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对虞荷说这么直白且下流的话,以至于他刚听到时不是愤怒,而是呆滞。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因四肢被擒无法反抗,只能用湿润的眼睛怒瞪回去。
“你放开我。”虞荷是真的气坏了,t下手又不知轻重,捏得他手腕又酸又疼,因为委屈眼眶变得更加湿漉漉,“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
t都要被逗笑了,真不知道该说虞荷是天真还是愚蠢,怎么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里昂是利益至上的商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情人对他怎么样。
他这副漫不经心的轻蔑模样让虞荷愈发委屈,竟真的大声喊人,带着点哭腔和颤音的声音,好似破碎的玻璃珠子。
门口传来里昂的敲门声,有如等到救命稻草,虞荷的脸蛋即刻明亮起来,强烈的前后反差让t莫名不爽,一个松懈走神,连人跑了都没注意到。
飞速套好衣服的虞荷朝门口奔走,行至一半,小心眼的他停下脚步,用力将手中的东西砸了过去。
日光下折射出的亮光让t目光微刺,等他反应过来,一枚璀璨透净的蓝宝石滚落在脚边。
这是他先前放在虞荷手里的那枚。
抬眼与虞荷对视,虞荷的眼底满是惋惜,又有些后悔,仿佛应该再对准一些,砸中他的脑门才对。
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凶意非但没有让虞荷显得恶毒,反而有些可爱。
t的心情莫名愉悦,弯身捡起那枚被捂得有些温热的蓝宝石,极其轻佻地探出舌尖,在打磨过的宝石面上舔了舔。
如愿看到呆滞又空白的小脸蛋,t放肆地回望过去,挑衅而又浪荡:“宝贝,你好甜。”
虞荷气得脸蛋通红。
他一向对死皮赖脸的流氓没有办法。
开完门后,受欺负的虞荷马上钻到里昂身后,摆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表情。
面对这张与亡妻极其相似的脸蛋,里昂心都要碎了:“是不满意这批衣服吗?我马上安排人送新衣服过来。”
虞荷摇摇头,将警惕而又愠怒的视线投向前方:“daddy,他欺负我。”
听到这声“daddy”,t面无表情地将口袋中的宝石捏紧几分,舌尖无意识扫过齿关,莫名有些不爽。
在他面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和里昂玩得这么开?
还角色扮演?
玩得挺开。
里昂神情微怔,古怪地看了t一眼,t这人性子很傲,不过毕竟是顶级魔术师,性格傲慢是正常的。
但他从未见t主动招惹过别人,一直以来,t都瞧不上任何人。
“宝贝,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t自小在北美长大,也许你不喜欢一些打招呼的方式,这是文化差异,并非他故意欺负你。”
“他就是欺负我了。”
连里昂都不信他,虞荷委屈地垂下小脑袋,眉眼拧成低落的弧度:“他摸我……”
“我摸你哪儿了?”t遽然开口。
来到里昂面前的t不住地往虞荷身上看,虞荷一直躲,他便一直看,看到虞荷连脑袋都不敢冒出。
“你明明摸了,还不承认。”
好一会儿,那委屈到有些发闷的嗓音渐渐传来,“坏男人。”
许是他的声音太委屈了,加上里昂本就对他抱有亏欠,自己居然不相信他反而去怀疑他,里昂自责极了。
正欲呵斥t,t却出乎意料地承认:“我确实摸他了。”
“t,我希望你能够尊重他,他不是你能够随意欺负的对象。”里昂身为船长,多年积攒的威严让他看起来格外有气势,上位者的威压在房间内扩散,“我要你和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摸你。”t道歉得很利索。
他朝侧方走了一步,见虞荷缩了缩,才停下脚步。等他顿在那儿,胆小的虞荷才逐渐冒出一点点眉眼,小心谨慎地打量他。
“请原谅我的无礼。”
t弯身表达自己的诚挚歉意,他发现虞荷的脑袋又从里昂身后探出一些,已经能够看到小巧精致的鼻子了。
等t完全站直身,纯白的丝帕从眼前一晃而过,虞荷似受惊的猫攥紧里昂背后的衣料。
不等他把自己藏好,绚烂华丽的宝石如彩色雨水从天而降,在地面上击打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漂亮的眼睛微微放大,低头认真地瞧,有部分宝石落在光/裸着的足边,轻轻踩了踩,是硬的。
好像是真的宝石?
