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此刻是真的确认这人不是有些,是很不对劲,她走到男人身边,半蹲下身子,一只手覆在男人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
虞兮的心口紧了紧,内心深处惊疑不定,眼含着担忧,“南逍,你怎么了?”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男人浑身一僵,然后下一秒,一只滚烫的大手便抓在了她的手腕上,霎时间,天旋地转。
饶是虞兮这样的人物,也对抗不了地心引力,她被南逍一拽,整个人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态掉进水里,水花被溅起一米多高。
等到虞兮回过神来的时候,瞬间被冰凉的池水冻得打了个寒战,这人竟然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泡冰水!
“南逍!”虞兮挣扎着起身,咬牙切齿地念着那个幼稚的狗男人的名字,只是,那男人似乎被她的狼狈取悦,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的嗓音蛊惑诱人,“微臣在呢,我的陛下。”
虞兮见状,气急败坏地抹了一把脸,运转着内力对抗冰凉的池水,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南逍看样子已经在这池子里泡了有段时间,可她刚刚触碰到的南逍的皮肤,却仍旧是烫的惊人。
她一把抓住了南逍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脉搏处。
南逍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小皇帝原本束发用的木簪早已经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她的一头青丝散开铺在水面上,身上的龙袍也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平日里总是勾起的唇角,此刻却是紧紧地抿着。
南逍眨了眨眼,他伸手抚平虞兮皱起的眉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可看出什么了?我的陛下?”
虞兮虽然自己心中有数,可是听到系统的确认,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个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的男人。
他,一个宦官,竟然中了!
这特么谁能信!
南逍倒是没想到她真能看出来,他呆愣了两秒,随后便从眼底漫出了些许笑意,手腕翻转间,已经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南逍一只手抚上虞兮的红唇,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原本就燥热的心更是烫得发疼。
“看来陛下是知道了。”
他原本是去解决虞清的,可没想到,那人竟然给他下了毒,强行逼毒的后果,便是将那原本要命的毒,变成了让人冲动的药。
他已经在这池子里泡了一个时辰,药性被解了大半,可南逍还是由着性子让人将虞兮带了过来,身上的躁动能解,可心里的,却只有那个不断撩拨他的小家伙能解。
虞兮睨了一眼他箍着自己的手臂,又挑着眉看他,“南爱卿,你很放肆。”
放肆?
南逍当然知道自己放肆,他如今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寝裤,紧紧地将小皇帝搂在怀里,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的秘密。
这可是欺君之罪。
可是,他突然很想这么放肆一次。
想到这里,他揽着小皇帝的手便更紧了紧。
虞兮紧贴着他,自然不会察觉不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虽然早就知道南逍若是宦官,绝不会中药,可如今证据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她的大脑还是忍不住空白了一瞬。
虞兮在心里气急败坏地咒骂着系统,“你太废物了!这么明显的一坨你都检测不到,还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告诉我他是个真太监,这特么是太监该有的东西?”
系统弱弱地对着手指,哼哼唧唧,“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是检测不到嘛……我都让你去偷桃了……”
“我偷你大爷!你给我闭嘴!”
南逍的眼神晦暗不明,嗓音里带着压抑后的嘶哑,与平日里的声音完全不同,他明知故问,“陛下看到了什么?”
虞兮抬起头,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他,“南爱卿,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呵。”闻言,南逍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微臣这些年所犯的欺君之罪又何止这一条。更何况……”
他顿了顿,“臣的九族只有臣一人,这条命陛下若是想要,尽管拿去,更何况它早就是陛下的了。”
“你!”虞兮闻言心口一堵,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赖了!
看着小家伙双目圆瞪,气急败坏却又舍不得对自己说出重话的模样,南逍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池春水,这人当真是纵着自己,即便到了现在,被一个假宦官这样暧昧的抱在怀里,都舍不得对自己出手吗?
思及此,南逍的眸色更加幽暗,他不再刻意隐忍的喉结放肆地上下滚动着,声音缱绻又勾人,“陛下,微臣是给了你动手的机会的。”
虞兮一怔,还来不及思考他说的动手机会是什么意思,嘴唇便触上了一片柔软,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起来。
在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南逍觉得一直被他压制在心底的猛兽瞬间破笼而出,他一只手托着小家伙的脖子,另一只手揽着小家伙的腰肢。
小家伙的腰果然和自己记忆中一样,又细又软,根本不像是男人的腰。
等等,男人?
南逍顿时呼吸一滞,许多曾经被他忽略掉的细节此刻都被串联在了一起。
他想起这些年小皇帝从不让人近身伺候,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也从不让太医请平安脉,对大婚和扩充后宫之事异常反感……
距离着那个真相越来越近,南逍的心头忍不住狂跳,压抑不住的激动让他的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可,可原来,竟然不是么?
南逍抵着虞兮的额头,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兮兮,你,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