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许婉儿、王梓骞、袁斌和弦子回到镇抚司的议事厅,大家没想到忙活了一个晚上只得到了一个名字,没有其它线索,都有些闷闷不乐。
王梓骞见大家都不说话,叹了一口气,“我估计海神这个名字十有八九是假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人。”
弦子突然说:“上任的那个山东盐运使应该知道是谁给他买的官吧?”
“咱们总不能跑到山东再把盐运使抓起来拷问吧?”袁斌看着弦子说。
唐婉儿一直在沉思默想,抬头看着大家说:“我估计这个盐运使也只是枚棋子,不一定知道海神的详细情况,忙了一夜,你们都休息一下吧。”说完,唐婉儿起身准备离开。
王梓骞急忙问:“你要去哪?”
“我找别的渠道去打听一下海神。”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要真想帮忙,就回家看看你嫂子去。”唐婉儿说完,迈步走出议事厅。
王梓骞一头雾水,望着唐婉儿的背影自言自语,“什么意思?”
弦子用调侃的语气对王梓骞说:“唐小姐既然让你回家看看你嫂子,你就赶快回去吧。”
唐婉儿出了镇抚司衙门口,看见春燕站在马车边静静地等着她,唐婉儿心里一热,知道春燕也一个晚上没睡,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对春燕说:“去找谭帮主。”随即登上马车。
唐婉儿之所以一直不对王梓骞说明谭萍的底细,是因为谭萍最初是唐婉儿雇佣的。师父许执放去世前,特意叮嘱唐婉儿要保护好王梓骞,但是并没有说明为什么,唐婉儿知道师父不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只能照师父的吩咐做。
唐婉儿为了掌握王梓骞的一举一动,找到人称大先生的一个老头,专门训练杀手的人,找个长期做监控的人。大先生向唐婉儿推荐了弟子谭萍。
唐婉儿于是就雇佣了谭萍做自己的眼线,暗中监视王梓骞。让唐婉儿没有想到的是,谭萍在监视王梓骞一段日子后,竟然喜欢上了他,偷偷找了媒婆谭大娘上王家去提亲。唐婉儿知道后找到谭萍,想阻止她嫁给王梓骞。
爱的力量是很难阻挡的,谭萍告诉唐婉儿,嫁给王梓骞可以更好地监视他,但是谭萍没有料到王梓骞根本不喜欢她,拒绝了这门亲事。唐婉儿担心继续雇佣谭萍来监视王梓骞会出事,就解雇了她。
解雇谭萍后不久,唐婉儿得到消息,谭萍嫁给了王梓骞的哥哥。唐婉儿感觉不对劲,谭萍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嫁给王梓坤,肯定是被另有目的,而目的一定是王梓骞。种种迹象显示,雇佣谭萍的人很可能就是海神,所以唐婉儿想从谭萍身上找到海神的线索。
唐婉儿与春燕一起来找丐帮帮主询问监视谭萍的情况,走进谭帮主住的小院,看到小院里有不少丐帮弟子,谭帮主刚好从屋里出来,看样子好像要出门。
谭帮主看到唐婉儿,急忙说:“唐小姐来得正好,监视与谭萍接头的那个货郎的弟子一直没回来,出去寻找的弟兄发现了他留下的记号,我正要赶过去。”
唐婉儿一听,马上意识到监视货郎的弟子可能出事了,对谭帮主说:“我跟帮主一起去。”
帮主点头答应,一行人匆忙离开。
在一个丐帮弟子的引领下,谭帮主和唐婉儿来到了货郎藏身的地方,还有七八个丐帮弟子跟随着。
小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唐婉儿和帮主站在院子中间打量着四周。两个弟子冲进屋里,一个弟子很快出来,摇头示意没有人。
唐婉儿注意到屋前的水井口上有一个大瓷盆,走到井台边,查看放在井口上的瓷盆。如果是防止有脏东西掉落井里,弄脏水,通常会把瓷盆盖在上面,不会把瓷盆的底朝下。
春燕看出小姐的意思,弯腰将井口上的瓷盆移开,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井底的水面上漂浮着东西,“小姐,下面好像有东西。”
唐婉儿探头向井下望了一下,看出水面漂浮的应该是人,回头对谭帮主说:“井下有人。”
谭帮主急忙抓起井台的一根打水的井绳,对旁边的一个弟子说:“下去看看。”说完把井绳的一端抛进井里,一个弟子抓着井绳,转身往井里下。
“帮主,下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咱们的人。”弟子在井下大声吆喝。
“都捞上来,先把咱们的人用井绳捆住。”谭帮主对着井口大声说。
很快,井里的俩人被捞了上来,一个丐帮弟子,另外一个是陌生人,监视过谭萍的小乞丐指着陌生人说:“帮主,这个人是那个货郎。”
谭帮主面露疑惑,“货郎怎么也死了,谁杀死的他?”
