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世上有才之人有两种,一是自恃才智过人我行我素,想将世人踩在脚下者。--**--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一种是不轻易展露才华韬光养晦善于磨练者。前者之才如白云苍狗,须臾即为尘土。唯后者可以成就伟业。而易卓棣正是第二种人,算算他回江城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新丽集团上下都知道新上任的易董事长是一个为人谦虚,极具亲和力之人,可他在工作上却有着不近人情的冷峻,是一个十足的霸道总裁,关键这个易卓棣还有着一张俊俏的脸庞,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成了全集团上下女性员工票选的心目中最想交往的男人。
最近,易卓棣忙得焦头烂额,新丽集团的地产项目接二连三的发生安全事故,所幸没有发生更恶劣的伤亡,但这也远远超过了易卓棣的容忍限度。此刻,他正黑着脸坐在会议室里,浓黑的眉毛如两把利剑一样高悬着,一双眼宛含着两颗墨玉,漆黑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让人一眼不能看得真切。
会议室左右两侧坐满了公司高层,有地产中心、旅游中心、文创中心,这些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扬的高层,现在一个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尽管已经入秋,可高管们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层层细汗,眼神都时不时得往易卓棣的方向瞟去。
“啪”,一声响亮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诡异的安静。
“张副总,你分管的地产中心也有好几年了,连基本的安全规范都不懂吗?”易卓棣毫无留情面的发问着。
张如茂自从知道他手中的地产项目接连发生安全事故,早就预感大事不妙了。此刻,在会议室里易卓棣直接当着所有高层的面点名道姓,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湿,满脸尽是难掩的不安。他只好以一种负荆请罪的态度赶紧解释着,“董事长,每个地产项目我们都遵循着严格的安全规范,而且安监局都会来抽查的,在第一次发生工人从护栏上掉下来,我们已经进行了全员教育,也制定了安全生产责任制,把每个组长的安全事故率和工资福利挂钩,后面再发生的两起安全事故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这一点我先集团检讨”。
易卓棣心中的怒火稍微减少了点,但语气仍旧严厉,“态度倒是挺好,可是还是没说到重点”。
张如茂怔了一下,他向身旁的地产中心副总苏含投去求助得眼光。苏好会意,忙堆着笑对着易卓棣说到,“易董,其实这事情不能全是张总一个人得责任,我作为副总也有管理不到位得责任,后续的处理问题我们都已经和安监局沟通好了,我们将全面停工整顿一个月,复工后我和张总都会增加现场工作的时间”。
“嗯,不错”,易卓棣的声音淡如白开水,听不出来是对他们处理方案的肯定还是否认。他指了指会议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张总、苏副总打开看看”。
张如茂一脸疑惑的拿过了文件夹,苏含同样一副不明所以的迷茫模样。
才翻了几页,两人的脸色倏地变得蜡黄,嘴唇干裂,似乎整个人都处于脱水的状态,张如茂吞咽着唾沫,颤抖的向易卓棣解释着,“易董,我确实不知道承建商会分包给这么多家建筑商,我会立即要求承建商承担责任”。
苏含也愣愣的看着文件,并没有马上接着张如茂的话头。
易卓棣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收回目光,眉头微皱,缓缓的说到,“是要负责!对了,听说分包商里有一家是张总小舅子家的公司?”易卓棣挑起眉望向张如茂。
张如茂正想条件反射的否认着,瞅见易卓棣那胸有成竹的神态,心里瞬间没底了。只好垂着头,瓮声瓮气的回答着,“是的。”
“嗯,那就好办了”,易卓棣按下了桌上的电话,“温秘书,把人资经理叫来”。
会议室里的面面相觑,大家对于地产中心这两位老总早就心有不快了,地产中心是新丽集团最大的饼,偏偏又长期被这两人霸占着,这样一来,吃不到的人自然就眼红了,一眼红那就自然会视你为眼中钉,恨不得用力拔掉以除后患。
而这次安全事故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张如茂降职处理,取消年终奖;苏含同样。这个结果不能说大快人心,不过这至少狠狠的挫了张如茂和苏含的锐气,而且还空出了一个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位置,可以预想,接下来得地产中心将掀起一股看不见的明争暗斗,而易董事长的门槛将会被很多人踩跨。
走出会议室,易卓棣揉了揉眉心,头我不回的对温婷亭说道“叫小王备好车,我要去趟丽景项目工地。”丽景项目就是发生安全事故的工地,他需要亲自去看看现场。
温婷亭亦步亦趋的紧跟着易卓棣,确保他可以随时给自己布置工作,一听到他要下工地,她有点为难的看了看脚下的恨天高,心里埋怨着自己的失误,秘书怎么能只备着高跟鞋呢。---易卓棣见她站在原地磨蹭着,心有不悦,语气也不自然的加重了点,“怎么还不通知小王”。温婷亭这才反应过来,被易卓棣这么重重的说了下,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要死。
