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两天, 明听南他们也早早地到了岛上。
这座岛名叫霞浮岛,以霞浮沙滩的景观旖丽而出名。这个季节,岛上气温还高着, 晚上的海边海风吹拂, 有不少游客会选择在霞浮沙滩燃起篝火, 再来顿丰盛的海边烧烤。
打着要给知柚和陆格开最后的单身派对的名义,明听南非要拉着人来海边搓一顿,说什么单身一去不复返,享受最后的狂欢之类的话。
然而, 当时的陆格听到这些,却是绷着张脸让他把这句话憋回去, 还说单身不复返才好。
对他来说,结婚才是狂欢。
又无缘无故被喂了一嘴冷冰冰狗粮的明听南心态炸裂,一晚上拖着邵寄文疯狂烤串儿。
原本陆格觉得海边烧烤不干净,所以不愿意带知柚来。可是看着她一脸新奇的样子, 终是没忍心拒绝, 再三查验卫生问题后才同意了下来。
知柚被陆格安排在桌子前坐着等, 有陆大厨在旁边掌勺, 她只管吃就行。海边风有些大,陆格把外套脱给她披在肩上, 尺码差距的原因,知柚看上去像穿了件斗篷。
最后一口烤茄子下肚, 她的肚子有些撑了。
唇边递来一张纸巾,在她唇角处擦了擦。
陆格坐在她身边, 放到桌上一盘刚烤好的五花肉。
鼻息间香气迎人, 五花肉肉质鲜美, 表皮酥脆, 瘦的部分居多。一片片的肉被像标本似的插在竹签上,肉片大小和相隔距离都被拿捏到精确。
这样强迫症般的操作,也只有陆格有精力去做了。
“吃饱了吗?”陆格递给知柚一杯水,“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帮你烤。”
“饱了饱了。”知柚赶忙道:“好撑。”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几声刺耳的咆哮。
“卧槽!老子的生蚝!”
“邵寄文你他妈会不会烤!!”
“老子会烤个屁!你以为我是干厨师的不是不是!”
“都和你说了要雇人过来烤,你他妈偏要自己上!想学人家陆格和谢承允咱也不瞅瞅自己会吗!”
“没那金刚钻儿少揽那瓷器活儿!”
“那凭什么他们他妈的就能烤!老子就不行!”
“他们有老婆!你他妈有吗!”
一声堪比一声强,两人仿佛在比谁嗓门儿大。聒噪的吵闹声进到耳朵里,混杂着呼呼的海风,知柚倒是没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唯一清晰明了的,是那半句不离母亲大人的叫骂。
轰得人脑仁儿疼。
陆格拉了拉知柚身上的衣服,双手覆到她耳侧。宽大的手掌像是减噪的隔板,那些骂骂咧咧的叫嚷登时少了很多。
“冷不冷?”陆格问。
知柚捏着他的衣角摇了摇头,“不冷。”
刚想再往他那边凑凑时,陆格突然后退按住她的肩膀。见知柚一脸疑惑地看过来,陆格笑着揉揉她耳侧的皮肤,“身上油烟味重,脏。”
闻言,知柚愣了一瞬,转而皱皱眉,瓮声瓮气道:“哪里脏了。”她抬头凑到陆格颈窝里故意嗅了下,“这不挺干净的吗。”
小姑娘身上暖烘烘的,抬头时鼻子无意间擦过脖子,温温软软。
陆格喉结一动,单手握着知柚的后颈低眸看她,“乱闻什么。”
被陆格突然这么一说,知柚也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些突兀了。只是一想到陆格觉得自己脏,所以才不想让她碰,知柚就有些不舒服。
“没、没啊…”知柚支支吾吾地回答着,心虚得很。刚才冲动作案了,也没注意旁边有没有人,被别人看到没有。
陆格捏着她的手指把玩,一圈圈地往指缝里蹭,侧首到她耳边,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现在回酒店?”
“啊?”知柚疑了声,对陆格突然的提议有些不明所以,她下意识地指了指陆格身后,“我们走了,那辣辣他们——”
顺着知柚手指的地方看去,谢承允正站在烧烤架旁烤着林辛束爱吃的千页豆腐,他唇上带着笑,看起来很是游刃有余。
手上动作利索的同时,也不妨碍他和林辛束明送秋波。
说来也怪,前段时间见他们的时候,这俩人之间还冷战得像陌生人一样。当时在明听南的别墅里,瞅那林辛束的表情,恨不得下一刻就和谢承允撕了红本儿。
谁成想,现在又好得和蜜里调油似的。
谢承允烧烤,林辛束就搬把椅子在旁边陪着他。一边吃一边还喂上他几口,嘴巴就算是吃东西也不闲着,一口一个得冲谢承允喊着。
老公,我想吃羊肉串~
老公,给我烤个金针菇~
老公,我要吃鸡翅~
老公,我可以拥有你给我的十根烤肠吗?
