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有另一事。”
苏寒,再一次习惯性的双手握拿住了他后背的两柄刀柄,才再次开口。
所言,欢娘和慕廉以及云穆越被抓入云宫之事,此事乃他们从云穆靖那边得知,云穆越被抓亦乃云穆靖的算计,欲以此,揭开澹梁国野心。
苏寒将苏二特意叮嘱他的这件事告知苏娆,毕竟欢娘和苏娆关系匪浅。
又把苏二的交代亦告知。
让苏娆和云霁好生去做他们之事,云穆靖这边他处理,他会带云穆靖回去。
一国君王,不仅只身犯险,所行之事更乃胡来,若为澹梁皇所察觉,以此为由从而先发制人,对付云琅。
且而今苏娆对外是以云琅使臣身份出现澹梁,若云穆靖再如此去行事,必定会将苏娆和云霁陷入危机之中。
苏寒这番话,在他话语里面的云穆靖,或者确切来说是在苏二认知中的云穆靖,似乎这样的云穆靖的城府过浅了。
云穆靖之为人,他是云霁教出来的弟弟,怎可能会城府过浅,他之城府之深,又怎可能会将云琅置于险境之中,那么他此番行事又何为?
一时,苏娆眉间微动。
而以苏二之心性,他又怎可能会不了解云穆靖为人,那是否是生了何事,才会致使苏二对云穆靖的城府再次认知生误,未曾观之他所行之事或许暗中另有用意,另有所谋。
且云穆靖竟拿云穆越做局,此番行为举止,以弟为局,让苏娆觉得此人乃第二个瑜皇,果然子肖父吗?
若当真子肖父,那云穆靖所行必定就另有用意。
“二哥而今是否亦在风雅小居之内。”
此言问及,苏娆扭头看去一眼正堂。
堂内灯火通明,云霁与竹先生还未曾有交谈完。
一息,苏娆让云凌稍后告知云霁一声,她去趟风雅小居,傍明必回。
云穆靖必定是还要做什么,她得去看看。
苏娆前至,带了苏寒一同。
此刻,同一时间,就在苏娆出发之时,金衣暗卫再次出现天字五号雅居。
所道之事,他们所谋未成,暹木亚玲在前至澹梁第二城池之际被堵住。
“皇上,追来堵住诸暹长乐公主之人虽着便装,但其声尖细,必乃宫中人,属下等为防暴露,便未曾有出手。”
单膝跪地,金衣暗卫告罪,那来人不知同暹木亚玲说了什么,而今暹木亚玲已在回的路上,主动回来。
“主动回来。”
此声喃,魅色眸子之内一抹沉思。
须臾,眼角微微眯起来,让云穆靖心中心思方表露出一分在容颜上。
看来暹木亚玲是走不了了,也是,两国联姻非何等小事,可由他们二人私自而定,澹梁皇室绝不会允。
“既要回来,那就在皇城内出手,本皇亲自出手。”
须臾,云穆靖方再道这语,让金衣暗卫盯住暹木亚玲动向,待回皇城之际,告知他知晓,随后,摆手让其退下,让另一暗卫去给她备浴桶。
她要沐浴更衣。
浴桶之内,洒落片片花瓣,花香随着腾腾蒸气,飘香四溢,云穆靖至屏风后,褪去那身衣裙,其身膛平坦且有腹肌,虽着女儿装,可其上半之身的体态特征,却乃这男儿身。
“哥,你与阿娆至此,阿靖便不可再行前事,免累你们,阿靖便自己出手,等这事了,阿靖再去见哥向哥认错,阿靖怎能又如此任性妄为。”
垂眸,云穆靖瞧着自己这所露的上半身,哪怕她换上女儿装,也未曾取了这假的半身,因为她的兄长叮嘱过她,唯有以假做真,方乃真,就算着女儿装,也不可现女儿身,否则若稍有不慎,毕将暴露无遗。
入浴桶,沐浴后,自柜箱内取出两样物,一个小瓷瓶,以及一把匕首。
“哥,阿靖须得用一用这女儿身,只此这一次,阿靖只做一次云落静。”
随着这语话落,云穆靖先拿过那小瓷瓶,将内里药水涂抹了锁骨至腋下及腰腹等几处,随后拿过匕首,匕首刀锋,自刚刚沐浴后的锁骨之处划过去,本瞧去乃自己的皮肤,却在刀锋所过之后,一层薄薄的皮卷了起来,露出了她真正的肌肤。
因常年被这一层假皮遮盖,云穆靖真正的肌肤白了透出着红,极其不正常的肤色,泛白又泛红,就似被滚烫热水刚刚所烫之后呈现的肤色。
随着刀锋自左右锁骨一一划过至腰腹半圈,整个假皮边缘便彻底卷起。
云穆靖扔掉手中匕首,抓住卷起边的假皮,猛一出力,一把便将身前半张男子特征的假皮彻底撕扯了下来。
一刹,额间一层细密汗珠渗出来,假皮与真皮如此贴合,这般扯下,其疼痛,其实与凌迟一刀无甚区别。
而她,却只是轻微一声闷哼之声,便一把擦了额间虚汗,刚拿过内裙着好,耳畔咔嚓一声,自屏风之后而来的声音,似乎是因为未曾控制住所见这骇然景象,才会弄出这动静。
云穆靖面色一时大变。
转身之际,本已扔至于桌上的那把匕首也在她的手腕转动间直直朝着屏风射去,其刀锋凌厉,杀腾之感。
匕首破开空气,直穿着屏风而过,却未曾传来刺入身体之内的声音,而是哐当一声响,匕首掉地之声。
随后,再不等云穆靖第二次出手,站立于屏风之后之人,他现出身来。
所穿着乃刚为云穆靖备沐浴的另一名金衣暗卫,只是此刻他之容貌,那一副让云穆靖一时慌了神的容颜。
苏二,他的视线,此刻,寡淡之内生出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似要压抑不住的暴怒感,目光更落至在桌案之上,一副以假人皮制作而成的男子胸膛,他就定定瞧着,定定的瞧着。
垂落两侧的双手,咯嘣咯嘣发出作响之声,在突兀静谧无声的这屋内极其清晰,其上蔓延青筋,更似是想要在这一时刻撑破他手背皮肤。
耳畔,回荡他见着苏五后,与苏五一番谈话,知晓云穆靖至澹梁后所行所举,所为一切,真只为云霁。
后,苏五道出最后一语,一语玩笑话:
“二哥,弟弟现在终于理解为何你被云穆靖蛊惑着,三年都难以自拔。”
又想起云霁那夜之言,云穆靖的秘密。
永远也不会更不能告诉苏二的她的苦楚。
原来,这就是她的苦楚,那他呢,既永不能言说,那又为何要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