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人度过了短暂的蜜月时光,蒋昭昭又投身剧组拍摄。
这些年她几乎都是在剧组连轴转,在影视寒冬不少电影咖去拍电视剧、电视剧大拿去参加综艺的大环境下,彻底告别小荧幕,一心扑在电影事业上。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十一月份,两年一度的中国电影金鸡奖如期举行,蒋昭昭凭借旧作一举摘下金鸡影后,成为了华语电影历史上年纪最小的三金影后。
此时的她距离华语电影五大奖只剩一个百花奖没拿过。
金鸡奖颁奖典礼的直播上,蒋昭昭一身蓝色长裙,举着奖杯流畅致辞:“感谢陪我一路走来的观众朋友,感谢郑导、感谢团队,感谢家人,同时也感谢我的丈夫,江临舟。”
“因为,健全我人格的,不仅有艺术,还有爱情。”
“是他让我领悟激情之爱,让我在爱情里认识人生,同时把这份认识转化在表演上,也感谢他替我挡住很多繁杂琐碎的麻烦,让我可以专心表演。”
她语调平缓,不卑不亢,已经颇有处变不惊的气质,却将一双温软的双眸望向观众席,对上江临舟同样温柔的眼睛。
直播镜头转向坐在观众席上的男人,隔着镁光灯对视的一幕定格成永恒。
蒋昭昭年纪尚轻,演技日益精湛,无论是表演技法还是领悟能力都日渐成熟,精彩的表演片段被收录到表演教科书,业内很多颇具盛名的电影人都坚信她拿到华语电影奖项大满贯是迟早的事。
一时间,蒋昭昭无疑是业界标杆,给同时代小花不少压力。
这时候,还会有人偶尔提起现在只能去演网络偶像剧、但曾经是蒋昭昭前辈且资源好到让人发指的林思宛。
偶尔也有营销号爆料当年林思宛对蒋昭昭做过多少过分的事情,真真假假已经没人说得清楚的同时,也不免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
——三金影后、豪门太太、上市公司老板娘,每一个身份都响当当。
可就算这样,蒋昭昭也不可避免地被催婚了。
先是李元,否定了递过来的很多剧本,让她先回归家庭。
然后是宋乔,把两岁半的可可爱爱的嘟嘟送到她家借住两天,就在蒋昭昭每天都抱着嘟嘟狂吸的时候,问她要不要自己生一个玩玩。
最后是沈文素,沈文素的催孕方式很别致,说自己在学生身上操了一辈子心,退休也改不掉想带孩子的职业病。
蒋昭昭直接跟她说:“我看你和我爸身体还挺好,我不介意多一个弟弟妹妹。”
结果差点被沈文素暴打。
最离谱的是温恒董事会那群元老,江临舟没谈恋爱时催着谈恋爱,谈了恋爱催着结婚,结婚之后就开始催生娃。
而且也不遮掩,直接说温恒需要继承人。
江临舟把这话都当成耳旁风,还和裴羡私下里吐槽:“这群老头子天天这么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病垂危马上就要殡天了。”
裴羡反问:“你真不想要孩子?”
