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阚楹工作室在网上宣布了阚楹参加完《完美同行》第十期的录制就不再继续艺人工作后,唯粉和cp粉就暂时放下了内部争斗,统一阵营地等待周六的到来。
他们既希望周六早点来能早点看到阚楹,又希望周六晚点来,这样他们就不用和阚楹告别了。
结果——
周五晚上八点,《完美同行》节目组发了个声明说由于不可抗原因,节目将延后一周直播。
网友们:……
粉丝们:……
骂骂咧咧!
这一拖延,倒是把粉丝们心底的紧张拖没了。
他们数着日子等待周六到来,一等就等到了下一周的周五。
这次《完美同行》节目组不同于前九期,竟然提前了一天预告内容。
“《完美同行》重回校园。”
“完美高中,不见不散!”
【第十期的录制地点在高中?哇,那我不是能看到他们的校园扮相了?!】
【节目组有心啦!】
【节目组有心啦!】
【???我不懂,重回校园不是很多综艺必备流程吗?为什么能和有心挂上钩?】
【如果谢惊昼和谢程煜当年没抱错,谢惊昼和阚楹肯定在高中就能认识,说不准还能谱写一段校园到婚纱的浪漫故事呢!】
【今天不骂节目组了呜呜呜,我磕的cp圆梦了!】
——
密密层层的真丝窗帘拉拢起来,掩得室内一片昏暗,罅隙间透过的淡淡光线里,隐约显出墨绿色被单下相拥的轮廓。
来回拉扯的细碎呼吸,和香薰残留的一点儿甜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散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蓦地亮了屏幕。
嗡嗡嗡的震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
“啧。”
男人这声含着些显而易见的不满。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才有人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向手机。
他胡乱点了接听键,朦胧光线映出小臂上布着的两三道红痕。
“喂。”
那头似说了什么。
谢惊昼顿了顿,单手撑起身子,把手机挪到阚楹耳边,“殿下,你的手机。”
他声音从上而下地响在阚楹耳廓,低低沉沉,还带着未散去的轻哑,仿佛在提醒阚楹他们前不久刚刚结束的胡作非为。
阚楹微眯了眯眼,就着谢惊昼的手听电话,“什么事?”
“阚楹!”姜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聚会了?这会儿都几点了?你难道还在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阚楹谢惊昼:“……”
两个人彼此对视。
好吧,谁也没露出一丝害臊的表情来以示尊重。
“没忘。”阚楹从谢惊昼手里拿过手机,淡淡问,“你已经到了?”
姜初:“那还没。”
谢惊昼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把阚楹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别到耳朵,又弯下腰捞起扔在地毯上的睡袍,松松垮垮套上身才抬脚离开。
不一会儿,他一手拎着件干净的睡袍,一手端着杯温水走过来。
睡袍被他搭在枕头上,手里的温水则是递到阚楹唇前。
阚楹一边听着姜初在那头的叽叽喳喳,一边低头抿了几口水,没喝到一半就摇摇头表示不喝了。
谢惊昼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仰而尽,动作间,能清晰看见留在他喉结上的淡红色痕迹。
姜初:“我准备出门了,你不准迟到。”
阚楹打了个哈欠,“嗯,再见。”
周三的时候,桃李杯全国舞蹈大赛落幕,岳从溪一举夺下金奖。
阚楹有在现场看比赛,结束后便问了岳从溪时间,有空话的话她们就一起庆祝。
姜初听了这件事,也兴致勃勃地说要参加。
于是,她们三个人定下了在今天白天聚会吃个饭。
阚楹挂了电话,余光瞥见欺身而上的某人,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抿了抿唇,才道:“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谢惊昼一愣,偏头往地板上看。
散落的贴身衣服和几个用过的……
他没去拉窗帘,而是开了屋内的灯再俯身去收拾。
该捡起来的捡起来,该打结扔垃圾篓里的扔垃圾篓里,他一边收拾一边抬眸笑,“殿下,你这是害羞了吗?”
“害羞你个头。”阚楹拽过他拿来的那件干净睡袍穿上,没好气踹了他一脚,“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等谢惊昼把地板上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大半,阚楹检查了一遍,终于纡尊降贵地赤脚踩上地板,往卧室内置的衣帽间走。
这间衣帽间原本就有,不过两个人谁也没用过,前两天,他们让兰姨把常穿的一些衣服收拾到了卧室的这间衣帽间里。
阚楹刚拿了几件上衣,还没挑,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难得。”
谢惊昼懒骨头似的斜靠在门前,身上透着股餍足后的懒散劲儿,“你竟然找朋友出来庆祝。”
语气挺正常,偏偏带着点醋味。
也不知道他是吃醋岳从溪能和阚楹庆祝,还是吃醋阚楹被姜初一个电话叫出门。
阚楹奇怪看他一眼,“你从前打了胜仗,我还短过你的庆功宴?”
谢惊昼:“……”
这话也没毛病,但他怎么就那么憋闷呢?
