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喷洒在颈边,连带着耳垂也被染红,变成漂亮可口的颜色。
“什么为什么?”秦子穆的声音几不可闻,祁千雪很认真地去听,勉强听到了半句。
他以为还是像以前那样,问他为什么不是oga,小声嘟囔了一句“beta招惹你了吗”,秦子穆状态不对,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顺着秦子穆的肩膀处看到了被机器人制服的alpha,打了抑制剂的oga渐渐平缓了下来,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看着场内脸色稍稍正常些的alpha,祁千雪猜测应该没事了。
幸好有机器人保安在,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也没有oga受伤。
先前大家的关注都放在oga身上,没有人注意他们,现在alpha恢复理智,纷纷离oga远远的,还有人站在一旁通知前厅的长辈。
他们喘着气,从脸到脖颈都是红的,视线不经意落在祁千雪身上。
他被人抱在怀里,脸被蒸得酡红,像某些熟透了就变得糜烂的水果,轻轻一咬就能吸出饱满的汁水。
或许是太热了,嘴唇无意识地舔舐了一下唇瓣,唇瓣湿润起来,全是亮晶晶的口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察觉到旁人的注视,祁千雪腰背挺得更直了。宴会厅内还很混乱时,被抱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没人会注意他。
现在场内一下平静下来,他就像是从黑暗里走到了灯光照耀之处。
一想到他们都在看着秦子穆抱着他,明明是很单纯的安抚动作,都在这样牢牢盯着不放的目光下变得暧昧不清了。
大多数人都听过祁千雪身上的绯闻,可到底没有亲眼见过,这样在大庭广众下的行为就好像在对所有人进行一种潜移默化的暗示。
——在所有人面前对他为所欲为也没关系。
祁千雪抬起发烫的指尖轻轻推了秦子穆一下,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揪着他后面的衣服,白皙的手指抓的衣服都起了褶皱:“你好点了吗?”
祁千雪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们对视,尽管心里已经想要埋进地缝里去了,绯红的唇瓣紧紧抿着,漂亮的小脸上冷若冰霜。
如果他知道自己眼睛里盈着的雾气,脸上的颜色有多诱人,一定不会做出这么有反差的表情。
祁千雪脾气坏归坏,还是分得清是非的,秦子穆看上去很难受,他没说话,祁千雪就不动。
虽然之前他看上去很可怕,像是要吃人,祁千雪连动都不敢动,可是秦子穆抱着他也没做什么。
祁千雪小小的呼出一口气,试图缓解脸上升腾的热意。
如果秦子穆还不舒服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暂且无视别人的目光,再给他抱一会儿。
叫嚣着危险的潜意识因为猎人暂时的蛰伏而消散。
被乖乖抱着还小声安抚被引起易感期的alpha的漂亮笨蛋,不知道抱着他的人眼睛红得滴血,恨不得将他整个生吞活剥吃下去。
因为找不到吃的办法,又或者没办法全部吃下去,正急得像一头围着肉焦躁转圈的野兽。
“嗯。”秦子穆又抱了一会儿,才放开祁千雪,他的眼睛还有点红,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beta闻不到信息素,被赶来的长辈还有辛父进行妥善安排,排着队走出去的alpha们敏锐地朝他看了过来。
alpha的信息素泄露了出来,和之前那种被迫进入发情的不同,现在那股味道里面全是攻击性,与他对视上的人,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匆匆撇过头。
易感期的alpha都是不讲道理的野兽,随便对视一眼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流血事件。
alpha的易感期一般会持续几天,通常都是靠自己的oga的信息素来纾解的,得不到oga抚慰的alpha会得信息素紊乱这种很麻烦的病,长久下去对身体很不好,严重的还会影响寿命。
“要送你回家吗?”秦子穆问,手心有点热,撩了一下被汗渍打湿的额发,语气还算平静。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淡到近乎有点厌世,眉微微蹙着,面对祁千雪的语气很温和。
生日宴进行到这里,也办不下去了,主人家也不会希望客人久留。
祁千雪看着秦子穆和刚来时截然不同的情绪变化,猜测他可能不太高兴,想了想,摇头了:“我坐自己家的车回去。”
“机器人也会陪我回去。”祁千雪指了指在远处收拾残局的机器人,机器人今天可帮了大忙。
秦子穆点点头,待在人多的地方,让他的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视线放在祁千雪身上,没几秒又移开了。
和看谁都不爽,身上的好战分子跃跃欲试的状态不同,看着祁千雪时,他身上涌动的是另一种yu望。
秦子穆:“一起走?”