电梯一到,易卓棣被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温婷亭也迅速的钻了进去,调整好状态,保持着笑魇如花的模样站在易卓棣的身旁。
刚一出电梯门,就听见大厅里响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哭闹声。易卓棣皱了皱眉,远远看见两个女人正在地上扭打着,一旁的保安刚刚把两人拉开。其中一个女人又冲了上去拉扯着。
“不像话!”易卓棣显然不能容忍新丽集团出现这种有伤大雅的事情,身旁的温婷亭早已往那堆人走了过去,冲着一旁愣着发呆的保安吼道,“还不把人拉开,董事长来了”。
司机小王看见易卓棣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股怒火开始在他的眼中腾起,他赶紧跑了过去,冲着愣在一旁的几个保安着急的吼道:还不赶紧拉开,董事长看着呢!几个保安听见董事长三个字,就像触动了身体开关一样,一股脑慌慌张张的冲过去,把那两个女人拉开。这个时候,保安部经理王杰急急忙忙的向易卓棣大步跑了过来,他喘着厚重的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易卓棣解释道:董事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弄清楚怎么回事。”易卓棣冷漠依旧,看着王杰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杰的头像拨浪鼓一样不停的点着,“马上处理,董事长。”
易卓棣没有在停留,他的目光越过王杰看了看被保安拉开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年轻女人,满脸通红,一双眼睛正惊恐的看着易卓棣的方向;另一个女人明显年纪很大,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呢子外套,满头花白的头发散落在开来,此刻她正不停的喘着气,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个年轻女人。
易卓棣收回目光,走出了集团大楼。刚走出温暖的空间,易卓棣明显感觉到了秋天的瑟瑟之感,强烈的秋日白光在他的眼眸中跳动,眯起眼睛,他躲避这白得晃了步伐。
突然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像一阵微风从他的眼里轻轻的掠过,易卓棣停下了脚步,他身后的人也全部停了下来,疑惑的望向他,心里都嘀咕着董事长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易卓棣随着那抹身影缓缓的扭过头,他没有看错,成思危正急匆匆的向新丽集团大楼跑去,他看见她跑向了那个年老的女人身边,把她紧紧抱了起来,脸上尽是关切与心疼。
易卓棣回过神来,双手放在裤袋里,心里的烦躁逐渐加重。
成思危已经连续熬了两个通宵了,她深切的觉得当时一定是脑袋进了水才想着读新闻编导,以为读了新闻编导就可以去电视台了,结果果然是太年轻了。她一毕业,就顺利的进入到一家大型的文化传媒公司做文案策划,听起来高大上的职业,其实就是不停的给不同的企业写文案,直到客户满意为止。成思危所在的公司最近接了个大单子,科城集团的“祈悦”高档住宅小区开盘发布会,科城集团与新丽集团一直都是江城市两大地产开发集团,这几年新丽集团接连拿下江城区大片棚户区的开发权,将科城集团压得死死的。所以,这次科城集团对这次“祈悦”楼盘的开盘仪式非常重视。
成思危坐在办公桌前,心情紧张的等待着经理的反馈,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定要通过,一定要通过,她可不想再熬个通宵。“叮铃铃”,玻璃推拉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成思危满脸期待的望着进来的人,公关策划部经理沈曼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她扬起了手,手中的文件夹晃来晃去,“下班吧!”成思危和同事们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每个人都开始迅速的收拾好东西,等成思危整理完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的同事已经走了一大半。成思危伸了大大的懒腰,拿上自己的风衣,离开了呆了两天的办公室。
两天没出办公室,成思危一出门,才发觉今年的秋天似乎明显比往年要凉得多,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纱衣,搭配一件卡其色风衣。现在站在公交站才发觉真是有点冷,秋风一个劲的从领口往里灌。
“叮铃铃”,衣服兜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成思危掏出手机,一看是刘勇的来电。
“喂,爸”,成思危亲切的唤着。
“危危呀,你下班了吗?”刘勇的声音很是紧绷不安。
成思危立即听出了异样,“怎么了,爸,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危危,你妈她一个人去那个女人的单位找她了,我现在在车上去找她,你也赶紧过来吧”刘勇焦急的说着。
“爸,你别着急,你告诉我去哪里找妈”,成思危感觉头都要大了。