江临舟想了想:“也不是。”
*
今年春节,江临舟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蒋昭昭带着他去外公家过年。
沈家祖上是农民,在农村有很大一块宅基地,蒋昭昭的外公外婆退休后就在宅基地上建了乡村大别墅,房间里设备一应俱全,院子里种些时令果蔬。
到了冬天,茫茫大雪盖下来,有点像《剪刀手爱德华》里面的的城堡,遗世而独立。
蒋昭昭在二楼有一间还一直保持着初中时代审美装潢的房间,里面有挂着粉色帷帐的公主床,粉嫩的梳妆台,还有摆满书籍的长长的书架。
蒋昭昭一家都是搞社科文学的知识分子,在家庭氛围熏陶下,她也养成了从小看书的习惯。
小时候的读物是皮皮鲁,大一些是三毛张爱玲张小娴和亦舒,完全是一个文艺少女的标配。
江临舟随手去翻蒋昭昭的书本。
她成绩很好,字迹也娟秀,就连做数学的草稿纸上也规规矩矩,偶尔分心,写了一些少女的胡言乱语。
“为什么文学上的爱情都是要以偶然开始呢?就连西门庆路和潘金莲生情,也是因为小娘子撑窗的竹竿砸到了官人。”
句子很长,蒋昭昭越写越乱。
江临舟目光扫过已经泛黄的纸张,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12号球衣,沉吟道:“我的球也差点砸到你。”
这是我们的爱情开始。
蒋昭昭耳尖一红,啧啧感叹道:“也是俗套的爱情故事。”
外面,外婆敲了敲门,端一碗小馄饨进来。
“小江饿了吧?”外婆笑眯眯道:“给你煮了你爱吃的小馄饨。”
江临舟赶紧从老太太手里接过馄饨,拘谨道:“谢谢外婆。”
虾仁白菜馅的,上次婚礼前外婆给俩人做过一次,江临舟随口一夸好吃,外婆就又准备了好多等他过年来吃。
听他礼貌道谢,外婆眼睛都要眯成了一条缝:“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又暗有所指:“我就喜欢小孩大口大口吃东西。”
吃饭不积极的蒋昭昭突然被cue,抱着外婆撒娇:“外婆你偏心,有江临舟的都没有我的,到底谁才是我你亲外孙。”
蒋昭昭眉毛微蹙,嘴巴一嘟,配上满脸的胶原蛋白,让人心都化了。
外婆拍掉她的手:“都是我亲外孙。”
蒋昭昭她脸上“吧唧”亲一口,还有一堆彩虹屁没有吹出来,外婆就又很偏心地说了句:“昭昭你要是没事儿就出来包饺子。”
门外表弟路过,也朝里面喊了句:“蒋昭昭你赶紧出来干活别偷懒。”
蒋昭昭不甘示弱喊回去:“你怎么不包饺子呢!”
表弟往回退了两步,举起都是面粉的手,说:“我再包下去我就成饺子了!”
外婆家里的传统一直是整个家族在一起过年,外婆和外婆姐姐的儿孙甚至重孙都挤在一块,一共十五六个人。
蒋昭昭不好偷懒,同时又不想江临舟当个闲人,一把夺下他的馄饨碗,叉腰道:“不准再吃了!和我一起去帮忙。”
被打断进食的江临舟:“……”
行,老婆惹不起。
江临舟虽然在厨艺上颇有心得,但由于他几乎没有享受过过年,所以根本不会包饺子。
捏了两个不是皮儿撑破了就是馅放太少的饺子后,又被蒋昭昭赶下桌。
旁边表弟立马招呼他:“姐夫,快点过来帮我带孩子。”
客厅里,有三个小孩儿在乱窜,厨房里叔叔辈的正在忙活,餐桌上蒋昭昭她们几个小辈在包饺子,楼上麻将桌上还有四个阿姨搓麻将。
有人家年夜饭开始得早,已经开始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哗啦啦的麻将声还有小孩子叽叽咋咋吵闹声乱作一团,直冲江临舟的心脏,喧嚣又温馨。
表弟根本应付不了三四岁的小孩儿,可江临舟一过去,立马有小孩儿往他身上扑,抱着他的腿咿咿呀呀说个不听。
剩下两个小孩子歪头看了看江临舟,紫葡萄似的大眼睛转了转,同样也安静下来。
江临舟给抱自己大腿的小孩儿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又招呼其小孩一起过来,几个小孩齐刷刷坐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看《小猪佩奇》。
表弟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仨小孩儿,又看了看江临舟,十分懵逼地问了句:“这就听话了?该不会是小屁孩困了吧?”
说着,他伸手去扒拉一个小孩。
那小孩本来坐得端端正正,被他一碰,立马钻进江临舟怀里。
江临舟:“……”
表弟:“小豆丁都知道和颜值高的玩了?”
