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你实在是太有心了,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阿姨,你说什么呢,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然而,南母并没有接受虞兮的说辞,只是一脸暧昧地看着她,笑得很满意,“你不用解释,阿姨都知道的,你们年轻人脸皮薄,阿姨早就看出来了?”
虞兮:???
这是说啥哑谜呢?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倒是南逍听懂了,大概真的是知子莫若母,自从受伤之后,南逍一天比一天反常,南母天天来医院,自然全部都看在眼里。
南家和虞家是邻居,关系一直很好,南逍和虞兮又是青梅竹马,两家大人也不是没动过要让他们亲上加亲的心思,只是这两个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见面就掐,后来甚至到了有我没你,有你没我的地步,渐渐的便也就没人再提过这件事了。
只是,那日南母在手术室外看着虞兮惊慌失措地赶回医院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或许,事情并不是她们看到的那样。
还有虞兮没出现在病房的那几天,南逍那副失魂落魄的的样子,要说他对虞兮一点心思都没有,狗都不信。
南母觉得,她早已经看透了一切,既然这两个孩子面子薄,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哎,怪我知道的太多。
当个聪明人就是累。
南逍乖乖地坐在病床上,看着虞兮和自己的母亲亲密地凑在一起讨论给自己养伤的食谱,南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
只可惜,愉悦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很多不受欢迎的人就是会突然出现。
看着门口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南逍的眼底快速掠过一丝不耐烦。
他没有刻意掩饰,自然是被付晴雪看了个正着。
见状,付晴雪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
她从小就喜欢南逍,可是对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天生冷清,直到一次聚会,她清晰地看到南逍在面对虞兮的时候表现出的她从没见过的耐心,甚至在虞兮玩的时候,南逍还会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就连两个人吵架斗嘴,南逍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纵容和宠溺,仿佛只要有虞兮的出现,南逍的眼睛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她在闹,他在笑。
或许除了当事人自己,其他跟这两个走的近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特殊,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默契,就好像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付晴雪嫉妒,却无能为力。
谁知一年之前,她听说虞兮身边忽然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她眼睁睁看着虞兮和南逍之间不断地产生误会,越来越疏远。
在那一刻,付晴雪不是不激动,她以为她的机会终于来了,然而,虞兮的离开也带走了南逍身上最后一分温柔。
那段时间里,即使是与南逍关系最为亲密的董冬和凌澈都没再见南逍笑过。
可就在刚刚,在南逍看到她的前一秒,付晴雪清晰地从南逍的眼睛里看到了阔别已久的笑意。
即使再不愿意,付晴雪也知道自己是输了。
她站在门外整理好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南母和虞兮之间的热烈讨论。
“啊,是晴雪来了。”南母自然是认识付晴雪的,对于这个姑娘本身,南母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也跳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她是南逍的母亲,自然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
儿子不喜欢的人,她没必要让人家误会。
所以南母对付晴雪的态度很礼貌,很客气,同时也清楚地把她当做一个外人。
跟对待虞兮的态度截然不同。
虞兮不怎么想跟情敌相处,但又实在不放心放任情敌跟南逍相处,因此硬是没开口离开,反而友好地冲着付晴雪点了点头。
更何况,她还记得那天系统告诉她,苏夜去找了付晴雪求合作,她也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便不动声色地一直站在一边。
南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直留了一分心神在虞兮身上,见她没有因为付晴雪离开,所以对付晴雪的脸色也就没有那么难看了。
付晴雪不是蠢人,相反,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谈判的人,于察言观色一道早就成精了。
虽然她才进来没两分钟,但对于几个之间的眉眼官司早就看了个清楚。
心里不由得爬上了一抹苦意,觉得自己跑到这里来,除了自取其辱,什么也得不到。
哦,还能再一次得到南逍对她完全不感兴趣的事实。
付晴雪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勉强扬起一抹不近不远的笑脸,跟南母打了招呼,“阿姨好,我听朋友说南逍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他。”
虞兮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眉,今天的付晴雪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实在是太礼貌了,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南逍而已,完全没有其他的心思。
甚至在对着虞兮的时候,她也能心平气和地打招呼,就连眼睛里也没了以前那种藏都藏不住的嫉妒。
虞兮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目光饶有兴致地盯着付晴雪的脸,确认她没有在演戏,眼底又出现了几分疑惑。
虞兮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付晴雪自然是注意到了,原本她是想假装自己不知道的,可是虞兮的打量实在是太明显了,付晴雪强撑着跟南母寒暄了两句之后,就忍无可忍地看向虞兮。
“你老看着我干嘛。”
虞兮歪着头,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子笑意,“难得见你跟我同框的时候这么心平气和,因为好奇所以多看几眼不行吗?”
付晴雪被她说的心口一堵,不自觉地语气就有点差,“虞兮,你可真独特,不讽刺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
谁知,虞兮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对对对,现在这语气才对,我刚才还以为来的人是你的撞脸怪。”
付晴雪发誓她是真的很想刺虞兮几句,既然她喜欢自己刺她,这种要求她当然要满足,然而自己却是很没出息地笑了出来。
“神经病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