……
林辛束吃得开心,谢承允烤着看起来也挺开心的。时不时给林辛束擦擦嘴,然后再笑着应下她的每一声老公。
旁边还在同生蚝做斗争的明听南和邵寄文看不下去了,扔了食物夹和剪刀就走,总算丧失了自烤自足的动力。
两人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瘫,就给酒店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安排个厨子过来。
邵寄文看着盘子里那块烧焦的五花肉叹了口气,然后朝旁边的明听南踢了脚,“合着你找我来就是来陪着你受气的!”
“不然呢。”明听南懒声道:“难道让我一个人搁这儿受单身的鞭挞啊,好兄弟就得一起吃得了被虐的苦。”
“滚。”
周围再吵闹,对于陆格来说也可以置若罔闻。
他给知柚裹好衣服,拉过知柚的手,“管别人做什么,他们玩儿他们的,咱们玩儿咱们的。”
于是,知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话问了句,“你想怎么玩儿?”
边说着话,知柚被陆格提起来,牵着手往沙滩外的方向走,陆格笑,“回去说。”
明听南眼尖,瞬间就发现了正要提前离场的陆格和知柚,他喊了声,“诶!这么早就回去?”
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林辛束放下手里的烤肠站起身来,“还有这么多东西没烤呢,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嗯…”知柚看了眼陆格,感受到他拉着自己的力道渐紧,知柚无奈笑了下,然后偷偷在他手指上挠了挠,她道:“我们吃饱了,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叭。”
林辛束刚想再说什么,就被谢承允揽着腰一把捞到自己身边。
“人家夫妻想提前回去,你瞎凑什么热闹。”谢承允在林辛束的腰间按着,“你也想回酒店?”
“……”
“呵!”明听南白了一眼,“春宵一刻是吧,得!陆总您快马加鞭回去吧!”
被陆格拉着,知柚没走几步,视野里便再看不到那群人。
然而离开归离开,知柚莫名对刚才明听南那个表情耿耿于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明听南看过来的那个笑容,非常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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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宅惯了,知柚每每出门回来,就算只是去外面走了一圈儿,她都会觉得浑身瘫软无力,精疲力尽,恨不得下一秒就趴在床上睡大觉。
刚吃了烧烤,身上沾染了些味道。
知柚把衣服换下来丢进脏衣篓里,和陆格说了声,就先进了浴室洗澡。
热烘烘的水汽掠过身上的皮肤,整个身子都浸在浴缸里,白乎乎的泡沫落在手臂和肩头。知柚长舒口气,这才感觉到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直到浴室里已经盈满了白蒙蒙的雾气,知柚才终于舍得出来。
把头发吹到半干,知柚边拿着毛巾擦发尾,边往外面走着,“陆格,我好了,你去洗吧。”
知柚脸皮薄,除了情.事之后她会累得任陆格摆布擦洗之外,平常清醒时,她可万般干不出来和陆格一块儿洗澡这种事儿。
浴室的水哗啦啦流着,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知柚拿着手机窝进沙发里,看到桌子上放着杯柠檬水。不用想,她就知道肯定是陆格放的。
刚洗过澡,原本还有些泛懒。知柚拿过杯子抿了一口,甜津津的味道窜入唇齿,柠檬的味道让知柚的倦意消解了大半。
这时,她看到桌上还放着个磨砂玻璃瓶,旁边还有两个玻璃杯。
杯子里是粉红色的液体,让人想到水蜜桃。
知柚把它拿了起来,放在鼻间吻了吻,恬淡的香气瞬间刺了人味蕾。
是陆格放在这里的?
好看的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零碎的花样,淡淡的气息像是钩子缠着人去试探。能放在这里,至少不会是有毒的东西。
知柚小小地抿了口,甜滋滋的,还有点淡淡的辛辣味。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这是酒,知柚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需要喝酒的场合她不需要去,所以也甚少喝这些,现在乍一下喝到这东西,知柚还觉得有些新奇。一个没注意,玻璃杯就被她喝了个空空荡荡。
知柚看了眼浴室,里面的哗啦声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
目光再次回落到玻璃杯上,知柚凝视了许久。
好像,还挺好喝。
能再喝一点。
……
陆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内的灯关着,连窗帘都被遮得严丝合缝。光线透不进来,一片黑乎乎的。
周围静得落针可闻,陆格只能听到自己步子的声音。
他的第一反应是,知柚睡了。
只是睡就睡,怎么还把房间里遮得这样严实。
床边有盏落地灯,陆格缓步走过去,指尖摸到开关,轻轻一按。
“啪——”
暖黄色的灯光乍亮,化不开的黑暗破了个窟窿。视野打开的瞬间,陆格的余光里出现了个黑影,就在他右手边。
一扭头,看见知柚正抱着枕头坐在床边看他。
她的头发披在肩上,睫毛卷翘,杏眼湿漉漉的,瞳孔好似有些失焦。
换做旁人,估计能被她这神出鬼没下个半死,然而陆格却不为所动,只觉得有些好笑。刚想去碰碰她的脑袋,手上的动作却被突然窜出来的气息遏制住了。
陆格眉毛一皱,倾身过去闻了闻。
小姑娘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馨香,只不过此刻,酒气却更胜一筹。
“你喝酒了?”
