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柔在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终于闭口不再提喜欢白舒这件事情,她深知因为自己的任性,险些害了白舒。---
但她还想着白舒那句话:
“要不再等几年看看,倘若到时候你还喜欢我,我们再来谈谈这件事情。”
她愿意等的,白舒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阻止她嫁给薛冬亦,萧雨柔才不信,白舒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慕。
而白舒也找了个机会,将那对儿耳环送给了萧雨柔。
又是几日光景,几人终于回到了太虚观。
莫渊山上,诸事如旧。
考虑到丁念之和这件事情的关系,白舒并没有把魔宗的图谋说与山上的人听,他想等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定论。
而这次白舒出去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纸鸢却在没有白舒的陪伴下,动心了。
白舒深感遗憾,他从捡到纸鸢的那日起,就想陪着纸鸢经历她一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纸鸢的动心,白舒当然不想错过。
但能换回一个乖巧听话的萧雨柔,这一趟无论如何也是去的值了,更何况白舒和董色接连胡闹了好几日,也玩儿了个痛快。
只不过回到丰嘉城之后,许是因为太虚观是萧雨柔的家的原因,董色极少上山,倒有大半时间都住在白访云的老宅里面。
这可苦了白舒,他只要一想到董色就在山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有些耐不住性子,连修炼都难以专心。
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
白舒可算是理解了这句话,他可不止一次在面对董色的时候产生了放弃修道的想法。
但他绝对不能那么做,他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少一件事做不成,白舒都不会甘心的。
但董色不一样,董色是女人,女人一生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董色深信不疑,白舒就是那个人,所以她现在不急不躁,多久她都等得起。
于是两人一人在山上,一人在山下,往往一整天下来都见不了一面,董色以为这是自己给白舒留出来空间,让他专心修炼,殊不知,却是让白舒备受折磨。
白舒回到上山没几天,就将境界稳定在了归灵巅峰境界,剑灵气在灵气的滋养下也到达了一个极为充沛的状态。
白舒依旧不急着突破,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再好好修炼一些术法。
他一连好几日去了天玑宫,找常悦请教了符篆之法,常悦并没有因为黄俊的原因,而对白舒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很快,白舒在常悦的悉心教导下,写出了第一张符,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水符。
那符画出来,以灵力激发,凭空就可以凝结水汽,生出水来。--*--更新快,无防盗上----*---
白舒只画出了最简单的一张符,就心满意足了,他毕恭毕敬的对常悦表示感谢道:“常师叔,能画出一张符来,我已经心满意足,后面的路我自己摸索着走就可以了,多谢师叔的指导。”
常悦却摇了摇头,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白舒。
那木盒子上刻着符篆,纹饰复杂,白舒看不出来是什么符,但白舒可以确定,这盒子里面装的,绝对是和符道有关的东西。
白舒在常悦的授意下将那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支毛笔,红杆黑毫,笔杆上刻着精美的符篆。
“这是一对儿符笔,左边这支叫做连山,右边那支叫做归藏,这对儿符笔在我手下收着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常悦一脸怀念的神色。
白舒将盒子往前一推,笑道:“既然您都收了那么多年了,那可要继续好好收着。”
常悦摇头道:“我本来是准备给俊儿用的,可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已经放弃了符道。”
常悦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改口道:“也不能说他放弃吧,毕竟他还能凌空画出半道杀字符的,可我现在,都很难做到凌空凝符,更不要说是画神符了。”
常悦苦笑着,似乎是遗憾黄俊的离去:“山上人大多以为,我就是一个管杂物的,却很少有人知道,我当年上山,最先入的就是符道,这对儿符笔也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在你能自如虚空凝符之前,这对儿符笔都可以帮助你更好的画符。”
常悦叹道:“继黄俊之后,山上再没有人对符篆感兴趣,你既然喜欢,这笔就送给你了。”常悦看向白舒的目光慈祥,似乎是每一个愿意修符的人,常悦都打心眼儿里喜欢。
白舒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这对儿符笔,他感谢道:“多谢常师叔的馈赠,我白舒学东西,要么不学,学就一定学好,定不会使这对儿笔蒙尘。”
常悦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吩咐过了,符纸和符砂,你去前院都可任意取用。”
常悦这句话说完,就有些乏了,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儿来。
白舒却为常悦,为符道感觉到悲哀起来,因为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黄俊以外,但凡有一个真心修符的人,常悦这对儿符笔,早就送出去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若不是黄俊当天画了几道符,白舒甚至都不知道太虚观里面,还有这样一门术法。
无人为往圣继绝学!
白舒苦笑着。
这种事情舍我其谁?