阚楹说完,回头自顾自地挑着衣服,期间,瞥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微蹙了蹙眉尖,“谢惊昼。”
“在,殿下。”
“过来。”
谢惊昼迈步过来,目光在阚楹肩头停留几秒。
一向冷白莹润的肌肤泛着浅粉,再往上还有淡淡的红印。
他把滑落的肩带单指挑了上去,指腹摩挲着那颗红印:“选择困难症了?”
阚楹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朝前面的柜子抬了抬下巴,颐气指使道:“找条丝巾出来。”
谢惊昼挑眉。
阚楹凉丝丝地回看他。
对视了几个回合,谢惊昼看见她脖颈间的些许痕迹,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
他老老实实地收回手,佯装无事般看向收纳丝巾的柜子。
——
阚楹到包厢时,姜初已经在里面了。
几盏壁灯在地板上漫出一整片晕黄色的影子,隔着桌子和窗外透进来的几束光影交错着。
这家店在阚楹名下,店里的主厨有三位,其中一位是刚参加完厨师综艺而名声大噪的钟姨。
为此,不少老饕食客都成了店里的死忠客户,当然了,他们冲着钟姨来归来,中间会不会再被店里其他菜色吸引就不好说了。
阚楹视线往窗外轻瞥,看见了江市周圈波光粼粼的海湾和川流不息的大桥,光影暗处的玻璃上还能看见她的影子。
圆领条纹毛衣搭配撞色的丝巾。
阚楹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须臾,在心里得出个评价,马马虎虎。
“哼!”姜初假模假样哼了一声,“我等你半小时了!你再不来我都准备走了!”
阚楹低头看了眼腕表,嗓音淡淡,“我们约的十一点。”
说完,她又朝姜初晃了晃手腕,“我早来了五分钟。”
姜初:“你就不能哄哄我?”
阚楹:“理由?”
姜初:“……”
阚楹见姜初不说话了,走过去坐下。
她不是故意怼姜初,而是从小到大的确没哄过谁,连相伴多年的幼帝也不例外。
姜初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阚楹坐下,她就凑过来八卦,“昨天听我妈说,谢松恪原来早就从你们家的子公司里出来了?而且谢奶奶还亲自发话说和他断绝关系,他做了什么事让谢奶奶那么生气啊?”
谢家在圈子里本身就很有分量,再加上谢奶奶的人脉,老一辈都很给面子,谢奶奶一发话,正在家里闲着摸鱼的老爷爷老奶奶们都让小辈们记住了,别帮谢松恪。
这么一搞,谢松恪别说在江市混不出名头,在整个圈子里也很难再混出名头了。
姜初问完,也不等阚楹回答,小声猜测,“他是不是偷挪公司资金了?不对,那不至于让谢奶奶那么决绝啊,难道和谢程煜有关系?”
阚楹眼也不抬,“群里怎么说的?”
姜初当即便道:“他们都猜——”
猜到一半,姜初突然回神,眨眨眼,紧张不已地看着阚楹,两手在桌布下疯狂扣扣扣,“我绝对没有和群魔乱舞群里的他们八卦你!”
“嗯,我知道。”
“你这么相信我呀?!”
阚楹不置可否。
这种事情一炸一个准,着实用不上信任。
倏然,姜初慨叹了一句,“幸好你早早避开了谢程煜,不然扯到他们三个里头,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呢。”
俞烈的情况不太乐观,后半辈子是毁了,何知意在少了谢程煜和俞烈的撑腰后不得不认清周围的人情冷暖,什么时候能有资源都未可知,而谢程煜的牢狱之灾也是板上钉钉。
阚楹本来在百无聊赖地轻叩桌面,听到姜初这话,再想到书里原身悲惨下场的结局,出乎意料地应了一句,“你说得对。”
两个人正说着话,刚忙完工作的岳从溪也赶了过来。
一进门,她这个被庆祝的主人公反而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姜初干净利落地打开香槟,眉开眼笑道,“祝贺你获得金奖!”
岳从溪停在原地,看看姜初又看看阚楹。
她倒是一早就知道了姜初会来,但两个人之前根本不认识,冷不丁看见姜初这么热情,还真有点不适应。
姜初自然熟地朝岳从溪伸手,“我是姜初!阚楹的好朋友!”
说到好朋友三个字时,她还有点心虚,偷瞄到阚楹没反驳,顿时支愣起来了。
岳从溪也伸手回握,“你好,我是岳从溪。”
阚楹性子冷,岳从溪又文静,她们平时聊天也是或冷淡或温和,姜初加进来后,气氛一下子就炒起来了。
闹腾得阚楹头疼。
幸好点的菜恰好送了上来。
什锦锅,水煮肉片,松鼠鱼等七八样菜肴满满当当地摆在桌子上,被热油炸过的辣椒香气顷刻间占据了整个包厢。
阚楹刚要动筷子,桌上的手机嗡地一声。
【还是很狗:[图片jpg]】
她点开图片一看,上面是某人拍的一桶故作可怜的泡面。
阚楹唇角轻轻翘起又飞快落下,难得幼稚地拿起手机将桌上的几样菜肴拍了几张照片,反手发过去。
【长公主殿下:[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心疼你。】
远在别墅的谢惊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