背的吴婆子扶着一盏半亮的油灯慢慢的走了进来。
只见她行动迟缓,半眯着无神的双眼,转头看着些许清明的眼神望向她的时候,声音略带着些许的沙哑道:“清醒了更好,要喝点粥么。”
那微弱的灯光,印在黑暗中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甚是狰狞。
叶珺愉忍不住的吐槽,‘或许吴嬷嬷也是不想她活吧!’
这么多年,态度冷漠,难道她只是眼前这个人的药人?
在经过前生的背叛后,她看谁都像是不怀好意。
吴婆子一只手掌灯,一只手端着碗黑乎乎的米粥,一股沁人的香气缓缓的飘来。
‘咕噜咕噜’大桶沸腾的水声,加上肚子的饥饿声纠缠在一起甚是精彩。
桶内冒泡的药水已不如之前的炽热。
但仍旧熏染得她出了一身热汗,而身躯奇异的轻松了起来。
“喏~!”叶珺愉举着被捆绑的双手。
吴婆婆慢慢腾腾的解开了绳索,此时,王管家又指挥人抬了一桶干净的热水进来。
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修炼、变强、报仇是她唯一的信念。
清洗完后,叶珺愉端过那不知道什么做的黑色米粥,轻轻的啜了一口,一股苦涩的感觉弥漫了整个口腔。
不是灵食不说,简直是难以下咽。
虽然几十年靠辟谷丹过日子。
但也知道这是最劣等的饭食,不过能果腹而已。
“谢谢。”叶珺愉虽然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但眼里起码多了一丝的灵动。
吴婆子惊讶于这姑娘竟然会说人话了,她连头都未抬起,行动依旧不徐不缓的把风吹开的窗户关上。
“五姑娘现在状态不错,如若害怕就把油灯亮着,老身先行退了。”吴婆子走得干脆利落,随着木门的关闭,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叶珺愉慢慢的喝完了粥,正凝神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时百感交集。
不多会,外面传来了一阵悉索的细微轻响,一股诡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院外有人,而且来者不善!
此时的她神识不能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