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这般冒冒失失的沈晚熹了,秦夜隐还觉得有点可爱。
总比她一天到晚装成熟,句句话带刺膈应人要强。
秦夜隐知道沈晚熹从小就不太能吃辣,看她这会通红着脸,又是咳嗽又是掉眼泪的,他都替她难受。
他伸手招来服务员要了杯果汁,沈晚熹捧着杯子二话不说喝了下去,稍微缓了过来。
“这是伊仟家特制的山椒芥末条,每次切一小块拌着牛排一起吃,像你这么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沈晚熹难受得都没心思和秦夜隐拌嘴了,自然也没注意到苏若竹着急又不安的脸色。
苏若竹是万万没想到,那杯香槟被沈晚熹给喝了。
扭头想找林代霜商量对策,却发现林代霜不见了踪影,苏若竹也只能干着急。
药物见效很快,但沈晚熹只以为身体发热是因为吃了辣。
秦夜隐看她面红耳赤的,也只以为是被辣到的缘故。
直到荣承泽问:“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医生?”
秦夜隐侧头看着沈晚熹,只瞧着沈晚熹视线迷离,似乎也没听到荣承泽的问话,还开始用手扯她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字肩的礼服被她这么一扯,一侧的肩全漏了出来。
秦夜隐皱起眉头,急忙抓住了沈晚熹的手,将礼服往上拽了拽。
却不料沈晚熹依附着他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来……
看着沈晚熹这反应,秦夜隐才意识到了什么。
苏若竹生怕被秦夜隐发现药是她下的,急忙起身装模作样地问:“沈小姐怎么了?我去叫医生吧?”
秦夜隐也没有回答,看着沈晚熹不停的拽自己的衣服,他怕沈晚熹走光,脱下身上地外套将她裹住,随即就把沈晚熹打横抱起离开了宴会厅。
梁册见状急忙跟了上去,伊仟家的管家也过来询问情况。
秦夜隐抱着沈晚熹,跟着管家的脚步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
沈晚熹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不仅扒自己的衣服,还开始伸手去扯秦夜隐的衣服。
秦夜隐将沈晚熹放在床上,对门外的梁册说:“找医生过来。”
管家担心梁册不熟路,跟随梁册一同前去。
秦夜隐怕沈晚熹失态,坐在床上从背后紧紧抱住沈晚熹,摁住沈晚熹胡乱扒衣服的双手。
束缚感让沈晚熹扭动着身子,不适地挣扎着。
尾随而来的苏若竹碰巧看见了这一幕,整个人愣在门边。
和她预想的结果完全不一样,她都开始后悔,要是她一开始就把药放在自己杯子里,那么现在被秦夜隐抱在怀里的人会不会是她?
沈晚熹的衣服本就容易走光,被她这么挣扎着,衣服已经滑落了肩头,酥胸半露。
秦夜隐不得不松开一只手,捞起旁边的被子将沈晚熹裹住。
与此同时,他抬眸瞪了一眼杵在门边的苏若竹,声音冷漠道:“出去。”
苏若竹清楚药效,这么下去只会得不偿失。
她不希望秦夜隐再和沈晚熹发生那样的事,光是想想她心里就很不甘:“……隐,沈小姐这是怎么了?荣先生不是她男朋友吗?我去叫荣先生过来吧……”
苏若竹说话期间,沈晚熹像是被闷得难受,嘴里一边喃喃着“好热”,一边往被子外面钻。
秦夜隐微微仰了仰头,才避免下巴被沈晚熹的脑袋撞上,手隔着被子拥着沈晚熹,厉眸睨着苏若竹,重复了一句:“滚出去。”
语气不重,但威慑力十足。
苏若竹不敢再说什么,悻悻地退到了房门外。
“好热……”
沈晚熹像个毛毛虫一样,在被子里拱着身子乱动,礼服已经滑落到了腰际……
看着眼前的景象,秦夜隐还是没有办法那么淡定地无动于衷。
喉结滚动地同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急忙将滑落的被子拉高,将沈晚熹整个人罩住。
随即梁册推门进来:“秦总,医生过来了……”
话音未落平,听闻秦夜隐说:“不用了,你们都出去。门关上,我出去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梁册迟疑地愣了愣,给医生递了个眼神:“是。”
房门关上的瞬间,秦夜隐的耳朵里就只剩下沈晚熹急促的呼吸声。
药效好像隔空传到了他的身上,他松开了捂着被子的手,沈晚熹的脑袋立马从被子也钻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药还是酒,又或者是在被子里的捂得难受,她面颊通红,鬓角的碎发沾着汗水,湿哒哒地贴在脸上。
有些狼狈,却意外的迷人。
她视线迷离地看着他,纤细地胳膊勾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秦夜隐没有阻止,也没有闪躲。
沈晚熹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两下,手捧着秦夜隐的脸皱眉看了看,打量了几秒,唇齿启合娇声道:“……隐哥哥。”
三个字像是在秦夜隐心中点起烈火,他翻身调换了两人地身位,掌握了主动权……
黑色的礼裙从床沿滑落到地毯上,男士衬衫悬在床边微微摇晃着……
灯光暧昧,夜色旖旎。
楼下晚宴进入尾声,宾客散去后,山间别墅显得格外寂静。
另一间客房里,苏若竹无助在坐在床边掉眼泪:“妈,你想想办法啊!”
林代霜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抽着手里的女士香烟,瞪了苏若竹一眼说:“想什么办法?你别哭了,这点小事你都冷静不了?”
苏若竹抹了抹眼泪说:“我是怕隐对她旧情复燃。”
林代霜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睡了就睡了,秦夜隐还能因为这个复婚不成?”
“可……可我就是想着恶心!”
林代霜没好气地说:“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失手了?你控制控制你的情绪,可别露出马脚让秦夜隐知道这事是你干的!”
苏若竹委屈地擦了擦眼泪,不甘心地跺了跺脚,跑进了浴室。
深夜三点多,秦夜隐抱着昏睡中的沈晚熹从浴室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轻轻掖好被子。
坐在床边注视着沈晚熹此刻的睡颜,秦夜隐的眸光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那句久违的“隐哥哥”,唤起了秦夜隐无数的记忆,那些他不愿碰触却又无法遗忘的回忆。
这也是如今他每次听沈晚熹喊他一句“隐爷”,他心中就会不爽的原因。
因为他始终忘不掉,有个小女孩,从小跟在他屁股后头,声音甜甜的,对着他左一句“隐哥哥”,右一句“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