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会吧,你不会真的醉过去了吧?!”
齐叔趁着这说话的功夫,就起身来到丁逊身边,假意检查他的情况。
齐叔俯身看了一眼,眼见丁逊人事不知,已沉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心中便十分放心下来。
“得!!原来你真醉了啊,就你这酒量,实在不行啊老弟!!”
齐叔一边说,一边将丁逊的胳膊扯起搭到自己的背上,一只手又顺起桌上的青玉瓶,将那剩下的沉玉醉揣到了自己怀里,便拖着丁逊就向门外走去。
“诶,你醉成这样子,还是让我来送你回家啊。”齐叔又貌似自言自语的道。
这些话自然是说给外人听的,做戏总要做全套嘛。
齐叔拖着丁逊来到之前三人之前分别的路口,他也不用做什么,只略站了一会,便见聂双就从暗处走了出来,扯过丁逊的另一只胳膊,引着齐叔一同将他拖进了吴天麟所在的巷子内。
进了巷子,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便行动起来。
吴天麟一把扯下自己头上戴着的斗笠,现出了与地上躺着的人一样的面容。
一时之间,这小小的巷子里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叫人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诡异之感和不自在。
齐叔与聂双齐齐帮忙,三人有条不紊的从丁逊身上扒下他的衣服。
丁逊出来每次出来饮酒,穿的都是常服。常服不好仿制,干脆便将就着穿他的了。
吴天麟穿戴好衣裳,左拍拍,右摸摸,生怕一不小心出什么差错。可别的先不说,这丁逊衣服上的酒味,让吴天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齐叔见他皱眉,反倒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那青玉瓶,倒出沉玉醉在手,就向吴麟身上撒去。
“诶诶诶,你干嘛呢齐叔?!干正经事呢,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快停下,快停下!!”
吴天麟一边说,一边拿手去遮挡。这不遮挡还好,一遮挡反倒将手上沾满了酒。
虽说今儿这酒味算的上好闻,可这酒气直冲脑袋,让吴天麟这个不爱酒的人将眉头皱的更深了。
齐叔没好气的白了吴天麟一眼,嘴里则解释道:“你才瞎胡闹呢,我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吗?!这丁逊啊,每日饮了酒皆是一身酒气的回去。你不在自己身上搞点掩饰,叫别人起疑了怎么办?!”
吴天麟一听齐叔说的有道理,只能不情不愿的随着他折腾。等到齐叔弄好,吴天麟只觉得自己好似从酒坛子里爬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酒味。可他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
眼瞧着一切收拾完毕,吴天麟与聂双还有齐叔对望了一眼,互相之间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面具,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抬脚踏出了巷口。
而在吴天麟走后,聂双嘴里发出三声奇怪的鸟叫。
这大概是他们暗卫之间的暗号,只见暗号声一处,便从不同地方赶来三个人,协助聂双处理丁逊。
聂双正欲吩咐几个,将丁逊一杀了事,齐叔见状倒是拦下了他。
“他中了我的羽乌玉仙草,没个十天半个月是醒不来的。可以将他搬到我房中,等这事一毕,他说不定隐姓埋名还能好好生活。也是个可怜人啊……”
“这人……就留下吧?!”
齐叔抬起头,用商议的语气与聂双说道。
丁逊再怎么样也是金承风的侍卫,而且吴天麟用丁逊的脸,冒充他去行事,只要这误会一日不解除,那吴天麟的所作所为只怕都要被金承风算到丁逊身上。
而以金承风的脾气秉性,哪又能给丁逊好果子吃呢。还不如现在将他杀了痛快,也少给大家添麻烦。
“我会想办法将他彻底的改头换面,然后再用药抹去他的记忆,这样既无人能认出他来,他也能安心活下去。”
齐叔眼见聂双犹豫,便开口出言说道。
聂双自是知道齐叔本事的,可他却不知道齐叔为什么要为丁逊做到这个地步。
虽是不解,聂双一番皱眉沉思之下,看了齐叔一眼之后,还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齐叔微微的笑了笑,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冲聂双亦是点头致谢。
事不宜迟,既然做好了决定,就要赶紧去办。
聂双转过身去,与自己的兄弟耳语交谈了几句。后者会意之后,便由一人背着丁逊,其余二位暗中相护,一路朝着望月居快走而去。
这边丁逊的去留已经解决,齐叔又不由的将头探出巷子口,去看吴天麟的背影。
少年到底还是少年,与丁逊这年近三十的人比起来,吴天麟就连腰背都透出一股青春年少独有的模样。
尽管吴天麟已努力将自己的身形步伐学的像丁逊一般沉稳与有力。可在落在齐叔眼里,反倒有点邯郸学步,不伦不类的味道。
“诶…………”齐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去一趟凶多吉少,而自己与他隔墙而望,日日担忧却无法时时援助,全都得靠吴天麟自己。
可他也还只是个朗朗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