有了辛家的机器人和长辈们帮忙,情况很快稳定下来,祁千雪的机器人派不上多大的用场,点点头,跟秦子穆一起去和焦头烂额的辛父告别。
星际时代的医疗发达,轻易就查出来引起这场事故的是发情期oga的抑制剂过期了,幸好没有出什么事。
听见祁千雪和秦子穆准备离开时,辛父哪怕心里还想多跟秦家人接触接触,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亲自送他们出门。
祁家的车就等在门口停车场,他回头跟秦子穆挥了挥手:“我走了。”
他们挨得不算远,秦子穆手微微一动,就抓住了祁千雪刚刚落下的手。
“?”祁千雪转身,微微歪着,脸上写满了疑惑,不明白秦子穆突然抓住他的手是要干嘛。
辛家门口的灯在不远处,照亮的范围很光,秦子穆垂着眼眸,给祁千雪整理过凌乱的袖口:“差点忘了说,我可能要请几天假,明天不能见面了。”
“哦……”不能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后一句憋着心里没说,祁千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以放开了吗?”袖子整理好,他的手指还是被紧紧握着,滚烫的温度烫得他有点不适。
“嗯,再见。”秦子穆松开祁千雪的手,嘴角弯了一下,脾气很好的样子。
祁千雪坐上车后就在网上搜了一下新闻,生日宴会人太多,他不确定有没有人发到了网上。
如果被他哥看到了……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网上找了一圈儿,也没有oga抑制剂过期导致oga和alpha集体进入发情期的消息,祁千雪悄悄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是beta不会有事,可祁连溪不管这些,可能会从此限制祁千雪的人身自由。
就算本身也是很宅的性格,但是被动宅和主动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进家门就看见客厅灯光明亮,生日宴一般都在晚上,还闹出了意外,导致时间又延长了好久。
祁千雪偷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一点了,放在当代年轻人身上真不算晚,大部分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过——
祁千雪低调地从客厅走过,打算在还没发出动静之前偷偷溜上楼。
祁连溪却在这时蓦地抬眸,朝着楼上的脚步不得不临时改道,乖乖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弱小可怜又听话”jpg
“我怎么跟你说的。”祁连溪严肃起来的样子很唬人,空气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离alpha远一点。”
机器人保安将拍摄的照片发到的他的手机上,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秦家的那个小少爷。
他跟祁千雪是同学,在宴会上遇到非但没有被宠坏了的少爷架子,还很亲和,祁父有次也在餐桌上说最近秦家想跟他们合作。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高兴,察觉到激动之下一时说漏了嘴,反应过来后很快转移了话题。
祁千雪不是oga,他们家也不需要用他去联姻换取好处。alpha可以标记多个oga,连oga的权益都无法得到保障,beta就更不会有人在意。
祁千雪见祁连溪还不知道发情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嗯嗯”地点头。
不过他有点累了,坐下就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闪着泪花,还努力睁大眼睛等着听哥哥的教诲,脑袋一点一点的。
祁连溪还想再多说两句,看他这副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去睡觉吧,早点休息。”
祁千雪心里惊奇哥哥竟然不骂自己,脑子瞬间清醒了,怕祁连溪反悔,跑上楼后才停下来回头说:“哥哥也早点休息。”
难得的周六没有熬夜,祁千雪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又在床上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爬起来。
简单洗漱过后,下楼,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桌上放了一份放在保温盒里的早餐,拿出来还是热的。
祁千雪一边吃早餐一边刷手机,手机突然跳出条消息。
[秦子穆:能来看看我吗?]
[秦子穆:我好像病了。]
早餐是熬得浓稠的白粥,祁千雪早上喜欢喝粥,什么都不用加最好,看到消息下意识咬了一下勺子:[你生病我去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发完,祁千雪忽然意识到这句话要是换个对象,是可以被投稿到直男bot的水平了。
手指动了动,又补充了一句:[很严重吗?]
[秦子穆:很严重。]
[秦子穆:看不到你我快死了。]
祁千雪抿着被水光湿润的嘴唇,手指忍不住戳了戳屏幕……有那么夸张吗?他们不是昨晚才见过面。
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秦子穆昨晚的状态,是不太好,有些犹豫地回复:[你发个地址,我过会儿看看吧……]
[有空就去。]
虽然这么说,祁千雪心里已经打算去了。万一情况真的像秦子穆说的那样,他不去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反正只是去一趟就回来了。
秦子穆的地址发过来,距离祁家不是特别远,离学校也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家里的司机离开了,祁千雪吃完早餐后出门自己打了辆车,让司机按照地图走。
想了想,让司机在中途停下,去药店买了点药,他不清楚病症,买的还是治疗alpha的药,大概地跟店员描述了一下秦子穆的状况。
店员视线从祁千雪那张过分昳丽的脸上划过,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你的alpha生病了吗?”
“不,不是。”祁千雪不懂他怎么会联想到那里,比比划划地说了半天,口水都要说干了。
“这样啊。”店员凝眉思考了会儿:“听上去好像alpha都会经历的易感期,易感期是不用吃药的。”
“那需要什么啊?”祁千雪追问了一句,他对其他两种性别的了解比较浅显,能够知道oga发情会带来的影响就不错了。
店员想了想,说:“很多啊,接吻啊、拥抱、又或者更亲密一点的事。”看祁千雪懵懵懂懂的样子,店员多说了两句:“就是要和标记一起做的事。”
祁千雪听到和标记一起做的事,脸慢慢涨红,努力装作“我超懂的”样子听店员科普。
好不容易听完,在心里倒吸一口气,深感涨知识了,脸色羞红地买了症状相似的药。
拿着买的药上车,司机一路将他送到星城有名的别墅区,祁千雪下车按照地址找到秦子穆家,给他拨去了电话。
秦子穆没接电话,发来了信息:[你到了吗?直接进门就可以了,门没关。]
祁千雪已经站在秦子穆家门口了,看完短信,手指碰到门,门果然没关,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室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压抑的氛围透不出一丝光亮。
在他进门后,电子门咔嚓一声关闭了。
祁千雪回头,只看见黑漆漆的室内,像深渊一般能将人席卷殆尽,他心跳的很快,在寂静的空间里,一声接着一声。手指紧紧揪着装药的袋子,朝周围喊了一声:“秦子穆?”
脚不自觉地走动着,没走两步就踢到了什么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去分辨。
温热的躯体靠上来,从后面搂抱住祁千雪,下巴垫在他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脸上是病态的潮红:“我忍了一晚上,每一秒,都像是要死了一样。”
独自熬过易感期就像是生病的困兽被关在笼子里,精神在叫嚣着想要出来,身体却只能困在屋子里,等待着易感期结束。
“现在,你是我的了。”耳边的声音变得炙热,带着满足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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