蒋昭昭又包好一个白白胖胖的饺子,朝江临舟这头看了下,男人抱着小孩的姿势有些生疏,又莫名和谐。
“江临舟!”蒋昭昭喊他:“小猪佩奇看多了会变成乔治的!”
坐在江临舟怀里的小女孩闻声扯了扯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独独(姑父),乔治漂漂。”
蒋昭昭是“童言童语”十级选手,跟江临舟说:“小宝是让你学乔治叫呢。”
江临舟挑了挑眉:“乔治怎么叫?”
“哄哄……”蒋昭昭学了两声猪叫,就看到他逐渐勾起的嘴角。
意识到进了他的套,蒋昭昭翻了个白眼,嗔她:“狗东西,幼稚。”
小孩子的世界里还没有狗东西这个词,只听出蒋昭昭语气变了,小粉团子立马来劝架:“小独(小姑)独独(姑父),亲亲亲亲。”
蒋昭昭走过去,蹲在小宝面前,认真说:“姑父是坏人,小姑不和他亲亲。”
小宝不觉得姑父是狗东西也不觉得他是坏人,小姑必须要和姑父亲亲。
于是她先身子往前凑,亲了下蒋昭昭,然后又转身,在江临舟脸上亲了一下,小胖手在身前挥舞着:“亲亲!亲亲!”
谁叫小姑和姑父不听话,只好由她传递这个吻。
小姑娘穿着小裙子,浑身香香的,亲一口心都要化了。
蒋昭昭和江临舟原地表演目瞪口呆的、大眼瞪小眼.jpg
表弟在旁白冷眼旁观一切,捂住眼睛跟蒋昭昭说说:“你这么喜欢小孩儿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蒋昭昭:“?就你长嘴会说话?”
“给你提意见你还骂我?”表弟突然感觉能容忍她臭脾气的姐夫是个真勇士。
江临舟给小宝找了个乖巧的坐姿,对表弟说:“你去找烟花,我们带小朋友去放烟花。”
表弟虽然正处在叛逆的年纪,可却莫名崇拜江临舟,江临舟一说话,他就立马去做。
看着表弟的背影走远,江临舟微微附身,蒋昭昭在江临舟的耳边小声说:“我觉得可以。”
江临舟疑惑问她:“什么可以?”
蒋昭昭严肃道:“有个宝宝,可以。”
她话音刚落,旁边五岁的小侄子“蹭”地跳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姑姑要有宝宝啦!”
小孩的声音洪亮又刺耳,七大姑八大姨立马带着八卦的目光看过来。
蒋昭昭:社死,就现在。
*
催娃,绝对是已婚未育夫妻过年回家必须面对的问题,只不过蒋昭昭家里隐晦一些。
婶婶阿姨都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她的口风,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年纪大身体条件不好生着困难,并且现在蒋昭昭的事业也很成功,可以考虑了。
蒋昭昭也没有不想要孩子,可是关于生娃这件事上,她和江临舟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被逼得紧了,她抛下一句:“这又不是我一个人想生就生的。”
大家表情一滞,旋即恍然大悟,看向江临舟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没想到好好的男人,居然……不行。
伯母甚至还趁人少的时候把蒋昭昭和江临舟叫到一起,给某人推荐了一家男科医院。
江某人看到名片时,一贯从容稳重的脸上表情很丰富多彩,压着蒋昭昭的耳根,咬牙切齿道:“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蒋昭昭连忙解释:“我没有,不是我!”
江临舟冷哼一声,表情在说:你看我信?
春晚接近尾声,赵本山大叔上台表演,守在电视机前的表弟喊了一声:“赵本山出来了!”
