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也阻不了吗?只能如此无能为力看着吗?”
在忠嘉殿内再一次震撼,更难以置信之境况下,此一声喃呢,就只他一人可听见的声音,即便是身旁的那个‘暹木亚玲’也未曾有听着。
欢娘,终一字一语将当年云郡主所遭受一切,在今夜三国汇聚之下,告知了云老王爷,只是她的说辞唯改变两点,以此护云霁想保之人。
一点就是容枫的身份,欢娘没有说出了容枫的真实身份,而是如她曾在宫牢中告知与容枫之言,将容枫就说成是云郡主的长子。第二点改变,便是容骁的出生年岁,被关在地下暗牢中的时间,因此少一年,从六年变为五年,其余一切真实。
无论是容恪与云瑜当年之时的勾结,还是容恪爱上云郡主又被现在那假云皇后联合云瑜构陷,污蔑云郡主与旁人暗通款曲,到云郡主母子先后被送至大秦,致使大秦被灭。
这些年来,容骁所查知的这一切,一切的真相,今夜,如此公之于众。
这些真相,欢娘这位说出真相的云郡主身旁的贴身侍女是一个人证,慕廉,这个曾澹梁三公子的贴身护卫容廉,更是那一场真相的人证。
正因容廉发现他的主子竟暗中行此等滔天之祸,与云琅诸侯国世子勾结,密谋造反企图推翻大秦王朝。
此等之事,一旦败露,整个澹梁诸侯国必将遭受灭顶之灾,为大秦灭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行差踏错,如此错下去,便想要规劝主子,却不想竟会被主子除之,毫无顾及十几年的主仆情意,竟给他下了毒,他以为他必死无疑,多亏欢娘相救才得以活下来,安稳活至今时。
“主子,莫要继续再一错再错了。”
此一言恳求,哪怕慕廉被容恪废了手脚四肢,可他终究还是顾念一二主仆之情。
“一派胡言,荒缪至极。”
究竟是欢娘相救慕廉,还是慕廉为女人叛主,以死逃遁暗中救走欢娘,澹梁皇夫妇心明,丁老这个参与者亦一清二楚,此时他如此戾呵一言,还在于欢娘所道假云皇后构陷真云皇后之事,这可不为容恪所知。
“丁公所言不错,尔等余孽编造出如此的谎言,听来不觉荒缪至极。”
听之欢娘所言一切真相,她为何刻意将容枫摘除,澹梁皇此刻无心思多想,只欢娘道及真云皇后被构陷,他握着假云皇后的手,已霎时捏的假云皇后的手指发出一声咯嘣响。
扭头看向一眼假云皇后,她再一次的明显惊慌,虽然极其快速就恢复镇定,可容恪与她在一起生活有多少年,又岂会不了解她真正为人。
心思歹毒,善妒成性。
当年云郡主被构陷,容恪也曾有怀疑过假云皇后,可所查知的证据皆与她毫无关系,他才会相信是云郡主真的背叛他,更怀了别人的孽种。
而今得知,是因为假云皇后和云瑜联合所为,联手图谋,他才没有查着,这让澹梁皇那双柔情的丹凤眼,眼睑四周浮现出一圈红,猩红的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身侧的假云皇后。
心中那股浓郁的杀意更是再迭起,整个人阴霭缠身,连呼吸都因此阴郁,从而让假云皇后颤栗了皮肤。
可却也就是这一下颤栗,反而让假云皇后内心的惊慌一时之间消无,也扭过了头,与澹梁皇的视线如此对上,面上镇定,一副她没错的姿态。
正如澹梁皇了解她,假云皇后亦了解澹梁皇的真正为人,她清楚澹梁皇如此怒极,更多是因她竟联手云瑜诓骗着他,而非云郡主被她所构陷,最后由他之手送去大秦之事。
可此事她不觉得她有做错,她没错,她才是他的妻,那个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一颗棋子,凭什么能抢走她的丈夫,抢走她的正妻之位。
澹梁皇内心也再阴霭,眼角更是微眯,定定再看着假云皇后这么一眼。
可心中阴霭归阴霭,现在,澹梁皇不仅不会动他这位皇后,还要维护。
不止因在现在时,假的就是真的,也必须是真的,更因容恪确实也绝不会承认当年事是他错冤了云郡主。
他没错,他怎么可能会错,是那贱妇背叛了他,更怀有了他人的孽种。
“当年大秦灭国,实乃咎由自取,前朝公主如此一再作乱,先以长乐为由挑拨吾澹梁与诸暹之间和睦,所行伎俩被丁公坏之,黔驴技穷,竟以寡人爱妃与夭折小儿又扯出如此的泼天大谎,又挑拨吾澹梁与云琅和谐,伤及寡人爱妃与岳丈父女之情,尔等前朝余孽,实难再容忍。”
愠怒,粗沉气息,澹梁皇此时方才从他那座龙椅之上起来,再难继续容忍前朝余孽如此肆无忌惮狂悖。
大步下至殿中,望出去一眼殿外面被那些反水的禁军所把控的情形,而今这忠嘉殿内,不仅控住他这个澹梁皇,诸暹和云琅使臣亦被控。
“陛下所言甚是,此间事也皆不过尔等前朝余孽的一面之词,这两名叛奴怕是早已归顺了尔等前朝余孽,得尔等前朝余孽授意,自是任由着如何编排皆可,吾等三国中人,岂会信着尔等前朝余孽妖言惑众。”
御史大夫在澹梁皇一眼示意下也迈出两步,对因欢娘之言,此时心中不知作何思忖的毅亲王和云老王爷作辑。
“毅亲王,老王爷,前朝余孽最是诡计多端,其余孽势力都已渗透了吾澹梁皇宫之内,如此恐怖之势,诸暹与云琅怕亦如此,若此次不能在此将其首除之,诸暹与云琅两国怕亦不能幸免,三国必将因此女乱起,还请二位能助吾澹梁一臂之力。”
前朝余孽此番诡计,又如何能信,相信两位王爷是绝不会被蒙骗的,且前朝余孽势力之甚,若澹梁落入他们手中,想必诸暹和云琅两国也难相安无事,毕竟当年推翻大秦乃三国联手所为,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话中意,暹毅迟韶和云老王爷又岂会听不出来。
一旦他们选择坐壁观上,任由前朝余孽如此夺下澹梁,更壮大势力,那么,下一个澹梁不是诸暹就是云琅。
“父王…”
上座的假云皇后,也再一次踱步下来殿上。
一副孱弱模样的看向着云老王爷。
咳喘声出:女儿被前朝余孽如此污蔑,父王可觉得女儿竟乃假的吗?
“小皇叔…”
那个‘暹木亚玲’也撑起自己的身子,也虚弱的再走向暹毅迟韶身旁。
她被苏娆害至如此,苏娆更有那等易容手段,小皇叔难道还选择信这前朝余孽,却不信她这嫡亲侄女。
暹木亚玲如此的举动,暹毅迟韶再次心有何晦暗且不说,就只说容枫,因难以阻止这场已起风云而顿觉无力的他,一时,看向‘暹木亚玲’的目光生出了疑色,他怀疑了。
只因为,真正的暹木亚玲从来都不会质疑他的小皇叔,更别说她会说出“小皇叔会不信她”此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