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才将将睡着的元拓,还没睡上多久,就听到了窗外那很轻很轻的咕咕声,那是信鸽的声音,元拓几乎是立刻就从梦中惊醒,跑到了床前,果然是只信鸽。
自从陪都的事情之后,京城封锁,不说人出来,信鸽出不来,所有能又来传递消息的飞禽走兽都不能出城,就连麻雀都被空禁了,听说京城这些天每日射上天的箭接近万只,京城里守城的兵想不抓不杀他们都不行,因为这几天皇帝不分军粮,这些守城兵,就只能吃那些飞禽走兽。
元拓迫不及待的把鸽子腿上的信桶摘了下来,看着那上面三十几个字的短信,元拓觉得一只手捏住了心脏,喘不过气来,浑身的血都倒流了,手不自觉的握紧,手上的白鸽奋力的挥动着翅膀想从手里逃脱,却被元谦越来越禁的手抓的死死的,小白鸽心里呜呼哀哉知道自己就要往生了,却就在这时候有一双手把他救出了苦海,小白鸽趴在救命恩人的怀里,可怜兮兮的咕咕叫。元拓拿着纸条站在原地,精神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袁天抱着白鸽,脸上还平常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表情,但眼神有些灰暗。
安阳衡走到元拓身边,“拓儿只京城的信?”
元拓抬起头,视线在安阳衡的脸上找到了聚焦,两眼都是赤红的颜色,能看到的情绪只有愤怒,什么都没说,抬脚就往外跑。安阳衡没等元拓跑出两步,就抓住了元拓的手,“拓儿你去哪?”
“他被抓住了,被那个够皇帝抓了,我要去救他,放开我!”元拓说着,内力外方震开了安阳衡的手,却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严肃的脸,这个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震慑的作用,元拓闪身就想越过去,却被眼前的人几个擒拿手锁在了原地,两只手被人紧紧的扣住,怎么也挣不开,身丄乱窜的血液在这一个更加沸腾。
“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德亲王看着疯子一般的元拓,冷冷的吼了一句,手上的力气家中了几份,看着元拓吃痛,眼里似乎也跟着恢复了一分理智,才又开了口,“你单枪匹马的跑出去,能做什么?”
德亲王的疾言厉色,彻底把元拓的理智唤醒了,停止了挣扎。德亲王看元拓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声音平静的命令道:“换上你的铠甲,我们现在就拔营,趁着那老头子的投敌的消息没走喽之前,把下一道城破了,只要顺利三天之内就能到京城。”
元拓虽然冷静了下来,但元卓被捕让他的心全乱了,听了德亲王的话,只是呆呆的应了一声,人却还愣在了原地,脸上都是茫然,脑子里全是元卓,落在那个城府那么深的皇帝手上,他会怎么样,他还怀着孩子,怎么能经受不起任何拷打虐待。
袁天三个人都是过来人,看着元拓神不守舍的样子,都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安阳衡叹了口气,伸手搭在元拓肩上,“你哥,不是哥鲁莽的人,就算被抓也能护自己周全,你要相信他,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这条路走下去,夺下京城,你哥才能得救。”
袁天把手上的白鸽送到了元拓肩上,从地上捡起元拓刚才掉在地上的纸条,仔细的看了一遍,道“你能收到白虎信鸽就证明,白虎没有被抓,就证明你哥有安排。进去回个信,就和你父王开拔,另外三队人马我会通知,无论如何三天之内他们都会赶到京城跟你回合。”
元拓嗯了一声,转身把肩上的信鸽抓了上来,跑进了屋子。回到屋里,元拓没给白虎回信,他现在心太乱了根本不知道要写什么该写什么,只是把自己的铠甲穿好,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两个小家伙,就离开了屋子走出来的时候,楚江也已经打点好行装站在门口,元拓看着楚江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心神不定,魂不守舍,人在这心、神都早已经飞到了京城。
元拓把拳头握了握紧,指甲陷进肉里,让痛楚把心神都唤醒,“爹,两个小家伙劳烦您照看了。”
“我会照顾好他们,放心,虽然你大哥现在陷在京城,你也切要焦躁,遇事多听你父王的。”安阳衡伸手整理了一下元拓的铠甲,轻声叮嘱。
元拓点头应是,视线转向屋子的方向,透过窗子开出的缝隙,不舍的看了眼那两个小不点,才转身和楚江德亲王一起离开。
通往下一个城镇的路上,德亲王和他的老伙计元拓和楚江,四个人都坐在马上,那老将军尧有兴致的看着身后两个魂不守舍呆呆傻傻的两个后辈,问身边德亲王,发生了什么事。
德亲王转头看了眼自家儿子,叹了口气把元卓和元谦的事简明扼要的和老将军说了一遍,老将军听后眉头皱成了一团,小小声的道:“陛下处理犯人的手段,恐高到京城,那两个人连骨头都不剩了。”
德亲王开没开口,老将军就险些被身后暴起的怒吼震得,险些从马背上掉下去,身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喊出的是,“他不会死的!”
