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空中电闪雷鸣。黑漆漆的天幕似乎下一刻就要压了下来。
华国具有不夜城之称的上城此刻路上也不见一个行人。
又一声雷鸣过后豆大的雨点就倒了下来。像是一盆一倾而下的水,似是想要冲刷净这世间的肮脏。
上城郊外的小别墅中,幽暗的走廊中不曾点亮一盏灯光。身着紧身衣的短发女人垂着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女人的脸庞。
女人消瘦的肩膀轻轻斜靠在墙壁上,踩着马丁靴的双脚,一只自然的踩在地上,一只无聊的抵住了墙根。修长白嫩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抛着打火机。
闪电透过窗户照在女人的身上。忽明忽暗的视线徒增一丝诡异,整个人散发出慵懒又危险的气息。
“老大让你进去。”不一会女人左手边不远处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的男人看着女人眼里闪过一抹同情。
第一杀手又如何,没有了价值,老大还不是一样说除就除。
女人慢慢的直起身朝着来人走过去,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一把尖利的匕首反手划过,抵在来人的脖子上。
“别用那样的眼色看我,知道吗?”女人凑近来人轻声说道。
被尖锐的匕首抵住喉咙的人,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面色瞬间惨白,背后的衣裳瞬间背汗水浸湿,颤抖着微微点了点头。
他怎么忘了,眼前的女人轮不到他来同情。
女人轻轻的拍了拍来人的脸颊,收起匕首。转头看着门口的两个伸手挡住她的守卫,垂头轻笑了一声。随手把匕首抛了过去。举起双手,转了个身示意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
两名守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让开了道。
“你还是这么狂!不愧是我夜煞的头号杀手---无!”
房间里,背对着无的男人转过身笑着鼓掌道。
“你也还是这样谨慎。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怕我会对你不利。”无轻笑,轻蔑的看着这一间四周站者的守卫。信步走到靠近窗户的沙发边。
啧,还真是看得起她,出动的守卫都是夜煞最顶尖的那一批!
“这谁说得定呢。无,今天我的目的你很清楚,东西带来了吗?”想起当年才十岁的无,看上去纯良无害,可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男人脸色变得古怪。不动声色的离无走远了两步。
哪怕有保险在手都不能让他对这个女人放松一丝警惕。
可见当年无给他留下了多大得阴影。
“你说的,是这个吗?”无从怀里拿出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木制盒子,玩味的问道。
木盒子上刻着奇怪的纹路,似乎是某种符号。明明没有上锁确实紧闭着的状态。
“对!对!就是这个,快给我!”
男人看见木盒子的瞬间眼色变得狂热。迫不及待得伸出手,整个人快速得上前了两步。此时无的危险性被他忽略了。
“给我!我就给你解除芯片的控制,还你自由,从此你与夜煞再无瓜葛!你就可以尽情去过你向往的普通人的生活了。”男人诱惑着说道。
“是啊!这是我们谈好的条件。但是嘛,我信不过你。你先给我解除芯片控制,我再给你。你也知道我这人最有信用。”无手腕一翻转收回木盒子,清冷的说道。
“你!”男人脸色一变,手握得紧紧的。男人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两口气。
“好,就依你。”男人点头示意一旁的手下上前。
“打住,给我一把匕首。”无抬手制止了手下上前的举动。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会不防备谁呢?
男人轻笑。“这不可能,你知道的。”
“那行,你把禁制解除,其他的我自己来。”无似乎妥协放低了条件。
男人脸色铁青,取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上面进行了一番操作。然后男人将脸凑近笔记本,接着就听到了滴的一声。‘扫描成功’的提示音。
“好了,该把东西该给我了吧!”男人直起身再次朝着无伸手说道。
无轻轻的按压了手腕上芯片所在的地方,确实没有反应。左手从后腰抽出了一把匕首。举着匕首一个用力划破了皮肤,顺势一挑,一枚带血的芯片就掉落在地上。
”一群废物。“见无依旧可以从身上掏出匕首,男人骂道。
“别气了!就他们拦不住我的。你不是要这个嘛给你就是!”无信步走到了窗边,抛出盒子的瞬间破窗跳了出去。
东西都不在了,一个破盒子,想要就给你吧!