全家人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团团围在电视机前。
老喜剧人,说着精准切中大家笑点的包袱,一家人都在前仰后合。
江临舟很自然地揽过蒋昭昭的细腰,他们站在沙发后面,相视一笑。
站本山小品一过,就要开始年夜饭,年夜饭之前家里要放烟花。
蒋文涛和大伯把烟花从储物室搬到外面空地点燃,绚烂的色彩在天空绽放。
周围陆陆续续传来不停歇的烟火绽放的声音,无数的烟花从四面八方生气,在同一片夜幕上交相辉映,一瞬间恍如白昼。
客厅电视机上春外在进行倒计时: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蒋昭昭和江临舟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烟火的光芒落在两人的眼里,成了绚烂的银河。
他们在这片宇宙,继续相爱。
*
年夜饭之后,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领压岁钱环节。
蒋昭昭和江临舟这对新婚夫妇,自然免不了给小孩子发红包,江临舟也很大方的每个红包里都准备了够分量的钞票和足金手镯。
江临舟第一次来家里拜年,也有红包可以收。
大家也没管他到底是什么身家,只按照北城的风俗给包了个差不多的红包。
蒋昭昭给奶酪身上绑了个小红包,在人堆里转了一圈,居然也搞到了不少压岁钱。
蒋昭昭把钱数好压在枕头底下,对奶酪说:“妈先帮你存着。”
奶酪嗷呜一声。
蒋昭昭又说:“留着以后买大骨头吃。”
奶酪又站着看了会儿蒋昭昭,然后垂下尾巴躺会窝里。
江临舟在外面又忙了一阵,一推开门,就被蒋昭昭扑了个满怀。
“红包呢红包呢!”
蒋昭昭在他身上乱摸一通,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过一些敏感地带。
江临舟抓住她乱动的小手,乖乖把红包交上。
蒋昭昭满意地接过红包往床上走,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哼,你都有压岁钱,我没有。”
她是真的吃醋了,明明没结婚时长辈都在给她压岁钱的。
看着蒋昭昭无精打采的背影,江临舟嘴角往上翘了翘,笑道:“小财迷。”
他说完,开始慢条斯理地将衣服脱下,又强迫症似的叠好,然后放在衣柜里。
蒋昭昭躺会床上,看他半晌没有让人难以的动作,干脆一翻身背对着他,干脆道:“睡觉!”
“嗯,你先睡。”江临舟说:“我去洗澡。”
说完就钻进卫生间。
蒋昭昭:???
难道已婚少妇就不配拥有压岁钱了吗?明明谈恋爱时都有的!
狗东西!!!
她收回晚上一时上头想要和他造人的想法!
她越想越气,可今天一天实在太累,灯还没有熄就开始意识昏沉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江临舟上床了,浑身都蒸腾着热气,还把她抱进怀里,甚至还往她枕头底下塞了什么东西。
“宝宝,”江临舟的呼吸喷洒在耳垂,让人心底只痒痒:“新年快乐,我一辈子的宝宝。”
那声音很轻,逐渐飘散在呼吸声中。
半夜里,北城又落了雪。
昨天噼里啪啦放过炮仗留下的红色纸屑已经埋在白雪下,外面干净的一片。
蒋昭昭口渴,推了推江临舟:“江临舟,我想喝水。”
江临舟似乎习惯了睡到一半被扰醒,缓缓睁开眼睛,确认了一遍她的需求,然后翻身下床,给她倒水。
毕竟是农村,没有二十四小时的集中供暖,夜里还是有些冷,靠近窗子的地方还有外面的寒气。
江临舟打了个冷颤,掀开窗帘的一角,眸色微敛,道:“昭昭,下雪了。”
蒋昭昭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朝江临舟眨了眨:“我们去堆雪人吧?”
