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课,柏寒知跟杨岁一起回了她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柏寒知特意说陪杨万强小酌几杯,吃完了饭,这回没下暴雨,但柏寒知还是留宿了,因为喝了酒不能酒驾。
上次来,柏寒知还是个不抽烟不喝酒的乖乖仔,结果这次为了留宿还真是煞费苦心,小酌了几杯就一副微微醺站不稳的状态,朱玲娟连忙去给他熬醒酒汤,二话没说就把床腾出来,给杨溢打了地铺。
到了半夜,杨溢睡着又开始鼾声如雷的时候,柏寒知又偷偷溜进了杨岁的房间。
杨岁像是早就识破了柏寒知肚子里头那点花花肠子,强撑着睡意专门等他的到来。
这一次柏寒知也不敲门了,驾轻就熟的打开了杨岁的房门。依旧像上次那样,亮着一盏落地台灯,杨岁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在玩,只不过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听到开门的动静,杨岁的瞌睡虫这才跑光了,立马精神了起来。
柏寒知轻轻关上门,反锁。他走过去,往杨岁床上一躺,半趴在杨岁身上,他人高马大,一扑过来,床都摇晃了几下,嘎吱嘎吱响了两声,杨岁都怕他把她床给震塌了。
“你轻点!”杨岁提醒。
柏寒知黑沉沉的眼睛裹着浪荡的笑意,意味深长的戏谑:“我还没干什么呢就开始让我轻点了?”
“”
杨岁无语凝噎。
她明明是让他躺上床的时候动静轻点。
可这句话要是说出口了,又能让柏寒知抓住机会调戏她一番,她索性闭上了嘴。
他一扑过来就搂着她亲亲舔舔的,手习惯性的乱摸,当摸到她的睡衣时,他这才睁开眼细仔细看了看。
杨岁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
“穿这么严实,防我呢?”柏寒知不满的啧了声,一边说一边去解她的扣子。
“不是,其他睡衣都在宿舍呢。”杨岁解释。她家里就只留了一两套,还都是春秋穿的,她也觉得有点热,但没办法,总不能不穿吧。
他没有回应。只孜孜不倦的低头,吻她的锁骨和脖颈。扣子解开了一部分,便一路往下。
杨岁屏住了呼吸,手穿进他的发间,不由昂起头。
直到越来越受不了,她这才捧住他的脸,主动去吻他的唇。
吻了几分钟,快要窒息,杨岁偏过头,像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气。
在杨岁家里也做不了什么,也只能亲一亲摸一摸过过瘾。柏寒知当然知道见好就收,玩过头了难受的只有他。
柏寒知往旁边一躺,顺势搂她入怀。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个彻底,躺在床上平复着。
抱得太紧,杨岁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就抵在腰间。她一动都不敢动,反正在家里她是一点都不敢造次的。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杨岁跟他闲聊:“你今晚来我家了,你妹妹怎么办啊?她可是大老远跑来找你的。”
其实她说这话真没别的意思,可听上去却莫名有点酸不溜秋的。就跟吃醋了一样。
虽然她是真的吃醋了。
“那怎么?”柏寒知斜她一眼,“我把她一起带来你家?”
杨岁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搞得好像他不来她家,就会跟alice呆在一起似的。
“你敢。”杨岁嗔怪的哼了一声,还报复似的掐了一把他的腰。
杨岁知道柏寒知肯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她的意思就是alice大老远从英国跑来找他,他晚上理应做东,请她吃个饭什么的。
杨岁思索了片刻,说:“那明天我们请她吃饭吧?”
小心思她肯定是有的,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alice知道谁才是柏寒知的女朋友,也可以理解为她是在宣示主权。
虽然alice现在还没什么表现,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倒也不是她小心眼,就是莫名有一种危机感让她不得不警惕。
不知道柏寒知是不是又缓过劲儿来了,他又开始动手动脚了,一会儿亲亲她的嘴唇,一会儿亲亲她的脸颊,摸来摸去,心不在焉的回:“都行。”
杨岁躲也躲不了,便任由他胡闹。
闹到后半夜,杨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去催他:“你快回去睡觉吧,我好困。”
她蔫巴巴的,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
“我跟你睡。”柏寒知非但没有下床离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嗓音如同这夜色深处,充满了诱惑:“好不好。”
“会被发现的。”杨岁清醒了点。
“你弟呼噜声太大了。”柏寒知的声音低下来,莫名有点撒娇的意味,“我明天早上早点起,不会发现的。”
根本就不用软磨硬泡,浅浅撒个娇,杨岁就缴械投降了。
“好吧”
“杨岁,几点了还不睡!”
杨岁的话都还没说完,她的房门就被敲了两下,朱玲娟的呵斥声就猛然诈响,吓得杨岁浑身一抖。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声,朱玲娟肯定听不到,估计是看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杨岁生怕朱玲娟会开门进来,她连忙把台灯关了,“追剧呢,睡了睡了。”
“白天没天儿还是怎的?非要熬!”朱玲娟还在说教。
“反正明天放假,又不耽误上课,闺女想看就让她看呗。”杨万强说。
“得得得,说什么你都要接一句,哪儿都有你,非要人熬废了你才来着急,你也不上网看看,现在多少年轻人因为熬夜得病的,你还来跟我犟。”
“你小点儿声,别把人小柏吵醒了。”
“下楼我再跟你算账。”朱玲娟明显压低了声音。
老两口的声音渐渐变远,直至消失。
“你爸妈怎么起这么早?”柏寒知问。
“每天都是这个点儿啊,卖早餐嘛,要下楼去做准备工作啊,熬粥包包子啊,五六点的时候就有客人来了。”杨岁说。
柏寒知又亲了亲她脸颊,“好辛苦。”
“怎么不雇几个人?”
