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尿裤子了,大冬天的尿湿裤子真够呛的。秀眉着急,便在冬至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没想到冬至便使性子,还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怎么都哄不好。
秀眉正在屋里给冬至找更换的裤子,没想到门被推开了,刘春耕跨门而入。秀眉被吓了一大跳,本来土匪黑灯瞎火的半夜打劫就吓个半死,刘春耕又不声不响的进来了。
秀眉紧张的问,“你来干什么?”
刘春耕吊儿郎当的说:“这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想去哪就去哪,他妈谁也管不着!”
冬至见了生人,吓得也不哭了,眼巴巴的瞅着刘春耕。
刘春耕一摇三晃的对着冬至说道:“你个小东西,哭啊,你怎么不哭了,我在院子里就听见你号丧了!哼”
秀眉见状,赶紧跑过来护住冬至。对着刘春耕说道:“你赶紧走吧,我们孤儿寡母的,你在这也不方便!”
刘春耕耍开了赖皮:“大爷我今天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么着?再说了,我现在是黑风寨的人,只要我说两句话,说不定还能保你们母子平安无事!”
秀眉有些急了,抓着刘春耕的衣服就把他往外推,没想到把刘春耕恼了,反身把秀眉撕扯了一下。
秀眉半夜被铜锣的鼓噪声惊醒,根本就没顾得上仔细穿衣服,衬衣也没有穿,冷不防被撕扯了一下,红花棉袄上的扣子无意中被扯开了,春光乍泄,她赶紧把衣服掩起来。
刘春耕看见了,顿时心生邪念……
秀眉大惊失色,赶紧躲闪着挣脱开,可是刘春耕步步紧逼……
秀眉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骂着:“你这个畜生!我可是你爹的女人!呜呜呜……”
刘春耕只不理会。
秀眉一个娇弱的女子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呜呜呜!”
冬至在炕上眼瞅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边哭边往秀眉跟前爬……
“你这个遭天杀的畜生,竟然当着你弟弟的面欺负我……”秀眉始终叫骂不断。
刘春耕反骂道:“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勾引我……”
“等你爹回来了,我要告诉他,看他怎么收拾你这个不孝子!”秀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冷若冰霜的说道。
刘春耕气急败坏,“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这些家产都是我刘春耕的,你就是给我们刘家的家产打主意,谁知道这孩子是哪个野汉子的!”
秀眉只冷笑着不说话,仅仅把冬至抱在怀里,目光呆滞,任凭眼泪慢慢滚落……
窗外北风呼呼的刮着,凄冷无比的夜里,她竟然是如此的无助!受尽了屈辱和摧残!
正在这时,刘春耕突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鼻涕眼泪横流,眼睛直直的盯着秀眉,“给,给,给我,烟,烟!”
一会就在地上又滚又闹的,秀眉看呼峥着地上挣扎的刘春耕,面无表情的说着:“报应!报应啊,真是报应!老天开眼啦……”
刘春耕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你说,到底给不给!你说?”
秀眉根本不理睬刘春耕,只自说自话“报应啊!”
刘春耕踉跄着爬了起来,疯狂的一把夺过秀眉怀里的冬至,恶狠狠地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烟?给不给?’
秀眉不说话只扑过来夺孩子,刘春耕提拎着冬至,边跑边扭头问:“你不让我好过,你自己也别想好过!”
眨眼间,刘春耕就到了院子西南角的水井边,把冬至提拎到了井口,咆哮着说:“你到底给不给我烟?”
秀眉吓傻了,跪求着哭喊到:“我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真的没有你要的东西!我求求你了。”
刘春耕毒瘾发作,已经丧心病狂,失去了理智和意识,只认准一个理:“给我烟!”
秀眉的嗓子都哭哑了,刘春耕并不理会,把手一松,冬至噗通一声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水井……
秀眉一下子扑到在水井边,拼命的朝着水井哭叫着:“冬至!冬至!我的小冬至啊!”数九寒天的早晨,北风凛冽,任凭秀眉怎么哭喊,水井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救命啊!救命啊”秀眉拼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有一个人原意来帮她,呼啸的北风象似在无情的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瘫坐在地的秀眉终于爬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失魂落魄的走回屋里,从里面插上了门栓,找到了三尺白绫……
且说秋先生那边,半夜三更,秋先生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了起来,最开始是拍门,接着是砸门,最后就直接是踹门,秋先生被惊醒,披上棉袄就来开门,刚走到门口,就被踹烂的门板差点砸到头。秋先生有点生气:“这谁啊,怎么这么暴力啊?”
紧接着看见院子里冲进来五六个人,几个人手里还抬着担架什么的,只见来人皆身穿黑衣,头蒙黑巾。秋先生正待说话,只听见有人焦躁的说:“快快快快,磨叽什么,赶快救人!”
秋先生也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人,一听救人,心里便明白了,只觉得这些人有点不像好人,但他心中并不多想,不管他什么人,只要到了我这里就是病人。
秋先生赶紧招呼将人抬进屋里,借着灯光才看清,病人昏迷不醒,头部中箭,插入左眼,血流不止,惨不忍睹。
这时只见常昆抱拳说道:“秋先生,实话跟你说吧,这是我们黑风寨大当家的王铁头,请先生尽力抢救医治。咱把话这么说吧,这么多年我们打家劫舍地但从未骚扰过秋先生您,就因为您是行医救人的郎中,但是这次必须赌上你的命!要是医好了大当家的,咱重金酬谢,要是有什么闪失,就只能让你陪葬了。”
秋先生也不答话,只顾准备自己的行当。
“左眼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为了我的命,我也会保住你们大当家的命!”
常昆抱拳说道:“谢过先生,只要能保住命!刚才的话先生莫怪,太过着急而已。”
秋先生准备好了烧酒、手术所需的刀具,还有岩菖蒲、天王七叶、顶果膜蕨、绛珠草等诸多药品。
说道:“这里只留两个人,其他人屋外等候,切勿喧哗!”只有常昆和一名下属留在了屋内。
秋先生先用一块白布,蘸取碗中所备麻药,将白布敷在王铁头口鼻之上用以麻醉。又找来一把大剪刀,手握箭稍,让常昆将箭杆用力剪掉。并让常昆二人转过身去,不得回身。
常昆背对着秋先生,只听见刀刃切割的滋拉声、刀具相撞的叮当声,听的人心惊肉跳,惊恐不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常昆听见地上咣当一声,正待转身,又被秋先生禁止了,“切莫转身,箭头已拔出,待我敷完药再转不迟!”
常昆紧张地搓了搓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