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一元霹雳子近距离的爆炸声在真定的耳膜之中传响,饶是打出这件法宝的他一时之间也只觉得颇有些地转天旋。
垂手在身上的血洞侧点了数下,一道红绿色的血液从那道口子中射出,真定的脸色苍白了些许,随后又唤来一道清流,在伤口中冲洗了一番,那透出鲜肉的口子片刻就多了一层‘膜’一般,若是不出什么变故,过上三五日或许就能痊愈。
可惜的是,或许真定,已经活不过那么长的时间了。
乾天一元霹雳子带来的雷火烟气散去,留下了一地的碎尸血肉,从一开始的十八具僵尸,到如今,仅仅只剩下三具僵尸还算完整,不过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没了攻击性。
至于张寿,那一具身子却是直愣愣的躺在了石坪之上,身子还算完整,没有多大的残损,不过那到处都是的焦黑之色,似乎是在宣告着在这之前他经历了什么一般。
真定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看着情况,似乎自己是赢了?
已经‘没了声息’的张寿尸体,没了指挥的漫无目的的僵尸,难得的喘息时间,无不宣誓着他应当是这场比试的胜者,真定嘴角挂起了笑容,我赢了,我赢了,我活了下来!
只是,为什么没有我胜利的声音,是师叔祖他们忘了吗?
就在这是,令真定惊诧的一幕出现了。
张寿的‘尸体’缓缓的浮了起来,看起来好似张寿又再次活过来了一般,除了身上的那些焦黑,好似同方才没有什么不同一般,只是那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牢牢地缠绕在了他身子的周边,由内而外散发出去,所带来的声势,却是比那十八具僵尸来得更加迫人。
不好!如此念头方才从真定脑海中浮起,下意识的便要招回他的法剑,可忽然间只觉着自个身子一僵,刹那间那口气却是怎么也提不上来,回过神来,却是见着原本来离着自己二三十丈远的张寿已经出现在了自个的身前,那一只焦黑枯瘦的右手死死的捏住自个的喉咙,而原本应当取胜的自个,正如那小鸡一般被张寿提起。
真定心中泛起一片悲苦,到底还是自个败了吗?看着眼前这个露着狰狞笑容的张寿,真定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硬生生受了这么一记乾天一元霹雳子依旧还能站起来,将自己捏在手中的缘由,我活不过今日,你也好不到哪去,不是吗?至少我还能再入轮回,而你,还要在这具囚笼之中待上多少个百年?
似乎是见着了真定眼中的那若有若无的嘲讽,还有那悲悯天人的同情,张寿本就狰狞的头颅变得更加吓人,手中关节忽然使上了几分的力气,真定的头颅留在了他的手上,而下半截的身子却是扑棱的一声栽倒在地上,无数的鲜血从这脖颈的断口涌出,将周遭的青砖染红,不过那几分若有若无的绿意在这一片殷红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看着真定的惨状,罗浮的一干修士纷纷掩目,就算是通淼真君、微羽真君也都传出了一声叹息。
“这一场,南方魔教胜了。”张芩缓缓的张开了金口,宣布了这一场的结局。
通淼真君拱了拱手,表示自个接受这个答案,随后摆摆手,大贺真人便亲自来到石坪之中,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真定头颅还有骸骨,默默的收敛起来。
“吼!”似乎是对自个的东西被抢心中不快,依旧还站在台上的张寿嘶吼道,大贺面色一沉,似乎转手就要给他来上一下,可这是坐在扶余天侧身的晨昏站了起来,前方浮现了一紫金铃铛,发出一道毫光,打在了张寿身上,而张寿被这光芒所摄,身影渐渐缩小,随后化作流光,没入了晨昏打出的紫金铃铛之中,没了踪影。
做完这些,大贺真人的脸色依旧铁青,而晨昏却似乎对此十分满意一般,露出了罕见的笑
容。
天尸教有一秘术,唤作“以身化尸”,正如斗法之时,辞日施展出的人尸互换一般,在必要之时,人就是尸,尸便是人!不过不比辞日孕养的本命元尸,张寿的这门功夫还不曾炼到家,别说本命元尸,他那三具引以为傲的铁甲尸也仅仅只是寻常的铁甲尸,比之辞日的那具泛着银光的铜甲尸那是相差甚远。若非辞日斗法之时伤了元气,哪里有轮得到他来上场!
他张寿的本命元尸,才堪堪只是一具毛僵,便是那一具躲开毕方火鸟,在真定大意之时摸近周遭,给了他一下狠的那一具。
只可惜的是,本来张寿已经是天胡之局,奈何一记乾天一元霹雳子让他的一切布局化为的烟灰,而他自个也真正的以身化尸。
是的,那方才还站在场中将真定手撕的张寿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已经是一具死尸了,不过因为天尸教功法的奇特,在身死之时,张寿直接转化成了一句铁甲尸,一具拥有这银尸资质的铁甲尸。
在转换成尸体的片刻功夫,生与死的混乱并有直接影响到张寿的灵魂,所以在这功夫,他取走了正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真定的性命,而在这之后,那一丝的清明烟消云散,而他,变成了天尸教镇教之宝,‘紫金镇魔铃’中的一具藏品,成为了天尸教的底蕴。
或许哪一天有哪一位哪位执掌‘紫金镇魔铃’天尸教主,看上了他这具身子的资质,将他炼化成形,或许有那么一二的机会觉醒本我,成为一具拥有自主意识的天尸悍将。
“通淼道友,下一场何时进行为妥?”扶余天对通淼真君问道。
“扶余天道友稍待一二,如今已快至晌午,不如让诸修暂歇片刻,我等一个时辰之后,再行第二场,如何?”通淼真君低沉的答道。
“如此也好,本教主也是腹中有那一二饥馑,听闻罗浮山中的九叶黄桃甚美,不知本教主是否有幸再尝一二?”
“哦?扶余天道友也爱吃桃?前些日子见着道友桌上瓜果丝毫未动,我倒是以为道友不爱此物,变教人为道友撤了,如此却是罪过,大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