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重重的摔打声响起,趴在办公桌上的李弋猛然惊醒。
“呼~”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右手下意识附上自己白皙的脖颈。
紧接着条件反射性的起身,左手快速拉过刚刚还坐着的办公椅,推挡到身前,一副如临大敌的防御姿态。
“李弋!你怎么回事?工作时间睡觉,还想不想干了!”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再次将文件重重拍在李弋旁边的办公桌上。
看着眼前的景象,李弋头脑发蒙。
“我不是在研究所吗?怎么会”她低喃道。
再次环顾四周,李弋全身肌肉紧绷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前一秒,她明明还身处基地研究所。
历经三年研究的能量血清终于研制成功,她正准备上报,可是
想到这儿,李弋喉咙一紧,太阳穴微微刺痛。
可是与她合作了三年的研究员,竟然毫无预兆的对她狠下杀手。
直到那人用刀从背后割破了李弋的喉咙,李弋才幡然醒悟。
她倒在血泊中,看着曾与自己共同钻研课题的中年学者。
他那曾经尽显和煦的脸上,露出得逞后的狰狞笑容。
李弋想问为什么?可惜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鲜血从她喉咙的伤口处不断涌出。
“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男人好像知道她的疑惑,面露讥讽的说道。
可能是为了让李弋死个清楚,也可能是为了嘲笑李弋,嘲笑她一直只是一个为他人做嫁衣的工具。
“因为你不听话!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那些大人们也不可能把你留到现在!
而现在我是唯一能制作出基因血清的人,你说我今后的地位,呵呵”男人笑道,脸上满是对自己即将呼风唤雨的憧憬。
他说完便要将李弋手中那只研制成功的基因血清夺过来。
男人身着的实验服上沾满血迹,那是从李弋被割裂的脖颈处喷溅出来的。
李弋努力捂住颈部,抬头看向男人。
如今,面前的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温文尔雅,他整个人自上而下都透露着阴狠残忍。
李弋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怒与绝望,她那被割断的喉管犹如破碎的风箱,残破不堪,几乎隔绝了她肺部所有的空气,窒息感使她如坠泥沼。
忍着剧烈的痛楚,李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装有血清的针管刺进自己的身体,血清被迅速注入她的血管之中。
“你!MD!该死的!”男人咒骂的声音响起。
李弋脑袋传来一阵剧痛,男人一脚狠狠踩在了她的头上。
“你以为我不能再做出血清吗?
你的那些研究资料,我统统都有备份!没有你,我一样能做出来!”
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对啊!男人和李弋一样,他也是一名有能力的研究员,有了研究资料,想做出血清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让他愤怒的是,明明比自己年轻了十岁的李弋,却比自己更有天赋。
聪明的头脑,使得她在基因血清的研究中起着主导作用。
即使是此时此刻,哪怕李弋正面对死亡,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这样的李弋,让这位昔日在基因研究领域堪称中流砥柱般的男子嫉妒得发狂!
可这些,李弋也都不在乎了,因为她就要死了,她费尽心血做出的第一支血清,没有落在别人手上就够了。
这是李弋之前的记忆,然而当她再次醒来,所要面对的就是现在的情况。
干净的白色墙漆,不算整洁的办公桌,正在运行的电脑
还有一屋子的同事,以及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你要造反吗!来!拿椅子往这拍!”男人歇斯底里的冲着李弋怒吼。
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大家都忙碌着自己的工作,而李弋竟然睡着了?被喊醒后,竟然还敢拿椅子威胁他?
男人双手叉腰,像泼妇一样怨毒的怒视着李弋。
“张张主任?”李弋茫然喊道,她轻抚着自己的脖颈,确认上面没有任何伤口,喉口也没有任何不适之后,猛烈颤抖的心才平静了一些。
然而,李弋手中的椅子却始终没有松开,这一切变化来得太快,她只觉得惊魂未定。
正站在李弋面前的这名男子,名叫张宏伟,是“华星生物科技公司”的研发部主任,也是李弋的顶头上司。
虽然张宏伟是研发部的主任,可他脑袋里的学识有限,远不如他手下的这些研究员们。
只是仗着他妹妹的裙带关系,张宏伟才在华星科技谋了个重要职务。
虽然研发部没人服他,可他却丝毫不自知。
即使张宏伟没有技术,但人家有脾气啊,他抓不了技术就抓别的!
你的研究课题不出成果没关系,只要你奉承他,他就对你喜笑颜开。
相反的,如果你和他作对,那就算惹事了。
骂骂咧咧都是家常便饭,给你穿小鞋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人就算你把研究成果摆在他面前,他也看不懂。
最多就是把你给他的资料,转手交到研发总监那儿,然后自吹自擂一通,将你的功劳转嫁到他的身上。
李弋就吃过这样的亏,不过李弋也没惯着他,直接撕破脸,和张宏伟在办公室大吵一架。
当然,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这位职场新人,她和张宏伟的仇也是在那次结下的。
“你这些研究资料乱糟糟的!一点不严谨!重新整理一遍,做完之前不许下班!”张宏伟看着李弋迷茫的眼神,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心中暗爽。
抬起他那被肥肉覆盖的下巴,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见他走远,一位身材纤细、面容清丽的女人走到李弋身边。
“哼,死胖子!”女人冲着张宏伟的背影低声骂着。
然后转身面向李弋,安抚她道:“小弋,别理他,一个无脑废物而已。”
而李弋则看着女人,微微发愣。
“司晨是你你活着”李弋的声音慢慢变得有些哽咽,从不敢置信到喜极而泣。
司晨,她最好的朋友兼同事。
看着司晨,李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手中的办公椅也缓缓放下。
望着眼前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李弋甚至觉得之前经历的,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说什么呢?我当然活着。”司晨听完李弋的话,有些无语的笑了。
这丫头心里想什么呢?什么活着不活着的,自己还能死了不成?
准是昨晚又看了什么电影,做噩梦了。
司晨这样想着,嗔怒的瞪了李弋一眼,却一点也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