“呃,好好,不会不会……”老将军伸手挖了挖耳朵,“我也没说他们一定会出事,只是担心他们会受苦。”
元拓和楚江都低下了头,他们心里也都在担心这个,元拓在朝堂上为官五载,更一度是皇帝的近臣,皇帝怎么处置人贩,他怎么会不知道,楚江作为天下第一神探,知道的可不比元拓少。
“放宽心,他们就算受刑,也不会太重,他对待有利用价值的人,可都不错。”德亲王顿了一下,继续道:“就想二十年前一样,元谦和元卓都是他手上的筹码,他要用这筹码赢得重新统治江山,他可不会伤害自己的筹码,还自己功亏一篑。”
元拓和楚江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德亲王说的有道理,还是经验之谈,但他们心里对那个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的皇帝大人,放不下心。
楚江抬起头仰望飘着雾气的天,元拓伸手抓住了挂前胸的玉佩,沉静片刻突然浑身一震,险些从马上掉下去,楚江伸手扶住了元拓,元拓却没道谢,让胯|下的夜刀停下,把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用之下掰开两边,抽出了玉佩夹层里的纸片……
地牢里,元谦从地上站起来,“好长时间没见到阳光了,好不习惯啊,我都有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哥你说咱们到底在这地牢待了几天了?”
元卓懒洋洋的靠在原地坐着,抬起头看着元谦,手停在肚子上,“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了,时辰,现在应该是上午,辰时或者巳时。”
“哥你怎么说的这么言之凿凿,我不信。”元谦挑眉,一脸不以为意。
“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聪明,就算没有什么参照,也有一日三餐给你吃,翌日三餐,到现在为止,咱们在地牢里吃了十一餐,第一天只有晚上那一顿,刚才吃了一顿,不是第四天又是哪天?”
“啊?”元谦开始还有点没反映过来,转瞬茅塞顿开,“对啊,还可以这么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元卓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地面,“过来坐,你走的我都头晕了。”
元谦伸了一个懒腰坐到了元卓身边,两兄弟正低声私语,元谦一脸哀叹的抱怨道:“哥,那两个家伙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现在都不来救咱们,他们该不会是到哪逍遥去了,早吧咱么俩忘在脑后了吧。”
元卓听到元谦的抱怨,只是笑不搭腔,由着元谦又抱怨了几句才开口,“放心他们应该快到了,如果事情顺利,三天前你二哥应该就已经拿下了瓮城,最快今天晚上,最迟明天傍晚,他们就能……”
元卓突然停住了,元谦出声催促,“哥,你说什么二哥他们…唔……”元卓不等元谦说完,便抬手捂住了元谦的嘴,把头转向了地牢的大门的方向。
元谦会意不在吭声,和元谦一起往那边看。
尽头的门被打开了,那个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他们的冷面太监,推门而入,缓步走到了元卓他们所住的监牢前,元卓看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道:“总管大人,今天特意前来有何贵干啊?”
“陛下请两位公子出去见见太阳,两位公子跟奴才,走吧。”太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牢门躬身等在了门边,元谦和元拓互看了一眼,都知道事情不可能是总管说得那么简单,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个人只能悉听尊便,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走出地牢底层,元谦和元拓的眼睛将将适应了,阳光的亮度,就看到了两个给他们代步的囚车……
京城里,自从元谦和元卓被抓,京城的戒严便消了,不过也依旧在研查,京城北门,一群守城兵相互发着牢骚抱怨,守城兵的队长从城楼上下来,冷冷的说了几句,所有的士兵都纷纷收声,四个农民打扮的人,推着货车经过城门入城。
这些人几乎每天都要进城,但守城的队长,还是按照正常的步骤,搜身搜车,查问,那个从皇宫出来面带黑巾的监军也首肯的情况下,放走了四人,四个人沿着大街一路往前走,阳光从上而下,落在了四人之中一人的颈间,一块精致的玉牌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看文的时候一定不要太相信目录,
要在最后一章,再向下一章查看咩,
不然人家新发的章节,没人看会伤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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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辰在追榜,有人给评就加更……
绝不骗人童叟无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