江临舟低头倒水,拒绝道:“不要。”
上次也是在北城,在蒋昭昭家里,同样是个大雪天,两人在雪地里纠缠了好久。
蒋昭昭给了江临舟希望,转头又粉碎。
他们重新在一起后,似乎很少提之前的事情。
蒋昭昭赤脚下床,从他身后抱住抱住他,皮肤的温度透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传递。
蒋昭昭小声撒娇:“陪陪我嘛。”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很是缠绵。
江临舟内心坚定地拒绝,话到了嘴边又变了样子:“就这一次。”
他话说得严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威胁力,蒋昭昭踮脚在他脊背上亲了一口。
那种感觉很奇妙,温柔的触感顺着支撑人生的骨架一点点蔓延到心脏,微微颤栗。
江临舟还没回过神,蒋昭昭就已经打开衣柜往身上套羽绒服了。
“我能放几根仙女棒吗?”蒋昭昭滔滔不绝:“刚刚看小孩子放仙女棒,我好羡慕哦,可我又是大人了,不能和他们抢。”
江临舟过去替她微好厚重的羊绒围巾,直到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才算满意。
“走吧。”
他拍了拍小唠叨的脑袋。
前一场雪还没融化干净,新雪又覆盖上来,两人悄声摸出门,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院子里走。
外面有风,江临舟一手拢住仙女棒,用打火机给它擦燃。
火花在夜色里烧出一个不规则的窟窿。
放完仙女棒,蒋昭昭又来了兴致堆雪人。
她摘下手套,用手心的热量把雪搓成一个团,然后在雪地里滚呀滚,就滚得很大。
最后拿两颗小石子当眼睛,很意识流的雪人就成功问世。
蒋昭昭累得呼呼直喘,直接躺在雪地里。
江临舟陪他躺下。
天色浓黑,江临舟的眼睛很亮,蒋昭昭突然转头看他,然后一点点地,把身子挪进他的怀里。
两人的体温融化了一些雪,他们一同下陷,他们是统一的沉重。
静默里,江临舟突然开口:“我小时候好像堆过雪人。”
他眉头微蹙,思考脑海里的画面是真实存在过还是小时候无数次的臆想,良久,他又说下去:“江书忠陪我的。”
江临舟不会原谅江书忠,这辈子都不会。
同时也很病态地妄图从他身上拥有很多。
蒋昭昭将头贴向他的胸口,无数的雪花从穹顶落下,她好像听到他如雷如鼓的心跳,也有自己的。
“江临舟,我们生个宝宝吧。”他说。
心跳有那么一瞬间暂停,像是激动得抓不到影子,旋即又平静地跳动。
江临舟说:“不用着急,你年纪还小。”
蒋昭昭反驳他:“二十九了,再不生就是大龄产妇了。”
江临舟捏了捏她的脸蛋,安抚她因为年纪产生的一点焦躁:“可是我想多宠着你这位宝宝。”
蒋昭昭不乐意地仰起头:“难道你会因为多了个小孩儿就不再爱我不宠我了吗?”
给别人的爱不是固定量,多来一个人就分走一些。
而是,因为你爱这个人,给她很多很多,爱屋及乌,也会给你们共同所爱很多。
“不会。”
江临舟的声音坚定,冰凉苍白的手指贴在蒋昭昭的头顶,若有若无地摩挲着。
“那你是不喜欢小孩子吗?”蒋昭昭坐起身子,黑色羽绒服上沾了好多雪粒:“你明明就是喜欢小宝的。”
如果不喜欢,一个多动症生物在他身边动来动去,他早就不耐烦了。
“我们也生个女儿,”蒋昭昭拉着江临舟的袖子,认真说:“小女孩可爱,是父母的小棉袄。”
蒋昭昭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世界上就会多一个爱你的人了。”
她想安抚他全部不安,想让他和世界有更多联系,有更多人爱他。
如果有重生文,她一定很早很早就去拯救他。
人这一生,杀戮嗔痴怨憎活着,都是该下地狱的。
江临舟实在想不到他到底做对了什么,能拥有蒋昭昭,拥有勇敢且温暖的太阳。
江临舟双手掩面,眼前暗无天光。
雪花在皮肤上被烫成了水,又被北风吹走,手背上的,面颊上的。
良久,他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