“新丽集团呀,我不和你说了,你赶紧过来”,刘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成思危却依旧握着电话,新丽集团。为什么偏偏是那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成思危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新丽集团。
一路上,成思危的一颗向上心浮了浮,又向下狠狠的沉到底,似乎只要在江城,只要提到新丽集团,她就无法对易卓棣这个名字视而不见。她知道易卓棣对她有恨,恨她为什么那么决绝,恨她为什么要拿走他爸的100万,想起那天分开时易卓棣说的“对你大开眼界”这句话,她就觉得接下来去往新丽集团的每一步都心如刀割,如履薄冰。
其实她本来计划最近去思源区人民法院执行庭去问下对王一可民事赔偿执行的情况,可是突然就被接踵而来的工作耽误了,这倒好,眼看潘璐精神状态已经稳定,对于刘青山离世这件事情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一折腾,一下子又让潘璐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边缘。成思危想到潘璐,整颗心揪着痛,这么多年在与刘家生活的日子里,她早已把潘璐当成自己的母亲,彼此愈发离不开。
出租车很快就抵达新丽国际,下车前,成思危狠狠的深呼吸了一下,终于来到了易卓棣的地盘。只是她无暇欣赏这栋江城市气派豪华的大楼,走进楼前广场,她已经透过大大的落地玻璃看见潘璐被三五个保安架住,像一团瘫软的泥土,任意揉捏。成思危双眼通红,用力向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潘璐紧紧抱在了怀里,她不停的安抚着她,将她扶着坐进了一旁的沙发里。正巧刘勇也赶到了这里,成思危安顿好潘璐,回头在嘈杂的人群中寻找着王一可。一张张充满好奇,新鲜,有趣表情的脸庞从她的眼前一一掠过,一张满脸惊恐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眸中,成思危将散在脸颊的碎发轻轻挽向耳后,径直向着王一可走去。
“王小姐,很抱歉,我的母亲打扰到你了”,听起来虽然是成思危在道歉,可是她的语气却是淡淡的陈述,毫无情绪而言。
“我要告你们!”王一可收起惊恐的表情,气急败坏的冲着成思危嚷嚷着。
“可以,随时都可以。你打你的官司,我要我的五十万。互不影响。”成思危脸上的表情渐冷,眼底狠意也显而易见。
王一可从身旁搀扶着她的同事手中挣扎了出来,走到成思危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脸上尽是不屑,“成小姐,你可真厉害,老公刚死,便三番五次的想要这笔钱,居然还支使你妈来找我闹事,今天我就明给你说,你就慢慢等吧,等到我哪天心情好了,我自然会给。”
成思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王一可的距离,那样一张美丽的脸庞在她的眼里显得无比狰狞与丑陋,她扬起一张笑得灿烂的脸庞,一字一句的对王一可说道“你觉得我还会有耐心慢慢等你吗?”成思危转身多看了几眼素雅简约却又不失品味的新丽国际大厅,她的笑容愈发的灿烂,“新丽国际果然藏龙卧虎,不过是不是真的老虎只能拉出来溜溜了。王小姐,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在这个星期依然没有履行判决,我可能会让你们的易董事长亲自来督促你了。”
王一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实刚才她已经注意到易董事长看向这边的目光,只是他并未多作停留。所以,至少在成思危说出这番话之前,她自欺欺人的抱着一丝侥幸,祈祷易董事长不会把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而此刻,成思危灿烂的微笑在她眼前晃着,可她满嘴的话梗在喉咙,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埋怨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成思危没有再和王一可纠缠下去,对这种没有信用可言的老赖,她实在没办法,只能临时借用下易卓棣的地位来吓吓她了,接下来她只能希望王一可可以认识到错误,赶紧执行。
成思危和刘勇两个人扶着潘璐,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两人将潘璐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刘勇走出了房间,成思危擦拭着潘璐的脸颊和手臂,脱掉了今天被拉扯得有些脱线的呢子大衣。看着安睡的潘璐,自从刘青山去世,她仿佛一夜之间变老,粗糙蜡黄的皮肤,夹杂银丝的头发,使人觉得她要比实际年龄大很多。成思危往上挪了挪被子,盖住了潘璐的肩膀,她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看见刘勇已经做好了晚饭,见到她,赶紧招手让她过去。
公公和儿媳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静默,只能听见卧室里传来潘璐均匀的呼吸声。成思危确实没有什么话可以和刘勇说,因为她是真的很饿,她一直低着头默默扒饭,而刘勇则就着一杯白酒慢悠悠的喝着。等到成思危都洗漱完毕回房间的时候,刘勇还坐在桌前喝那杯白酒,仿佛那杯酒里有个酒眼似的,不会干涸。
“爸,别喝了,早点休息,桌子明天我收拾”。
“嗯~~”刘勇拖出很长一个调,却半天也没有动静。成思危无奈的摇摇头,喝吧喝吧,能把忧愁烦恼都喝没,那就喝吧。