“我爸妈两人搭配都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店也不大,而且现在雇人还得包吃包住,我家没地方提供住宿。”杨岁耐心的解释,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抱住柏寒知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我要睡觉了,晚安。”
柏寒知吻她额头:“晚安。”
在睡着前,杨岁还不忘提醒柏寒知:“你记得早点走。”
“”
许是杨岁一直惦记着这事儿,睡到六点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晃了晃柏寒知的肩膀。
柏寒知醒过来,虚着眼睛,满是惺忪。许是睡眠不足,双眼皮更宽,眼下一片青灰。
“该过去了,万一杨溢醒了发现你不在就糟了。”杨岁说。
杨溢这大嘴巴,估计马上就能传进朱玲娟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睡眠不足,难免会犯起床气,他烦躁的拧着眉,脸埋进杨岁的肩窝,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你赶紧动动啊。”杨岁催促。
柏寒知果真动了动,腰动了两下,哑着声:“这么动吗?”
“”
“你怎么就知道想这些!”杨岁面红耳赤,有点难以启齿,“你这样还怎么出去啊?”
“解决了再出去。”他漫不经心的说。
“!!”
杨岁都不想搭理他。
今天说好要请alice吃饭,一大清早杨岁就开始选餐厅。
既然要尽地主之谊,那肯定是要尽到位的。考虑到alice是欧洲人,所以她特意选了一个意大利餐厅,时间定了中午。
早上起了床,杨岁洗了澡就开始梳妆打扮。还是那女性之间的比美胜负欲在作祟,她不想输给alice,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些。简直比跟柏寒知第一次约会还重视。
她在楼上化妆,柏寒知就下楼去了。
昨晚听杨岁说朱玲娟他们三四点就要起床劳作,柏寒知知道现在这社会不论哪个工作都辛苦,可他长这么大也没有为生活奔波过,难免会有些感触。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所以他就想着下去帮帮忙。
店面虽然小,但生意好,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老两口忙得不可开交。
柏寒知去帮忙,朱玲娟吆喝:“哎哟小柏,这种粗活儿哪能是你干的,你快上楼看看电视。”
“没事儿。”
就算帮忙他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帮着收收碗筷,或者有人来买包子馒头,他帮人装一下。
殊不知,他干着朱玲娟口中所谓的“粗活儿”时,不远处就有一个摄像头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拍了下来。
中午。
他们抵达餐厅没几分钟,alice就来了。
她今天没有像昨天那样穿得性感,而是穿得很仙气,法式一字肩长裙,脚上一双细带的芭蕾舞平底鞋。
她一出现,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的气质非常好,像极了下凡的仙女,优雅而知性。
她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们的方向,微微一笑,落落大方。
杨岁顿时觉得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太过多余。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自卑心理油然而生。
alice坐在了他们对面,杨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拼命告诉自己绝不能露怯。
她将菜单递了过去,笑着说:“点菜吧。”
alice接过来,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那我不客气啦。”
这顿饭,还算正常。
alice并未有什么奇怪或者逾越的举动。她很活泼,话很多,全程基本都是她在讲,讲得最多的就是小时候的柏寒知。
杨岁倒也听得认真,毕竟是关于柏寒知的过去,她想多了解一点。
alice还说了关于她自己的事儿,比如想追一个男孩,那男孩太难追。还说过几个月她要跟着芭蕾舞团去德国演出,到时候送他们门票,让柏寒知带杨岁去看她的演出。
吃到尾声时,杨岁起身,打算去一趟洗手间。她想去补个口红。
吃饭的时候口红掉得差不多了,化了妆嘴唇颜色淡的话就很别扭。
谁知,alice也提出跟她一起去。
两人结伴去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摸出口红。
距离很近,杨岁能闻到alice身上的香水味,冷淡而迷人的无人区玫瑰。
她比杨岁高了不少,至少半个脑袋,并且没有穿高跟鞋。她微昂起下巴,淡淡的粉在她饱满的嘴唇上描出轮廓。
alice的自信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突如其来的独处让杨岁有点无所适从,而此时的alice似乎没有了在柏寒知面前的随和大方,欧洲人的五官都立体,面无表情时,会有一种强烈的距离感和凌厉。
杨岁补好了口红,装进包里。
这时候,alice也补完了口红,她一边盖口红盖子,一边扭过头笑着问杨岁:“你玩微博吗?”
当着柏寒知的面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现在就她们俩了,倒是不叫了,连个称呼都没有。
杨岁保持着礼貌,“玩儿。”
“那我们互关一下吧。”alice拿出了手机,对杨岁晃了晃。
“好啊。”杨岁说。
两人互关了微博。
吃完午餐,送alice回了酒店,然后柏寒知和杨岁一同回公寓。
回去的路上,杨岁这才打开手机看了眼alice的微博。
alice的微博名叫:梦游仙境的爱丽丝
粉丝接近一百万,算是个小网红了。
而杨岁也玩微博,她的粉丝只有十几万,也很少发自拍,大多都是分享日常和旅游照。
当杨岁看了alice发的微博动态后,她终于明白alice为什么会提出互关微博了。
因为,她的动态几乎全都与柏寒知有关。
最近的一条微博是四天前,她发了一张对镜自拍照。身上穿着一件巴黎世家联名款的t恤。
文案是:【别人的就是香,嘻嘻】
杨岁一眼便认出,这是柏寒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