陆格沉声问了句,然后知柚就像没听懂似的,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盯着陆格看。
想到了什么,陆格往沙发那边看了眼。
一整瓶酒,被喝得干干净净。
陆格无声叹了口气,低头按了按眉骨。
这酒是刚才知柚洗澡的时候,明听南找客房服务送过来的。送来时还让人稍了句话,新婚燕尔,小酒怡情。
陆格看是女孩子喝的鸡尾酒,度数很低,便想着留下让知柚喝着尝尝味道。
谁成想这一没看住,竟让她把一整瓶都喝光了。
眼前的人面色酡红,呼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抱枕被她紧紧抓着,好像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然而,她的底盘好似不太稳,晃来晃去,像个摇摇欲坠的小蘑菇头。
陆格起身,打算找人给她送点解酒的药来。
结果那抱着枕头不放的人,突然就扔了手里的东西,一步从床上蹦下来。然后蹬蹬蹬超过陆格,先他一步跑到门口,一手按着门把,身子堵在那里,像个拦路的劫匪似的站在那儿。
“不许走!”知柚抬着脑袋,皱着个眉毛,恶狠狠指着陆格道:“你!不许出去!”
她脚下还不太稳当,扶着门把才能堪堪立住。
一张嫩生生的脸上红晕明显,眼睛眨巴着保持清醒,看来是真醉了。
眼看着人要摔,陆格忙走过去拉住她,温声道:“柚柚乖,我给你去拿解酒药好不好。”
“不好!”知柚努着嘴一脸不高兴,伸手甩开陆格,背脊紧靠着门让自己站直,“我、我从来不喝酒的!醉什么醉,你看错了!”
“……”
“是,我看错了,柚柚没醉。”陆格顺着她的话,摸着她的颈侧安抚着,“那我去给你倒杯水行吗?”
陆格的声音清润,抚上来的指尖带着些凉凉的温度。
喝了酒,知柚身上烫得厉害,站着不动都觉得热。
此时,陆格的身体对她来说像是天然的冰袋,碰起来舒服得很。再加上他温温柔柔的语调和那张很难不让人心动的脸,知柚很容易就没了立场。
“行”字呼之欲出之时,知柚却突然回了神。
她伸手去推陆格的肩膀,义正词严道:“不行!”
被她突然的动作推得往后退了几步,陆格看到知柚拖了把椅子挡到门口,还三两下爬了上去,站在那儿双手叉腰,活像个恶霸。
果然,她也确实不负人所望,像所有电视剧里打劫的土匪一样,说着雷打不动的台词。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
那么小一只,比起拦路的土匪,更像是迷路的兔子。
陆格深刻觉得,可能得让知柚少看点那些荼毒心灵的电视剧。
只是小姑娘好像入了戏,挺直着腰板儿,还挺像模像样。
陆格赶忙走了几步上前护着她,“小心点儿,别摔下来。”
“摔不下来,你走开!”知柚一把将陆格推开,维护着自己的宝座,好似怕陆格篡了位似的。
平常不知道,没想到知柚喝醉了还是个无法无天的土皇帝。无奈之下,陆格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把人哄着,“行,柚柚说,想要什么买路财。”
这么一问,还真把知柚问到了。
她挠了挠下巴,很认真地陷入了思考。眼睛像迷了层雾气,尽是朦胧之色。
半晌,知柚突然抬起头看向陆格,她弯下腰,双手搭着陆格肩膀,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覆了过去。四目相对,知柚很是正经地打量着。
男人眉眼温柔,轮廓分明。密长的睫毛下,眸色幽深,一张薄唇噙着浅浅的弧度。知柚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像加速的鼓点。
不知道她又有什么念头,陆格扶着她的腰,饶有意为地接受着她的审视。
“要…要…”知柚嘴里嘟嘟囔囔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要美人财。”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陆格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似乎是对陆格的疑问很不满,知柚放大了音量说了句,“美人财!”