这一夜,成思危睡得无比踏实安稳,她真的太累了,头一挨着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同样是这一个夜晚,江城市的另一边,新丽国际大楼的总裁办公室,保安经理马杰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开始向刚从项目现场回来的易卓棣董事长汇报今天下午大厅两女撕打一事的调查情况。
他其实早就下班回家了,可突然接到司机小王的电话,董事长想知道今天下午的详细经过,他还纳闷这么小的事情董事长都开始过问了,看来王一可的处境不妙了。
“董事长,今天下午两个拉扯的女人,一个是设计部的王一可,另一个女人名叫潘璐,今天潘璐是来找王一可要钱的。”马杰简单的说了下事件的缘由。
“就这样?”易卓棣敛着眼眸,抬头望向他。
王杰稍微抬起头,看见易卓棣整个人被笼罩在巨大的白色光晕中,显得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愈发犹如刀刻般立体。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王一可前段时间发生了交通事故,将这个妇人的儿子撞伤了,当时王一可按照交警的处罚决定是负担了所有的费用,被撞的男人也仅仅是骨折。只是,没想到,那个妇人的儿子突然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那妇人就与王一可打了官司,王一可3对那个男人的死亡负有间接伤害责任,需要赔偿50万。不过,王一可一直没有执行法院判决,那个妇人才会到这里来找她”。王杰一口气将今天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此时只见易卓棣转动老板椅,背对着屋里的人,脑海中那些细碎的片段开始富有逻辑的拼凑到了一起。他想起第一次与成思危相遇是在江城市思源区人民法院,第二次见到她是在今天下午,成思危与这个妇人的关系就快要呼之欲出。他转过身,淡淡的冲屋里的小王和马杰说“你们都走吧”。马杰如释重负,在董事长面前他真的是如坐针毡。小王却有点为难的站在那里,易卓棣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用等我,我自己开车回”。小王点点头,喜从心来,今晚他有个很重要的约会,他得赶去赴约。
两人离开后,易卓棣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烟,点燃一根烟,他沉浸在淡蓝色的烟雾中,眉头拧成了一股绳,透过这袅袅烟雾他十分专注的在想着些什么。他拿出电话,拨通了刘子乔的电话。
接到易卓棣的电话,刘子乔一点都不意外,这小子都是有事才想起他,没事的时候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或许一般人都会不喜欢易卓棣这种交友方式,可刘子乔和易卓棣不一样,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刘子乔见证了易卓棣的初恋,对,成思危是易卓棣的初恋,见证了他艰难的失恋岁月,而易卓棣也是人生各个阶段的见证者,两人之间早已是亦师亦友亦亲的关系了。
“喂,想起我来了,易董事长”,刘子乔逗弄着易卓棣。
听到刘子乔的声音,易卓棣难得松开紧绷的眉的微笑,“嗯嗯,找你自然有很重要的事情”。
“说吧”,刘子乔收起了笑意,等着易卓棣接下来的话。
“你是不是见过成思危了?”易卓棣直截了当的向刘子乔问到。
刘子乔愣了一下,想起那天他那冷冷的反应,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成思危,他握着电话,眼色一沉,略有担心的提醒着易卓棣,“卓棣,你怎么想起问她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打听她的事情为好。”
“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有事情想找你确认下,呲~”,易卓棣弹了弹手,这才意识到烟已经燃完,烟蒂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手指。
“怎么了”,刘子乔听见了他的那声低呼,连忙询问。
易卓棣看了看指间有些发红的皮肤,轻描淡写的说着没事,他顿了顿,“她~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琢磨着自己的措辞,掩盖着自己的担心与烦躁。
“呵~”刘子乔突然觉得这个样子的易卓棣幼稚的可笑,”她是出了点变故,她老公去世了,上次正好在我们院打官司,要求肇事方承担民事赔偿责任,不过据我了解肇事方到现在也没有执行”。
“嗯。”易卓棣沉沉的应了一声,一颗心像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水,呼吸不上来。
“卓棣?”刘子乔在电话那端轻声呼唤着他。
一阵沉默,刘子乔无奈的叹息着,“卓棣,过去就过去了,她现在无论好坏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给她带去她承担不了的压力”。
很久很久,电话里只剩下不停的嘟嘟声,易卓棣感觉到自己的心钝痛麻木,墨黑圆润的瞳孔在黑夜里闪烁着。
“成思危,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不过好一点让我瞧一瞧。”
每段青春都会苍老,每张脸庞都会泯然于众人,每个故事都有不为人知的结局。爱到极致,就成了一种极端的孤单。
易卓棣如此,成思危又何尝不是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