他将那盒子抱在腋下,去前院领了足够自己画一个月符的符纸和符砂。
那些符纸和符砂之上落满了灰尘,似乎在诉说着这多年来的孤寂。
太虚观中有道法数千,随便一种拿出来,修到深处,都可以克敌制胜,凭什么符道不行。
白舒也不管自己的衣服会不会被弄脏,他抱着这些东西就回了天一峰。
然后白舒连衣服都没换,就径自去了小书阁。
白舒没有带星陨,白舒需要绝对的心无杂念,他练剑的时候,星陨从不离身,此刻他修起符来,就连剑都不带,那些剑法,白舒全都忘了,脑海里只有一张符,他刚学会的那道水符。
什么时候白舒脑海里的这道水符换成了一张杀字符,那么太虚符道,就将再次名满天下。
其日远否,犹未可知。
小书阁中,白舒不仅找到了符篆术这本书,还找了两本玉石做成的书。
那玉石呈半透明状,里面封着几张符纸。
天字卷封着三道符,日、月、星。
地字卷封着三道符,山、海、渊。
这曾经是太虚观中唯一的六道神符,白舒隔着玉石,都能感觉到这符纸中蕴含的恐怖的天地灵气,不仅如此,这六道神符是白纸黑字,也就是用普通笔墨写就的。
只是普通笔墨,也能写就神符!
符篆术这本书中虽然也有这六道神符的画法,却毕竟只是画法,哪里有这六道成符来的直观。
相传这六道神符,从立观之时就已经存在了。
可白舒没想到,千年过去了,这符纸中还蕴含着如此恐怖的灵气,仿佛只要拿在手里,随时都可以激活使用一般。
连这样的神符,都没能上小书阁的第七层,偏偏只有杀字符可以。
白舒愈发佩服几百年前创造出杀字符的那位神符师了,他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天字卷和地字卷。
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神符现在白舒还看不得。
随后白舒把符篆术带下了楼,准备拿回去看。
他从动心的时候就随意出入小书阁,这让白舒明白了一件事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巫少白的天藏都带出去了。
他拿着符篆术到了瞎婆婆面前,开口先道:“这几日天气凉了,婆婆可莫忘了要加衣服!”
瞎婆婆用空洞的眼窝看着白舒,笑呵呵的道:“是白舒小子啊,你这进境可快,比你爹当年还要快喽!”
白舒吃惊道:“婆婆也认识家父?”
瞎婆婆笑道:“我自然是认识的,你莫要吃惊,观里能看出你身份的,最多也就三个人。”
白舒心里暗暗惊讶,却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他摇了摇手里的符篆术道:“婆婆这书我想拿回去看,可以么?”
瞎婆婆问道:“是符篆术么?”
白舒不知道瞎婆婆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心中却对这位老人更加尊敬了。
他点了点头道:“没错。”
瞎婆婆回忆道:“好多年没人碰这本书了,你拿回去看吧,这种冷门的术法,都可以拿回去看。”
白舒一下子想到了那本天藏。
“少白那本书,也是因为冷门才能拿回去么?”
瞎婆婆微微点头道:“那是自然,你别看这世上只有两门天术,咱们太虚一门,剑宗一门,但咱们太虚的天术就放在楼上,任人观看,可不像剑宗,看得紧呦。”
“剑宗的天术是怎样一门天术?”既然瞎婆婆提起来,白舒干脆问个清楚。
瞎婆婆理所当然道:“剑宗的天术,自然是一招剑术,虽然只有一招,却可以胜过太虚万千道法。”
白舒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瞎婆婆这句话是真是假,就这么一句话,借白舒老虎胆子,他也不敢随便在观里如此说起。
“观中只有天藏比的上的剑宗那门天术么?”白舒小心翼翼的问道。
瞎婆婆摇了摇头道:“天藏不是杀伐之术,和剑宗那门天剑术没有可比性。”
白舒微微有些失落,他一直想着学尽太虚道法,万法皆通,却不想剑宗中人一生只练剑,却能一法通万法通。
瞎婆婆似乎是看穿了白舒心中所想,她笑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那天剑术整个剑宗也只有叶桃凌一人能学会,而且咱们太虚的一些道法,修到了极致,未必没有和天剑术一较长短的本事。”
“比如?”白舒问道。
瞎婆婆微微叹气道:“比如七层那道杀字符。”
这话似乎是给白舒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但就算是天剑术,叶桃凌也难以发挥其真正威力。”瞎婆婆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白舒不解。
“因为剑宗没有一把能发挥天剑术全部实力的剑。”
这话看似寻常,又极其悲哀。
诺大的剑宗,居然没有一把剑能承受天术之威!
白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白舒知道,太虚是有剑的,那剑就在后渊之下,天生地养,造化无穷。
白舒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谢过瞎婆婆后,就带着符篆术回天一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