这张明媚的小脸蛋显然有些兴奋又好奇的样子,像是刚出巢穴的雏鸟,对世界充满兴趣。
t挑起嘴角,见虞荷因他的小把戏而目露惊艳,无端有些喜悦。
虞荷被轻易哄好,里昂无奈地抚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t就是喜欢收集这些,如果你喜欢的话,到时候我让人送来给你。掉在地上的就不要了,不干净。”
他们来到沙发前坐下,掉落在地上的昂贵宝石被就此忽略,他们都不缺钱,自然看不上这些。
里昂给虞荷倒了杯温水,继而看向t:“原本想在宴会上通知大家的,但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你,你们都知道我有个已故未婚妻,但该死的传话人骗了我,她没有死!”
“她不仅没有死,还留下了我的孩子。而虞荷,便是我唯一的子嗣。”
里昂说着,眼眶便有些湿润了,低头小口喝水的虞荷看起来是如此乖顺听话,可身材瘦小得过分。
这么多年来,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将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为了补偿虞荷,里昂自然要拿出自己的所有,这艘游艇便是他最大的财富。
这个重磅消息让t微诧,打量的目光落在那张乖顺得过分的脸上,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怎么管理这艘游艇……
t:“里昂船长,首先我要恭喜您。但是,让他继承游艇这件事,是否需要再考虑一下?”
“众所周知,ken是你的养子,他凭借自己的能力登上副指挥的位置,离船长只有一步之遥。在此之前,所有人都默认他会是‘月光石’的下一任船长。”t说得很含蓄,“如果您执意如此,也许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尤其是ken。
原本再等几年,里昂就会退休,这时候出现个竞争对手,轻而易举夺走他努力多年的成果,任谁都会不甘。
里昂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心意已决,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起近日表演收入的账单流水。
……
虞荷对商业上的东西不感兴趣,没一会儿就犯困,他晕乎乎地摇头晃脑,随时会睡着的样子。
里昂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见虞荷困得不行的样子,无奈捏了捏他的脸蛋:“宝贝,你先去睡觉吧,或者可以先去洗个澡。s区有个豪华露天浴室,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大海与蓝天,你会喜欢的。”
洗澡确实是个清醒的好方式,虞荷整理好衣服,在乘务员的带领下来到里昂所说的浴室。
浴室专门隔出了很大一块空间,位于游艇一角,面对游艇内时隔墙正常,面对游艇外则采用特殊的玻璃墙面。
在这里可以清楚看见大海白浪翻滚,以及仰头欣赏灿烂日光。
但虞荷很怕高,两面透明的质地能让他清晰感受到s区的超高高度的恐惧感。
这也注定了他不能享用这里的浴室,而是走到一个较为普通的封闭浴室。
s区每个房间都有单独浴室,公共浴室只是用来应急,因此比较潦草。
等虞荷简单冲洗,穿完衣服转过身,突然发现有人伸手扒着隔墙上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
他的胆子一向不大,被吓得后背贴上了隔墙,干净整洁的衣服马上被隔墙上的水珠浸湿,却无法阻挡蹭蹭直冒的寒意。
爱尔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虞荷还记得自己骗他钱的事,以为爱尔兰是来找他算账的,慌乱要喊,爱尔兰却已先一步撑身而起,轻松跃下。
他们处在一个封闭空间内。
沐浴过后的热气正蒸腾而上,沁人心脾的香味笼罩在小小的隔间内,只叫人心猿意马。
爱尔兰却无暇多想。
他听说有一个极其漂亮的东方人被船长带到s区,并准备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宣布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爱尔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冲动,趁乘务员不注意,偷偷溜到了这里。
爱尔兰想不明白:“你喜欢钱,我有,我也都能给你,你为什么要和里昂在一起?”
虞荷被吼得愣了愣,被浸出粉色的脸蛋有些委屈的潮意,缩在角落里的他根本躲不过爱尔兰的围堵。
低头很害怕地揪着毛巾,声音极轻:“不要凶我……”
爱尔兰本就生得高大,追求健康的他晒出一身蜜色肤肉,健壮肌肉更显力量感,加上五官极深,哪怕不做什么表情也极具有攻击性。
一看就是很凶也很可怕的类型,若是寻常,虞荷见了都要绕道走。
爱尔兰不知道,他自认为平常且放缓的语调,在虞荷眼里就是大声地凶人,甚至是要打人的征兆。
他不说话,虞荷更害怕,也不敢大声喊人,生怕爱尔兰揍自己。
等到下巴被挑起时,脸蛋已满是泪水,湿红委屈得不像话。
还没两分钟呢,虞荷就已经掉了这么多眼泪,这可把爱尔兰吓坏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说一句就哭。
可偏偏爱尔兰就喜欢这样的虞荷,也顾不上追究先前的事,急忙将人拉进怀里,低声下气地哄:“宝贝,心肝儿,小祖宗,别哭了。你哭什么啊?是你先乱搞的,你有什么好哭的?”