唐婉儿注意到死去的小乞丐手里握着东西,于是蹲在小乞丐身边,从已经僵硬的手里把东西取出来,是一只香囊。猜到了杀死小乞丐的人。
唐婉儿把香囊递给谭帮主,“杀死小兄弟的应该是个女人。”
谭帮主看着手上的香囊说:“唐小姐怀疑是那个要监视的女人?”
唐婉儿点点头,对春燕说:“去把王梓骞找到这里来。”
春燕答应一声匆忙离开,唐婉儿向货郎住的屋走去,既然货郎已死,屋里应该留下什么线索。
(2)
此时王梓骞刚回到家,镇抚司暂时没事,想回家睡一觉,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觉,真的有些困了。
刚走进小院,就听到厢房里传出叮叮咚咚的切菜声,王梓骞有些好奇,刚要过去看看,谭萍端着一摞碟子从正房出来。
“嫂子,这是要干嘛?”王梓骞好奇地问。
“你回来的正好,干娘来了,刚好有事要跟你说。”谭萍说着话,把碟子放在水缸边的瓷盆里。
谭大娘听到俩人说话,急忙从厢房里出来,“他小叔回来了,去屋里大娘跟你说个事。”又对谭萍说,“你也一起过来。”
王梓骞和谭萍跟着谭大娘走进堂屋里,谭大娘盘腿坐在中堂的太师椅上,谭萍倒了一杯茶放在谭大娘身边。
王梓骞忽然有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外人,谭大娘和嫂子倒像是这家的主人。
谭大娘点上烟袋锅,抽了一口,然后慢慢地说:“他小叔啊,上次大娘来跟你说了把孩子过继给你的事。”
“知道,晚辈都记得呢。”王梓骞连连点头。
“这事不能光记得就行,得举行个仪式,把街坊邻居都请过来,一起吃个饭,让大家做个见证。”
王梓骞急忙说:“干娘,孩子不是还没出生吗,再说现在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等出生后再请街坊邻居来吃喜酒也不迟。”
谭大娘脸一沉,不高兴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干娘说了算,你去衙门把要好的兄弟们也请来,一起吃个饭。”
王梓骞感觉有点像被人强按着头喝水,但是对老太太又无计可施,只好闷声扭头走出屋子。
谭萍从屋里追出来,“他小叔,你要是不乐意这事就算了。”
王梓骞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谭萍,“我不是不乐意,等孩子出生了再办这些事也行啊。”
“好吧,嫂子跟干娘说。”
“谢谢嫂子。”
王梓骞说完赶紧往院门外走,生怕老太太出来兴师问罪。刚出院门,看见春燕急匆匆过来,心想一定有什么事,“春燕姐,你怎么来了?”
“小姐叫我姑姑,你怎么能叫我姐?”春燕不高兴地说。
王梓骞笑嘻嘻地说:“叫姐不是显得你年轻吗,要是不高兴以后就叫你姑姑。”
“别贫嘴了,赶紧跟我走,小姐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