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姐姐……咦?师……阿爹?”
陆芸花匆忙洗了一把手出去,大门现在是开着的,卓仪在院子靠里面些的地方做架子,站在门外面的时候还发现不了。
所以她听见外头云晏先是高兴唤了她,又对烤架旁的卓仪很是惊讶说道:“阿爹怎么在这?”
陆芸花不明所以看向卓仪,结果被后面冲出来的呼雷拱了个趔趄。
“呼雷,呼雷!”陆芸花慌忙间似乎看到呼雷嘴里叼着个毛乎乎的东西,急忙避开了些没伸手去抱它,甚至躲远了一点:“呼雷嘴里叼的是什么?”
陆芸花身上正围着围裙,她在吃饭做饭这方面有点小讲究,所以不想呼雷趴在她围裙上。
“呜?”呼雷看她躲闪的样子跟着站住不动了,它一双黑润润的眼睛看着陆芸花的脸,满是疑惑地歪了歪头,显然不懂为什么她要避开它,不上来和它抱抱。
“哎,拿你没办法。”陆芸花被它看得心软,只得无奈伸手去摸它的大脑袋,只这个动作便叫呼雷高兴地“嘤嘤嘤”起来,这次它没有再蹭过来和陆芸花贴贴,而是礼貌地蹲在原地,努力把自己的大脑袋往陆芸花手心塞。
陆芸花这才看见它嘴里还叼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鸡的翅膀随着它动作晃来晃去,不知是死还是活。
她伸手过去抓在翅膀上,呼雷微微松开些,这鸡感觉身上的桎梏消失疯狂挣扎起来。
“又是活的呀!”陆芸花对此有点准备,牢牢抓住鸡的翅膀不叫它挣脱。
之前呼雷在家里住的时候常常出去捕猎,但陆芸花有每天定下要做的饭菜,有时候大狗狗带了死掉的猎物后会赶不上做,现在又没什么冰箱之类的储存手段,天气越发热了,肉类就有些不好保存,她说了几次后呼雷也像是听懂了,后来再带回来的都是活着的猎物。
因为呼雷饭量很大,陆芸花顿顿给它做饭的话他们一家也不用吃了,所以大多时候呼雷都是散养,要自己出去山林捕猎。
它就像个勤恳的打工人,早上出门上班(捕猎),晚上下班(吃完)回家,拿回家的猎物算作工资,多是给大家带的,做熟了也只是跟上混两口,真的想吃便会额外多带猎物回来。
可以说是一只非常勤勤恳恳在养家的大狗狗了。
“阿晏怎么对你阿爹在这很惊奇似的?”陆芸花蹂//躏着大狗狗软绵绵的大耳朵,卓仪过来要把她手里的鸡接过去,她笑着递给他,问两个孩子。
云晏这些日子在陆芸花这里养着,不知怎么越发没有“眼色”,这是个褒义的形容,因为感觉现在的他才像个真正什么都不想的小孩子,没有了从前那种小心翼翼去讨别人喜欢的感觉。
柯耿倒是因为要关注几个师弟,性子除了更活泼些外其他还和从前一样。
他看一眼卓仪,见他微微摇头便接过话:“早上我们去山里的时候阿爹不在,我们才从山里下来,直接来这边的。”
昨天下午卓仪是和他们说了要去买羊的,给他们叮嘱了许多,还问要不要把他们送到陆村长那里去,但柯耿和云晏都说自己大了,长生他们也能照顾,叫他放心出门。
柯耿看陆芸花倒像是不知道,但他一想也知道为什么,他晓得陆芸花是个和人相处时候分得很清楚的人,别人送一她必回一,师父不说他找羊花了多少功夫也是觉得这事情在他那不算什么,不想陆姐姐心里有负担。
“姐姐,这是我们给婶婶送的生辰礼物,是我们一去山上忙了一早的成果呢!”
云晏完全和师父师兄相反,他挺着自己的小胸脯从外面拖进来个筐子,言语间夸大了一点点他们的“辛苦”。
果然,陆芸花看都没看筐子,先是怜爱地把他和乖乖站在柯耿旁边的长生抱起来,一人给了一个重重的亲亲:“你们孩子来就好了,还去山里作甚?没你们阿爹在遇到个危险可怎么办?下次不许了!”
卓仪第一次看这幅画面,见陆芸花把二徒弟和小徒弟抱起来就是个毫不避讳的亲亲,瞳孔似乎在瞬间都放大了些,很是震撼的样子。
他见云晏抱着陆芸花的脖颈软绵绵撒娇:“没事的姐姐,有呼雷在,我们只是在山脚,没去深山。”
卓仪:……这是我徒弟?
他又见陆芸花用额头撞一下云晏的额头,把他放到地上,说着“那以后小心些”,顺便弯腰给大徒弟柯耿一个亲亲,他那端方自持、不喜和人过于亲密的大徒弟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个亲密动作,还微微红了脸颊。
卓仪:……这是我大徒弟?
“嚯,这狗真大!这是……阿卓家里的狗?”