虞荷带着哭腔回道:“我没有!”
“他们都亲你嘴上了还没有?”爱尔兰说到这就来气。
一些难受极了的记忆涌现出来,小手胡乱搓着脸蛋,擦掉泪水的同时把软肤擦得通红:“是他们亲我,我躲不过去……”
委屈巴巴的嗓音,可怜至极的小表情,还有那双湿润依赖而又脆弱的眼眸,任谁都不舍得对这样的虞荷发脾气。
现在的爱尔兰哪儿还记得什么亲不亲嘴的,他本来就不在乎虞荷和多少人亲过,那都是过去式了,他又没这么小气。
只是听到虞荷这么说,爱尔兰怒火中烧,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愤怒表情:“我就知道是这群贱男人逼你的,这群贱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我的宝贝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
“不哭了小祖宗,都不漂亮了。”爱尔兰用手轻柔地擦着虞荷的眼尾,知道虞荷的皮肤嫩,下手极轻,生怕把虞荷弄坏了。
虞荷眼尾泛红眼睛湿润仰头看人的样子乖巧又温顺,爱尔兰心头发痒,没忍住低头亲亲虞荷的脸蛋,不可思议极了:“怎么哭成这样还这么漂亮?”
不愧是他的未婚妻。
换了别人哭成这样,肯定都不能见人,也就虞荷水润漂亮,哭起来都这么可口。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已经继承了爵位,所有荣华富贵都会是你的。”
爱尔兰碰着虞荷的睫毛,润成撮撮的黑睫抖抖,他又忍不住亲亲,问,“为什么要逃跑?”
“是你先骂我的……”
虞荷小声抱怨,“你一直发乱七八糟的短信,凶我,还骂我……我怕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爱尔兰心中悔恨,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国后闲着无聊,便跟一群同龄人找乐子。
其实他压根没见过虞荷,只是听别人这么说,想凑个热闹欺负人。
谁知道他会对虞荷一见钟情。
“都怪我,怪我嘴贱。”
爱尔兰抱着他,浴室有些闷,急忙打开门透透气,边往外走,边低声求着,“小祖宗,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凶你,也不会骂你。”
刚哭完的虞荷声音还带点哭腔,听起来甜甜腻腻的,他哼哼两声:“看你表现。”
他才不要那么快原谅爱尔兰。
虞荷一开始就很怕爱尔兰,在他来到伦敦的第一天,爱尔兰就是他的噩梦。
每次收到爱尔兰的短信,他都怕得睡不着,生怕爱尔兰找他麻烦。
坏男人!
而他这副有些娇气的样子,在爱尔兰眼底便是哄好了的意思。
爱尔兰自责的同时又有些忧心,虞荷怎么这么好哄?他对虞荷这么坏,虞荷居然轻易地原谅了他。
用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又是近距离粘着他。
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还那么单纯,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就被他碰上了?
爱尔兰越想越高兴,甚至开始计划起回伦敦后甜蜜的婚后日子,他一定要对虞荷很好很好,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就在爱尔兰畅想未来时,虞荷突然瞧见前方迎面走来的里昂,他又掉出了眼泪,不假思索地求救:“daddy,救救我!”
里昂正与t和ken相谈正欢,听到前方哀哀的求助声,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急忙快步上前。
他的宝贝儿子正被一个高大而又张狂的年轻人搂在怀里。
满耳耳钉,浑身骷髅首饰,看起来就不是个正经玩意。
“你放开我儿子!”里昂几乎是用吼的,招呼着一众安保人员上前,强行将虞荷带了出来。
就算爱尔兰练过,也不可能敌过这么多练家子,直到被按着肩膀跪在地上,他依旧有些不可思议。
尽可能抬头去看虞荷,却被猛地按住肩膀,怎么都无法将虞荷看完全。
顶着刺目烈日,爱尔兰看见刚刚还对他甜甜撒娇的虞荷,正和一个中年男人掉泪抱怨,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他对你做了什么?”
里昂刮来的视线如同刀刃,恨不得将爱尔兰千刀万剐,“孩子,不要怕,老实告诉我。这里是我的船,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被珍视对待、妥善保护的虞荷,回想起方才洗完澡转头见到爱尔兰的惊恐一幕,前后的强大对比让他泪水源源不断地掉。
正是因为对比太过强烈,才让虞荷愈发委屈。
但真的让虞荷说,他也说不出爱尔兰怎么欺负他了。又因自己先前骗过爱尔兰的钱,有些心虚的他,压根不敢提及在伦敦的事。
多道灼热视线齐齐落在虞荷身上,让他脑袋发懵,甚至开始不安。他呆呆地侧过头,见爱尔兰用凶猛且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瞧,好似要化身猛虎将他一口吞掉。
虞荷被吓得躲在里昂身后,却依旧没办法忽视爱尔兰那极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在里昂的温柔催促下,他硬着头皮道:“他、他偷看我洗澡!”
