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阴墟’,其实便是世界壁障处的一个窟窿。”
听聂欢提及这几个字眼,火语蝉脸上多出了一丝沉重,“据‘紫霄道宫’流传下来的古籍记载,数万年前,无极大世界的世界壁障,突然被一种前所未见的怪异生灵咬穿了一个窟窿。”
“那种生灵,便被称作‘魔物’,而被它们噬咬出来的窟窿区域,则是变成了一片没有任何天地灵气的阴暗死地,因此,那窟窿又被称为‘阴墟’。”
聂欢闻言,禁不住眼神微动。
火语蝉已是继续说道:“三大道宗发现时,那处窟窿已变得极为庞大。后来,三大道宗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才将阴墟中的那些魔物消灭。”
“只不过,那阴墟似乎连接着魔物的老巢,时不时会有魔物闯过来。所以,在此后的岁月中,三大道宗一直都会派遣修士,镇守阴墟,防止魔物入侵。”
“无数年来,死于阴墟的修士,已是不计其数。”
说到这里,火语蝉、姜天子以及那青衣少女,眉宇间都难掩悲哀之意。
终有一日,镇守阴墟的重任,也会落在他们身上,若运气不好,极有可能便会陨落于阴墟。
事实上,两百年前,将火语蝉带入紫霄道宫的那位修士,便在百年前镇守阴墟时,死于魔物之手。
“原来如此。”
聂欢微一颔首,缓缓说道,“那‘阴墟’,对无极大世界的确是莫大的威胁。只要‘阴墟’继续存在下去,无极大世界也将会持续地败落下去。”
“正是如此。”
火语蝉有些吃惊地看着聂欢,“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就已明了其中关键。”
“自那‘阴墟’出现之后,无极大世界的天地灵气,便在不断地流失,据说,‘阴墟’出现之前,无极大世界的天地灵气,起码比现在浓郁几十倍。”
“所以,那个时候,紫霄、真武、扶摇三宗,都是名副其实的道宗,宗门之内,道境强者层出不穷,甚至还有道境能够打破壁障,踏入仙境。”
“可魔物侵入、阴墟出现之后,天地灵气不断流逝,此地修士的修炼之路就变得越来越艰难,道境强者也变得越来越少,到了现在,三大道宗已不知多少年,不曾出现过道境了,甚至连神寂之境也已是少得可怜。”
“再过数百上千年,或许连神寂都难以突破了!”
火语蝉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虽然还不到虚劫九重,却已相距不远。可即便是以她的天资和特殊体质,如今也是越来越能感受到修炼之艰难,更何况是资质不如她的修士。
“‘阴墟’的存在,会导致无极大世界修士整体实力不断下降,而实力越弱,镇守‘阴墟’的难度便越大,终有一日,三大道宗,会守不住那‘阴墟’的。”
聂欢淡淡的道,“到那时,魔物大举侵入,啃噬世界壁障,‘阴墟’也会随之不断扩张。若不能阻止的话,整个无极大世界,都将化作‘阴墟’。”
无极大世界变成阴墟,大世界的中无数生灵,自然会彻底灭绝。
火语蝉等三人,面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我们三大道宗,也预料到了无极大世界有可能面临的境况,也尝试过各种办法,包括收集世界各地的道器,试图改变这个结局,可惜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
火语蝉苦笑着摇摇头,眼底有着一抹深深的悲哀。
到了现在,紫霄道宫和真武道门还在继续努力,可扶摇道宗却已放弃了尝试,甚至开始摆烂,反正无极大世界就算要灭亡,也起码得万年之后。
一万年时间,扶摇道宗的修士,都不知换过多少轮了。
“想要改变也无极大世界的命运,也简单。”
聂欢凝声道,“将那‘阴墟’打破即可!‘阴墟’不再,世界壁障便会自动将那窟窿修复,这世界之内的天地灵气,也会变得越来越浓郁。只需数万年休养,无极大世界,便能够恢复当初全盛之时的景象。”
“打破阴墟,根本不可能!”
火语蝉摇头一叹。
三大道宗,不是没有这么试过。
当年还有大量道境之时,三大道宗便想要打破那阴墟。可惜汇集所有道境强者的攻击,竟不能撼动那“阴墟”分毫,参与之人,也是备受打击。
如今的三大道宗,一个道境都无,更不可能成功。
“以前不可能,或许以后就有可能了。”
聂欢淡然一笑。
当年的他,其实也进入过“阴墟”,也战过所谓的“魔物”,只不过他遭遇魔物之处,并非玄黄大世界,也不是仙界,而是在一处神界之中。
侵袭神界的魔物,与侵袭无极大世界的魔物,虽属同一族群,可实力却有着天壤之别。这无极大世界的“阴墟”,道境、甚至天境都可镇守。
可那处神界的“阴墟”,唯有神境强者,才能涉足。
而且,一般的神境进去,都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是那神界之主,纠集了众多神境强者,联合行动,诛杀了无数魔物,并将那一片“阴墟”彻底打爆抹除。甚至,聂欢还抓了一些活口,研究了不短的时日。
可以说,对阴墟、魔物的了解,聂欢比火语蝉只强不弱。
据他当年获知的信息,那魔物应是来自相邻的一个位面,而那种魔物,也是那位面的唯一生灵。
只不过让聂欢颇感疑惑的是,那种魔物,为何会出现在无极大世界?这个问题,或许得进入那“阴墟”,抓到几头魔物活口之后,才能获知答案。
“公子,你有办法?”
火语蝉先是有些难以置信,继而语气便显得有些急切起来。
姜天子和那青衣少女也是面面相觑,而后脸上便不自禁地流露出惊喜之色。
一个先天修士,竟有办法解决无极大世界持续了数万年之久的巨大危机?这的确是无比的匪夷所思,就算是说出去,恐怕都没几个人会相信。
可是,一想到聂欢身上的种种不可思议,他们却又忍不住有了几分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