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乌云聚集,轰隆一声巨响后,大雨倾盆落下。
陆璃悠一手打着伞,一手揽着莫修寒的肩膀,将他裹在自己的披风下,快步疾行。
走到半路,大雨突现,幸得一位拿了伞的侍女相助,他们才不至于淋成落汤鸡。
守在前殿的侍从远远看见两人,忙打开伞跑过来,护着他们到了殿前。
陆璃悠合上伞,将它交给侍从,又看向莫修寒,“淋到没有?”
莫修寒摇摇头,他一直被她护着,除了鞋子小腿上沾了雨点泥污,别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
反观陆璃悠,她倒是淋了不少雨,头发脸上都是水渍不说,半边身子几乎湿透了。
莫修寒心头有些沉闷,赶紧换回来吧。
“把这脱了。”莫修寒去解那件披风,它吸了水,穿在身上只会又冷又沉。
他解着带子,陆璃悠看向刚才为他们打伞的侍从,“本王要进前殿。”
侍从躬下身子,“是。”
潮湿的衣袍交给他,陆璃悠又吩咐他去取些热水来。
她和莫修寒先进了前殿,关上了门。
前殿看起来跟他们互换那天没什么差别,神像壁画,烛火摇曳,唯一不同的是,供桌上的圣物少了两件,圣物又重新按照等距排列,若不仔细去数,倒也看不出来。
“撤去的该是变旧的圣物。”陆璃悠走到供桌前,伸手探向离她最近的圣物,还是那只她之前就碰过的镯子。
触碰的瞬间,圣物上寄存的思绪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过了会,她睁开眼,移开了手,发现莫修寒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陆璃悠没想瞒他,直接道:“这圣物被人动了手脚,上面多了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见他没说话,陆璃悠不自然地眨眨眼,解释道:“那个,是在之前来那次我发现的,我碰到它们就能看到它主人身前的过往,但是这次,我又看到点别的东西。”
“有人动了圣物,是最近发生的事,按道理来说,是不该看到的,也许是在神像前,所以,它就记录下来了?”陆璃悠拿起镯子,递给莫修寒,“你看看,你能看到吗?”
莫修寒伸手接过,片刻后摇了摇头,将镯子放回原处。
陆璃悠道:“跟我来。”
两人走到神像一侧,停了下来。
神像放置在一个搭着红布的木质高台上,略高出供桌,后背距离墙壁有一段半臂长的距离,并非紧贴着壁画。
陆璃悠弯下腰,拉起红布。
木质高台的侧面露出一个严丝合缝的方形小门,门上还挂了把锁。
陆璃悠回头看了眼莫修寒,“这里有东西,可没有钥匙。”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莫修寒抬手从发间摸出银钗,“我来试试。”
“你还会开锁?”陆璃悠诧异着让开了位置。
莫修寒嗯了一声,伸着胳膊向内探去,够了几下,终于够到了那把精致的小锁,然后又缩回胳膊,将银钗捏在手中,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再次探入。
捣鼓了几下后,锁开了。
“行啊你,你以后不当王爷也能去当个开锁匠。”
莫修寒:“……”
开了锁,向外拉开门,陆璃悠从一旁拿了个烛台,放到小门附近照了一下明。
她歪着头向里瞅着,金光闪烁。
她看好了位置,放下烛台,随后伸手探了进去。
摸了一阵,掏出来几个金配饰,同时一股思绪传入她的脑海。
她瞅了一眼,胳膊向后一伸,将它们塞到莫修寒手里,然后又回过头,继续摸索着,好像还有东西。
谷鋅/span莫修寒看着手里的东西,脸色微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侍从回话的声音。
莫修寒忙拍拍陆璃悠的后背,压低了声音快速道:“有人来了。”
陆璃悠连忙将胳膊缩了出来,关上小门,正要落锁,屋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寒王,你在里面吗?”
是莫修容的声音。
陆璃悠慌了,她不敢回答,只能胡乱摸到地上的金锁,将它扣回原处,可偏偏那个锁小,她扣了几次都没能扣上,急得她出了一身汗。
又是一阵敲门声,而且更加急促,紧着就是一句,“朕进来了?”
陆璃悠急得都想骂人了。
莫修寒轻拍她的后背,却不缓不急,“先起来。”
“等下,快好了。”陆璃悠脸都急红了。
咔哒——终于扣上了。
莫修寒一把拉起她,将她往墙上一推,另一只手顺势拉下被掀起的红布。
与此同时,大门也被莫修容从外面推开了。
他身后跟着赵桂,以及端着热水的仆从。
三人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屋内的情景。
神像附近的壁画墙上,两个人重叠在一起,一高一低,一后一前。
寒王竟然被……
他竟被未来的寒王妃按在墙上亲……
似乎是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寒王”抬起头来,脸上还有些没能褪去的绯红。
赵桂和仆从连忙低下头,假装看不见。
莫修容也轻咳一声,别过脸去,“那个,朕来的不是时候……”
说完,他伸手拉住门边,欲将门合上。
而就在门快要关的时候,他停住了手,快速说了句,“寒王快些出来,严统领到了,有要事相商。”
砰——
门被关上了。
陆璃悠松了口气,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莫修寒,“人走了。”
莫修寒却没动。
陆璃悠低头看他,他的脸也有点红,不知是急的还是臊的。
陆璃悠动了动嘴,正欲开口,莫修寒忽然踮起脚亲了她一下,“别紧张,我跟你一起去。”
陆璃悠的心跟着颤了一下,“好。”
莫修寒将匆忙间藏在两人之间的金配饰掏出来塞到陆璃悠宽大的袖中,整理得看不出异样后,莫修寒向她伸出了手,轻咳一声,“亲密点。”
陆璃悠握了上去,觉得有点好笑,他之前带她进宫的时候一直抓着她的手,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怎么现在就不一样了呢?
“你怎么突然害羞了?”陆璃悠边走边揶揄道。
莫修寒:“……不是害羞。”
“嗯哼?”
“我在为自己哀悼。”
哀悼他在皇兄眼里变成了被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