万籁俱静。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愈发灼热,且滚烫。
虞荷仓皇地低下头,小脸开始烧起,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耻心灼烧着他的神经。
t和ken盯着虞荷看了很久,最后落在爱尔兰身上,平静地等待最后的辩解。
这时的爱尔兰也破罐子破摔,他奋力挣扎,两个人竟差点按不住歇斯底里的他。若不是又来了两个安保人员,恐怕他已经脱离制服。
从前高高在上的贵族,当下如同阶下囚一般被按在地上,爱尔兰的胸口如奔驰过后的雄狮那般剧烈起伏,神情与言语尽是掩不住的攻击性:“我看你洗澡怎么了?”
“我不仅看你洗澡,我还要睡死你。”
“你最好现在就把我丢进海里,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我的目的。”
爱尔兰看人时很凶,这也许跟他极具锋芒的硬朗五官有关,当下盯着虞荷放出大话的样子凶狠残/暴,吓得虞荷腿发软,得撑着一旁的人才能站稳。
ken淡淡低头,他煞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好像真的被这个男人的话吓到了。
……这么胆小吗。
这种话也能把他吓成这样吗?
紧抱着的有力臂膀传递给虞荷一定的安全感,他一边将ken的手臂抱得很牢,一边没什么威慑力地凶回去:“我才不会跟你睡,坏男人!”
说完又把半边脸埋进ken的手臂后,完全是一副怂到不行的样子。
瑟瑟发抖的腿肚,因不安而紊乱的小口呼吸。
明明胆小得要命,却还要狐假虎威去凶别人。
有些另类的可爱。
里昂则是怒不可遏,这个瘪三竟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宝贝儿子说这样的下流话。
给安保人员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马上懂得其中含义。
将爱尔兰押送到虞荷脚跟前,是很狼狈也很羞辱的下跪姿态。
年轻的爱尔兰最要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羞辱,但凡有点血性都无法容忍。
他挣扎得极其厉害,宛若试图逃出铁笼的凶猛野兽,只是再凶猛的野兽遇见足够多的人类,也得乖乖低头。
后脑被用力按了下去,爱尔兰整个人往前扑了扑,愤怒如岩浆在心中滚烫滋长,烧得他神智都要毁灭。
然而在下一秒,嘴唇处传来的温腻触感,以及若有若无的清香,似旱地甘霖那般,浇灭了所有。
因为这个无意触碰,吓得虞荷手中毛巾掉落,罩住了爱尔兰的头。
呆呆低头,映入眼帘的是白嫩细腻的足背,因为他的偶然触碰紧张绷紧,圆润晶莹的脚趾无措地蜷起。
黛青色的血管从透□□润的皮肤下现出,宛若白瓷上的精美装饰。
也许是因为毛巾洇进了虞荷沐浴时的水汽,以至于爱尔兰所处的一方小天地都香得怪异。
爱尔兰喉间微动,鬼使神差地低头,试探性碰碰。
察觉到脚背湿濡的虞荷想要将其抽回,却被毛巾下的爱尔兰用力扣住脚踝,强行留在原地。
纵使在如此窘迫的困境下,爱尔兰还拥有这么强的爆发力,这让虞荷更加害怕,生怕爱尔兰伤害他。
怕疼的虞荷努力想要躲避爱尔兰,可根本没有作用。
好面子的他又觉得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会很丢人,只能打了牙往肚里咽。
周围人的注视全部聚集在他身上,只有虞荷自己知道,他正在被人恶狠狠欺负,吃了亏却无能为力。
嘴唇委屈地抿起,带着些哀怨与怒火小幅度抬起踹了踹。
却正好羊入虎口。
神经传递而来的电流感让他站不住脚,全部重量都靠在ken的身上。
爱尔兰知道虞荷胆小又难为情,不会将此事声张,又仗着有毛巾遮挡,在众目睽睽之下,随心所欲变本加厉地发泄自己的怒火。
虞荷惊得将ken抱得更紧。
ken覆下冷淡的眉眼,细白手指迷乱地抓着他的手臂,那张原本惨白的小脸蛋逐渐泛粉,红润的嘴巴无助且无声地闭合。
眼尾又湿又红,极力忍耐自己的样子,好像受惊却不能声张的可怜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