林婶刚刚在洗碗,还剩几个就没出来,现在才擦着手跨出厨房门,她一出门便被呼雷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顿住脚步感叹道。
确实,呼雷因为体型太大所以卓仪不怎么叫它在村人面前露面,呼雷也知道自己会让一些人害怕,故而出门进门都很小心,居然现在都没陆家村的人们看到过。
大家知道卓仪家里养了猎犬帮他捕猎,只是都没见过罢了。
“这是呼雷,卓哥家里的猎犬,很听话很乖的,林婶莫怕。”陆芸花还以为她怕狗,便挡在林婶和呼雷中间,还抓着呼雷的大耳朵揉了好几下,让她看呼雷的好脾气。
林婶还站在远处,闻言笑起来:“我可不怕狗,只是不能靠近这些有毛的动物,有时候摸了会生病。”
“啊?”陆芸花一听,在心里猜测这似乎是过敏?
她赶紧把狗狗往更远的地方拉了拉,呼雷本来都蹲坐着,茫然被拉着换了个地方,云晏还蹲在它旁边对它叮嘱:“呼雷,离婶婶远一点,远一点知道吗?”
“呜呜。”大狗狗又歪歪头像是听懂了,自己又往更远的地方挪了一点位置。
“真是有灵性,阿卓养得不错!”林婶又感叹:“你秦婶可要高兴坏了吧,我记得年轻时候她可喜欢这些毛毛的动物了,还养了一只花毛兔子,后来那兔子长得特别大她都没舍得吃,硬是把它养到老死。”
“那兔子死了以后她可是哭成一个泪人,还哭着同老六说‘以后再也不养了。’我和老六当时惊呆了,从没见过她这样……”
林婶兴致勃勃聊起这件事,她和秦婶熟的不能再熟,自然清楚她不在意这事情被别人知道。但陆芸花和卓仪、连带着三个孩子和揉着眼睛刚跨出房间的榕洋都有一种在听人家黑历史的感觉,颇有些纠结。
“哎,阿卓怎么一直抓着只鸡?快收拾收拾放下去。”林婶看他们都有点不自在也不再说了,马上转了话题。
陆芸花对卓仪说:“卓哥给我吧,我放到后面鸡圈去。”
卓仪避开她的手,微微摇头:“我去。”
云晏把似乎被大家忘了的箩筐拖过来,撅了噘嘴:“姐姐,你还没看我和阿兄阿弟的礼物呢。”
箩筐上面盖了叶子,底下有什么一动一动,陆芸花用手背蹭蹭他又散开的头发,温柔道:“你们的礼物是送给婶婶的,等等她出来后让她第一个看,给她个惊喜好不好?”
三个孩子和榕洋算是同辈,她又和卓仪算是同辈,卓仪他们是外姓人不用遵循村里陆姓人的辈分,索性分开各算各了,故而孩子们和卓仪都叫余氏作“婶婶”。
两个哥哥还没说话,长生就乐呵呵大声同意了:“好!”
长生都这么说了,柯耿和云晏还能说什么,也纷纷表示同意。云晏又嘟嘟嘴小声说:“我也没说不好,长生这次比我先而已。”
柯耿皱眉看他,突然伸手捏住他撅起来的嘴巴:“你这是什么习惯,什么时候养成的?我都没发现。”
“呜呜呜——”云晏一时不察被师兄揪住嘴巴,因为有点痛所以也不敢挣扎,只能伸腿去踢他,还一边用眼神向陆芸花求救。
柯耿轻而易举躲开这一脚,顺手捏了捏才松开他:“还踢我?”
“呜呜!”云晏刚撅起嘴巴就下意识抿唇,生生打断噘嘴这个动作,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羞又气,一头扎进陆芸花怀里:“姐姐你说说他!”
陆芸花见势不妙飞快把围裙捞起来,就见云晏正好扎进她怀里,她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冲到她围裙上,在厨房里忙了一早上,现在上面不知道有多少油污呢……
这么想着,她冲着柯耿使了个眼色,佯装训斥:“都是阿兄不对,怎么能揪阿晏的嘴巴,我看看揪红了没有……”
长生嘻嘻笑起来,像个没烦恼的“没头脑”,陆榕洋叹着气走到阿耿边上,顺手摸了摸呼雷大狗狗的毛,在云晏抬头瞬间面无表情学着他那天的动作,像个猫猫虫一样软绵绵扭动几下,揶揄之意明明白白。
“呜——”
云晏又扎进陆芸花怀里,这次是真的死都不要抬头了!
林婶在一旁笑得直捂肚子,呼雷也凑热闹般“呜呜”叫着在云晏腿边绕来绕去,连卓仪手里的鸡也因为呼雷的动作开始垂死挣扎起来。
卓仪牢牢抓着鸡,瞧着面前其乐融融的画面陷入沉思,一时间竟有种“徒弟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我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多余”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男女主辈分的解释在文案【阅读提示】
大家觉得有点不能接受就自动模糊这点吧(乌拉拉遗忘魔法~)
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在感情没有明朗时候女主叫男主叔叔(夫妻后情趣除外),尤其是两个人年纪差得不是很多的……而且不知怎么如果芸花叫阿卓叔叔,我就有种阿卓是欺骗无知少女的中年人渣的错觉(……)
咦呜!受不了!
今天是三千,想要休息一下看一下自己前面的文,因为想下个月试试六千的全勤,日六就没精力复盘了,今天应该是最后的轻松日哈哈哈
最后谢谢大家的投雷营养液和评论,今天突然同时收到几个雷哈哈,说实话每次收到雷都有种工资外收到额外奖金的感觉(bushi)营养液更不用说了,谢谢各位天使去别的小妖精那里攒了营养液投给我,啵啵!
(啊我是不是太话痨了,如果大家不喜欢我说太多可以和我说的,我以后控制)(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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