这下,陆格算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知柚的要求,他愣了下,突然就被逗笑了。
知柚自以为一本正经的话,却换来了对方的“嘲笑”,立刻就冒了火。她一把将陆格推开,气得脸更红了,“笑什么笑!”
“不笑了行不行。”陆格揽着她的腰抱住,温声细语地哄着人,还明知故问道:“柚柚是想劫谁的美人财?”
“你的。”知柚回答得很是干脆,结果话说出来了,却又觉得不高兴,几下便从陆格的怀里挣脱出来,“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打劫!”
“怎么会。”陆格拉下知柚胡乱扑腾的手,直接将人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他阔步走向床边把知柚放下,然后搂着她的腰,耐心地柔声哄她,“我巴不得柚柚把我的色劫得干干净净。”
这话听着还挺舒服,醉酒的知柚气来得快,又好哄得很。窝在陆格怀里,知柚唇角的弧度慢慢升起,看起来欢欢喜喜。
但这样子并没持续多久,知柚突然又沉下脸,很是没好气地瞪着陆格,“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和我待在一起难道能威胁你的安全不成!”
脾气一波接一波,还理直气壮的,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陆格捏了捏知柚的脸,“不是怕你威胁我的安全,是怕我威胁你的安全。”
陆格对知柚本就没什么自制力,现在她喝了酒,三言两语就冒出句撩拨他的话来,实在很难让人坐怀不乱。
这酒喝得上头,知柚脑子正迷糊着。
什么你威胁我的,我威胁你的,知柚根本搞不清楚,只觉得脑子嗡嗡地乱响。
“我、我听不懂…”知柚哼哼唧唧地揉了揉眼睛,很是懊恼地吸吸鼻子,然后又喊了声,“我,听!不!懂!”
突然,她揪住陆格的衣领,小脑袋蹭了上去,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
“陆格。”
“我在呢。”陆格环着她的腰,看着知柚一张脸红扑扑的,嘴唇莹润,眼睛没什么焦点,只是在他脸上来回扫视着。
“我、我问你个问题。”
知柚身子晃晃荡荡,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去。还是陆格托着她,才稳住了动作。
“行。”陆格点头,“想问什么。”
“嗯…”
知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是因为酒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脸更红了。
前一天林辛束他们刚到霞浮岛的时候,知柚和她一起出去闲逛,路过家纪念品专卖店,林辛束兴致盎然地拉着知柚进去挑选。
两人逛到一半儿,谢承允打来了电话。
知柚当时回过头,不小心就看到了来电显示,上面明晃晃的一排大字:我最爱的宝宝。
当时觉得肉麻,可现在许是喝醉了,知柚胆子大得很,突然就生了些探究的心思来。
“陆格。”知柚揪着他衣领,把人往下拽了拽,糯唧唧问,“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宝宝?”
“什、什么?”
听到那问题的时候,陆格心间一窒,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一晚上,他的耳朵可能不太好使,回回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知柚皱着眉,对他再三听不懂人话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我说!”知柚直起身子,气鼓鼓道:“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宝宝!”
有那么两三秒,陆格是在发愣的状态。
他极少有这样的时候,寥寥那么几次,全败在知柚身上了。
见他不说话,就在知柚打算发火的时候,陆格忽的笑了。他勾着唇,切切实实地笑出了声,清润的嗓音连笑声都是悦耳的。
很少情绪外露的人,这么来一嗓子,实在很勾人,也很诡异。
陆格抬眼看她,一双眸子极为深邃,像危险惑人的幽潭。
开口的时候,嗓音沉哑,带着些缱绻的意味,他说,“柚柚,你当然是。”
闻言,知柚总算高兴了,兴冲冲地想要扑进陆格怀里。可不知为何,她的动作停下,笑容凝滞,又突然丧下脸来。
“我只是你最爱的宝宝…”知柚垂眸重复着,特意强调了“只是”二字。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知柚可怜巴巴的,“那你肯定还有一般爱的宝宝,特别爱的宝宝,和超级爱的宝宝…”
“……”
越说越委屈,知柚眼睛都红了,又气又难过,“你有好多宝宝呜呜呜…”
“你有那么多宝宝,就不是只爱我一个了呜呜呜…”边给自己撰写着苦情剧本,知柚还真气哭了,扑簌簌地控诉着。
陆格哪里舍得让知柚哭成这样,伸手捞了人就往怀里抱。
“柚柚别哭了。”陆格给知柚擦着眼泪,低头吻她的眼睛。
轻轻的几个吻,像羽毛似的掠过。陆格笑着,眼里的情愫浓得几乎能溢出来。他直视着知柚湿漉漉的眼睛,柔声说了句。
“你不仅是我最爱的宝宝,也是我唯一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