黑夜中无笑得畅快。
“永别了,这个糟糕的世界。”无集中起全身的力气。在抛出打火机的瞬间,用力往地上一按。随着透明的光波划过,别墅周围十里瞬间发生了地陷。
轰的一声巨响,掩盖在了雷雨之中。无人知晓。
无放任身体自由坠落,慢慢闭上了眼睛。
“终此一生还是无拘束的离开。下辈子当个普通人吧!”回想起自己这短短的一生,情缘寡淡,半生杀戮,好在最后是没有枷锁的离开这个世界。无轻轻谓叹了一声,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失去了意识的无没有看到,混乱之中,无的身上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这一刻无的身边雨水被隔绝开来,亮光中总算看清了无的样貌。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但不显狼狈,精致的眉眼在光辉中依旧耀眼,而眉心出隐隐而现的一朵彼岸花缓缓盛开。之前被无提前从木盒子里取出的玉佩缓缓从无的怀里升起。
玉佩像是受到了指引,瞬间化成一道流光穿进了眉心。彼岸花完全盛开的瞬间光芒大盛。又在瞬息之间消失,同时无的身影也不见了。
只在这雷雨交加的夜里留下了一个地陷后的事故现场。
。。。。。。
2015年夏天。
道路都热的变形了的清远镇。空无一人的街上。一个男人骑着自行车疯狂的往家里赶。身上的警服在汗水中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古铜色的皮肤上划过一滴滴汗水。男人顾不上擦脸。脸上表情十分的焦急。
他就是清远镇上警察局的警察—顾远。
“砰!”
大山村脚下的村子里。
顾远不管不顾的把车往自起的小院子的门外一摔,着急的冲进屋内。
“囡囡怎么样了?”原来是正在顾远上班的时候接到了女儿发烧的电话。急忙请了假赶回来。
“还是发着烧,怎么都退不了。远哥,怎么办啊?”挺着大肚子的苏心雨看见顾远,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撑着腰走了过来,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雨儿,你别急。我看看囡囡。”顾远尽管焦急还是扶着苏心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快步走到床边查看女儿的情况。
床上的女孩子看上去不过两三岁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不断的抖动着就是张不开眼睛,肉嘟嘟的小脸上一片酡红,薄薄的小嘴唇微微起皮裂开,此时紧紧闭着。
额头上的小软毛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脸上,额下的皮肤正隐隐的发红。看着好不可怜。
“囡囡,我是爸爸,囡囡听的到吗?”顾远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为女儿擦拭到。
“这样烧下去不行。我带她去医院。”手里传来的温度让顾远坐不住了。
“雨儿你好好在家里,不要太担心,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你要是一个人不敢呆就去隔壁找方姐陪你一会,我很快就回来。”顾远小心的掀开被子,抱起女儿熟练的用婴儿布袋绳把女儿紧紧的绑在身上,一边嘱咐苏心雨。
“好。”苏心雨一手扶着大肚子。怔怔的靠在门框上担忧的目送着顾远出门。
颠簸中,无从黑暗中慢慢的醒来。
这是哪里?头好痛!
“囡囡乖,很快就到了,看了医生就不痛了啊。”顾远十分的心急,可是带着孩子车也不敢骑得太快。
听着耳边男人温柔的哄声无又陷入了黑暗。
【囡囡,是在说我吗?我投胎了?这是我这辈子的爸爸?】无迷迷糊糊的想到。
傍晚顾远疲惫的抱着女儿走进家门,就看到方洁正陪着苏心雨坐在院子里等着。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苏心雨在方洁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过来。
无乖巧的靠在顾远的怀里眼睛紧闭,但是脸上不似下午那般酡红。
“没事了,医生给囡囡打了点滴。等她睡醒就好了。”顾远一手托着女儿,关心的看向苏心雨。
“你吃饭了吗?”
苏心雨怔怔的点了点头。听到女儿没事,紧绷着的肩膀松了下来。手轻轻拨开了无的头发查看。
“方姐,今天辛苦你了。改天等囡囡身体好了,来我家吃饭啊。”顾远感激的朝方洁点了点头。
“害,客气什么,你们赶紧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家了。”
一家三口送走方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