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筱躲在了一个草丛里。
没想到这箭上居然还抹了迷药成分,现在浸透在了血液里面,让她浑身施展不开。
要是继续这么下去,迟早会让人查到。
她咬了咬唇,撑着站起来,快速的踉跄着朝着葳蕤轩而去。
一对人快速的从长廊跑过去,秦筱筱身子一侧躲在了一棵树后面,阿奴担心的爬到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的脸。
‘你没事吧?’她比划着。
秦筱筱扫了一眼,因为阿奴吸了她身上的五行之力,所以现在和阿奴沟通起来,几乎心意相通。
她苦笑了一下,“怕是快不行了。”
阿奴一听义愤填膺,‘这个梅妃也太坏了,而且居然还会武功,亏得我以前还以为她娇弱无力,现在看来这个梅妃根本就是骗我的,心机太深了。’
阿奴的布手比划的飞快,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幽灵下摆都气的倒飞起来。
秦筱筱摇了摇头,“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忽而,秦筱筱耳廓一侧,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快速的捞起阿奴,塞进了怀里。
迷药的药效瞬间全部上来,秦筱筱眼前一黑朝着一侧躲过去。
一只手臂扶住了她,“张小敬?”
夜锦风宛若秋风般的声音响起。
秦筱筱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这双戴着面具时冷冽,摘下面具风情万种的眼睛。
她的心莫名‘咯噔’一声,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他,低沉着嗓子道:“我刚才查梅妃的时候被暗算了,现在被当成刺客,快掩护我带我离开这。”
夜锦风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伤,眉头微拧,足尖一点,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空院子。
院子从外面看就是一处废旧的冷宫,但是到了里面才知别有洞天。
除了一应家具都是全的,还有许多精致的摆件,院子里靠墙的位置还种着紫竹,紫竹林子里面还养着两只小熊猫,瞧见夜锦风带人进来,还警惕了一下,然后便围着夜锦风的脚跟追了几步,瞧着他没空搭理他们,便又回到了竹林里。
秦筱筱感慨,看来这夜锦风在宫中不是普通的侍卫,皇上应当是极其的信任他,所以才任由他在宫内秘密的安了宅子,甚至这宅子极有可能就是皇上准备的。
墨北寒这是嫌自己的绿帽不够大?宫中本就是女人多男人少,还让夜锦风这样的人直接住在宫里?
夜锦风扶着她进了内室,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然后取了一瓶药粉对着她的伤口撒了下去,又找来了一根长布条扔给了她。
秦筱筱反手接了过来,瞧了他一眼。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包?”夜锦风挑眉。
“大可不必。”秦筱筱直接自己上手包,但到底只有一只手好用,还中了迷香,浑身酸软无力,硬是包了许久,都没能包起来。
夜锦风看不下去,鄙夷道:“你瞧你这手抖的,你再多喝点酒,再多喝点以后你连剑都拿不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秦筱筱手里的长布条,帮秦筱筱包扎起来,还小心的打了一个结。
是个细致的人。
一股翠竹清香传进秦筱筱的鼻尖,透过她的心底。
这人平时戴面具穿夜行衣的时候身上透出来的都是一股淡淡的檀香,这人细致到连香气都遮掩,啧。
“对了,你的剑呢?”夜锦风看向她的腰,还上手抹了过去。
秦筱筱连忙跳着躲开,耳廓不由的微红,当然因为她乔装打扮遮掩了一层,所以夜锦风看不见。
“你慌什么?”夜锦风拧眉。
秦筱筱眼珠子转动,“我、我赌钱赌输了,剑抵了赌资了。”
“你、你是在哪里赌的?我去给你赎回来。”夜锦风又是嫌弃的睨了秦筱筱一眼。
“说了你也不知道,而且我若要赎自然会自己去赎的,要你去作甚?”秦筱筱反白了他一眼。
夜锦风摇了摇头,“你迟早死在你这一身的臭毛病和臭脾气上。”
“你查的陈长歌查的怎么样了?”夜锦风低声问向秦筱筱。
“也没什么,就是发现她的中毒是假的,我用一条蛇去试她,她就起来了,不过我也被她发现,她用簪子刺我,我一时失手,便差点从房顶上摔下来,然后我就被侍卫发现了。”
“你是说,她会武功?”
夜锦风蹙眉低声问。
秦筱筱点了点头,“凭她出簪子的样子,还有她杀赵嬷嬷的手法,她的功夫还不弱。”
先前秦筱筱只是猜测陈长歌有武功,现在已经确定。
“陈家是钟鸣鼎食的世家,轻武重文,更何况是女子,所以陈家是绝对不会让陈长歌学武。”夜锦风说道。
“没错,我也觉得这个陈长歌有问题。”秦筱筱摸了摸鼻尖,“那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她站起身来,在房间来回踱了两步,忽然停顿下来,眼眸一亮低声道,“对了,从赵嬷嬷的房间里,发现了很多和敌国来往的信件,所以大家怀疑赵嬷嬷是细作,那么……真正的细作有没有可能是陈长歌?”
“你说的没错,如果陈长歌已经不是之前的陈长歌,而是细作,这就能很好的解释,陈长歌为什么要对皇上下毒!”夜锦风眉色舒展,开心一笑,伸手一把搂住了秦筱筱的肩膀,拍了拍,“张小敬,不愧是你。”
翠竹香味儿钻进秦筱筱的鼻尖。
秦筱筱脸颊微红,反手拍开了夜锦风,“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嚯,一年没见你倒是扭捏起来了。”夜锦风鄙夷道。
“咳咳、”秦筱筱低咳了两声,“没事了,我先走了,迷药散的差不多,再不走,怕是还得连累你。”
“怎么?急着去找你的老相好?我说你在外面也飘够了,干脆去找皇上请了恩典,娶了人家得了。”夜锦风调侃道。
夜锦风这说话的语气,让秦筱筱不由的看了夜锦风一眼,若不是这眉眼和那面具遮挡半张脸的眉眼一模一样,她真的要以为这人不是‘夜锦风’。
“想什么呢,我得回去把伤口处理好,你不是让我继续调查陈长歌?她若是细作,总得有个接线人不是?”秦筱筱道。
夜锦风想了想,的确如此,便没有阻拦。
秦筱筱推开窗足尖一点,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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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梅殿,陈长歌站在床边,盯着地上化作一滩水的蛇的尸体,眼眸眯了眯。
这银环红蛇和此前秦筱筱以音御蛇的蛇一模一样。
看来,这蛇便是秦筱筱驱来的,目的是试探她。
秦筱筱我不去找你,你倒是来找我了。
陈长歌冷呵一声,提笔在桌前写了一个小纸条,然后学了几声鸟叫,一个黑色的乌鸦就飞了进来,她将纸条系在了乌鸦脚踝上,乌鸦飞走离开。
次日。
秦筱筱推开房门,便瞧见新月坐在树下绣着一块红布。
她疑惑的走过去瞧着新月手中的红布,只见她针脚细密,绣的十分的平整。
“这是你绣的?”秦筱筱结果新月手中的绣绷,指腹轻轻抚摸着。
新月被说的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嗯,是我绣的。”
“绣的真不错。”秦筱筱夸赞着。
新月低头,“这是奴婢从前瞧着府中大丫鬟绣的,然后跟着悄悄学得针法,见笑了。”
“这么说来,你都没有系统的学过,都能绣的这么好?”
“没有很好,跟好的绣娘绣的是没办法比的。”新月更不好意思的道。
“我说你好就是好,别谦虚,继续吧。”秦筱筱把绣绷递给新月。
新月接过来继续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