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瓦朗对于魔龙官欧恩的感觉。
来到这里之前,他先去了一趟拉利伯塔领地内的撒克逊森林。
在那里见识到了壮阔的雕图和巨龙雕像,也感受到了石龙雕那块不凡的鳞片,难以想象,那块龙鳞的所有者是何等的强大。
阿瓦朗对于神圣帝国的定位产生了怀疑,或许黑暗帝国真实存在。
不过排除这些因素,魔龙官欧恩提出的要求,不就是在明知道对你不利的情况,还要让你与其合作嘛?
听到阿瓦朗的问题,达赫拉第一反应不是解答,而是不可思议。
从阿瓦朗大公话语里的意思,透露出有人要对其不利,而阿瓦朗在明知道的情况之下,还对这个问题陷入了苦思。
如果说,有谁能做到这样事情的话,那一定是神圣帝国的大帝。
达赫拉没有追问,而是就此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或许,是对方认为你别无选择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如果说谁有办法给出有见术的意见的话,那么我推荐一个人。”
达赫拉的说法委婉。
与阿瓦朗从他人那里问得的答案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不过他口中推荐的一个人,却吸引了阿瓦朗的注意。
“是谁?”
“我的老师。”
达赫拉引领着阿瓦朗来到了老师的住所。
这并不是一个豪奢的宫殿,相反更像是储物的仓库。
古朴陈旧的建筑,透露着一股霉味,里边传出了捣鼓杂物的碰撞声。
“这里?”
阿瓦朗的声音明显带着疑问。
即便查尼拉尔并不是一个大国,但作为一个国王的老师,这样的待遇也太过于寒酸。
哪怕是阿瓦朗府邸里烹饪的厨师,服侍的仆人,所生存的环境也比这好上无数倍。
“我的老师名叫哈锋特,他有点..奇怪的习惯。”达赫拉解释。
哈锋特,也被称为疯特。人们将其与疯子比较,在上一代国王还在位的时候,他的思想包括一些行为习惯都被定义为疯子。
他提出了“民用论”“平等分配”“贵族的权益再更替”无一不是当时被称为叛逆的言论,要不是哈锋特的祖上是侯爵家族,其本身又有伯爵的贵族爵位,恐怕仅仅因为这些言论,他就会被问罪处死。不过哈锋特并非没有付出代价,他的爵位被剥夺了。
贵族们满意地看着这个要将他们权益分配给平民的愚蠢的家伙,期待看到他沦落平民之时求饶的模样。
不过他们的等待却是无果,哈锋特待在了贫民区,继续着他的研究。
达赫拉是国王的私生子,他的童年并不美满,是在贫民区度过的,也因此他遇上了他的老师哈锋特。
在上一代国王晚年的时候,年老气衰的他不满于几个儿子的提前谋划,他担心在他还未断气的时候,他的儿子便高举弑王的剑刃斩去他残存不多的生命。这样的担忧,像是掘开的豁口无法填上。国王注意到了他那在贫民窟内生存的私生子,此刻的他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青年,这样的年纪,又是在困苦的环境之下长大的,定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于是他找回了达赫拉。
就这么,达赫拉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国王。
可成为国王之后,他越发觉得他的老师是何等的聪慧。
他不曾打架,在贫民窟中都是选择躲藏逃避的方式,战斗的方式显然不适合他这孱弱的身体。可那一天,他确确实实地与人打了一架,所打的还是贫民窟内维持治安统领的儿子。那是老师所吩咐的事情,也因为这件事,他被老国王给注意到了。
之后,在他的帮助之下,国家的不安份因素被剔除,整个国家欣欣向荣。
为此,达赫拉对于他的老师有着十足的信心。
门被叩响,里边传出了哈锋特不耐烦的声音。
“是谁呀,不知道现在是工作时间嘛。”
达赫拉讪笑,随后推开了门。
身躯有些佝偻的哈锋特,此刻正蜷缩在地上不知道在鼓捣着些什么。
房间内,准确的说是仓库之内,所摆放的东西丰富,有废弃的铠甲,张开铭刻到一半的魔法卷轴,地上刻画的魔法阵,古怪的药草,使用过后的魔石。
可以想象,哈锋特的涉十分之广。
阿瓦朗对于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也起了些许的兴趣。
虽然有些邋遢,可从对方房间内摆放的物品来看,定然是个喜于研究的智者。
“是你啊,达赫拉。”
哈锋特从地上站起,佝偻的身躯乍然间消褪。
取而代之的是魁梧有力的身躯,苍老的脸颊却丝毫没有影响这幅身躯所展露而出的力量,块状的肌肉,将衣服撑满。
曾经达赫拉也问过哈锋特这个问题,据他回答,年轻的他做过一段时间的冒险者,而这幅身躯便是那段时间锻炼来的。
“是的,老师。”
达赫拉在老师的面前没有国王的威严。
“这是来自神圣帝国的阿瓦朗公爵。”
达赫拉第一时间便介绍道。
他担心老师大大咧咧的性格会在不经意间冒犯阿瓦朗。
哈锋特若有所悟地点头,随后又大大咧咧地说着,“就是不知道阿瓦朗公爵找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阿瓦朗的嘴角带着轻笑。
比起与愚蠢的家伙交谈,跟这样聪明的家伙交谈反而不令人讨厌。
“我想问你个问题。”
阿瓦朗将刚才提出的问题重新叙述了一遍。
“嘿,哪有那种蠢蛋。”哈锋特手拍着旁边的木桌,哈哈笑道。
“老师注意..你的形象?这不太好。”达赫拉小声提醒。
哈锋特哼地一声,“怕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瞥了眼达赫拉的身后,“你不是把门关了吗?”
达赫拉很想说这不是关不关门的问题。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哈锋特就继续直率地说道:“形象这东西本来就没个卵用。要不是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在你父亲的墓碑上跳舞调情!然后给你父亲在世的妻子递上情书,再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已经死去的父亲。”
“咳..”
“你的母亲也是他的妻子来着,这倒是个问题。不对,这好像不是问题,你母亲没了。”
“咳咳..!”达赫拉加重了语音。
他的母亲,因为不适应贫民窟的环境,早在带着达赫拉去到贫民窟的第二年就死去了。达赫拉对于母亲并没有什么印象,残存的印象里母亲也不是一个和善的角色,但..这样赤裸的侮辱,还是让人有种扁哈锋特一顿的冲动,即便他是他的老师。
阿瓦朗显然没有在意哈锋特的态度。
他只是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这样,对方应该会跟你说些什么,不妨把这些话反着方向思考,有时候问题就是如此简单。”哈锋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