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是个办法,井水太凉,还容易生病。”秦天柱高兴地说道。
“这样也不用挤在一起了。”李长福乐呵呵地说道,俺们还是避讳着点儿好。
“洪娘子,俺们要是训练的好,有奖赏吗?”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怎么也馋肉了。”洪连朔明媚的双眸看着他们打趣道。
“馋!可馋了,俺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肉。也就是这些日子才见识过肉汤啥滋味儿。”
“那就努力,一切都会有的。”洪连朔眉眼弯弯温和地看着他们说道,“还有问题吗?”
“没了。”他们齐齐摇头道。
“那就不耽误你们了。”洪连朔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腰扇转了半圈,手柄递给了李长福。
李长福微微躬身,双手接过腰扇。
他们起身齐齐拱手行礼,目送洪连朔离开。
等洪连朔离开,李长福手中的腰扇拍着秦天柱的脑袋,“臭小子,吓死俺了。”
“不知会一声,这冷不丁的魂都给你吓没了。”
众人纷纷数落秦天柱道。
“你不害怕吗?”
“这有啥好怕的,俺看洪娘子亲切的很!眉眼弯成月牙,说话那么温柔。”秦天柱傻乎乎地说道,“长这么大就没人对俺这么说过话,从来都是呼来喝去的,凶神恶煞的恨不得吃了俺!”
“唉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俺干啥都愿意!”秦天柱傻乎乎的笑道。
“走吧!
咱们回去了。”李长福催促着他们道。
一个个提着小马扎回到房舍继续练大字。
“咱真的可以从军吗?”秦天柱晕乎乎地说道,脸颊红扑扑的。
“洪娘子说的,还能有假啊!”
“万一要是骗咱们的呢?”
“骗咱们有什么好处,咱是身无分。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
“你们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李长福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说道。
“俺这辈子就没遇见啥好事?这好事能落在咱的头上。不敢相信!”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呀?病发时咱们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不活的好好的。”
“千万别提那个好不容易不做噩梦了。”
“从不从军吧!现在的日子过的就不错。”秦天柱嘿嘿一笑道,“至于洪娘子说的建功立业,人家是为了光宗耀祖,恩泽后代。咱啥也没了,能为啥?”
“为啥?”李长福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为了不像别的男孩子跟咱一样被卖、被骗”
“呀!”众人齐齐看李长福,“说的对耶!”
“这跟洪娘子说的差不离儿!”秦天柱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他们说道。
就在李长福他们热烈的讨论的时候,洪连朔站在了房舍外,隔着竹帘喊道,“屋里有人吗?”
“谁呀?”慵懒的声音乍起。
洪连朔微微轻蹙了下眉头,朗声道,“我是洪连朔!”
“咳咳”屋内咳嗽声不断,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会儿,等会儿啊!”
一阵窸窸窣窣声归于平静后,“请进!”
洪连朔微微皱了下眉头挑开竹帘跨了进去。
屋内陈设还算干净,绸缎做的衣服平整的如熨烫过的。
洪连朔看着这群年纪还不太大的孩子,肤色白皙平滑,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手指修长连茧子都没有。
与精致的他们相比,洪连朔在他们面前糙的很!
他们齐齐拱手行礼道,“洪娘子。”
“您坐!”站在首位的少年轻声细语地说道。
洪连朔微微低眉看着他胸前的木牌儿道,“乔慕白!”
“诺!”乔慕白闻言微微躬身拱手道。
“去左右房舍,将人都叫过来。”洪连朔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着他吩咐道。
“诺!”乔慕白拱手又道,微微侧身离开了房间。
“坐!”洪连朔坐在矮几前小马扎上微微抬头看着左右两边的人道。
他们偷偷瞄了瞄洪连朔,心里惴惴不安,暗自滴咕:这洪娘子来干什么?
他们彼此面面相觑不敢坐呀!这太突然了。
不大会儿乔慕白领着人陆陆续续的进来,这就显得拥挤了。
“暂时忍耐一下。”洪连朔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我把你们召集过来,是想问问,这些日子还习惯吧!”
“呃”这话让人怎么回答?
在人家地盘上,那当然什么好话说什么了。
“挺好的。”
“嗯嗯!”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真的?”洪连朔黛眉轻挑看着他们说道。
“有意见也改变不了现实啊?”细弱蚊声的声音在宁静的屋内格外的响亮。
“你不说怎么知道改变不了?”洪连朔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胸前的木牌王凤鸣说道,声音如常,没有丝毫的起伏。
人果然长的貌美若妇人,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我想念以前的生活。”王凤鸣瞥了眼自己的胸牌,干脆站起来坦然地说道。
“哦!”洪连朔闻言翘起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看着他认真地说道,“那抱歉了,不可能回到从前。”
“那还说什么?”王凤鸣极其有个性地翻了个白眼道。
“现实摆着呢!希望你们认清了,你们以后想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可能了。”洪连朔凌厉地目光看着他们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诮道,“当然在梦里可以。”
“没有,没有!我觉现在挺好的,凭自己的双手获得食物,吃的安心。”乔慕白闻言立马说道,“他还小,洪娘子别生气。等在长大点儿,身形改变了,就会知道年老色衰被抛弃的有多惨了。”
“洪娘子能给我们庇护,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乔慕白眸光真诚的看着她说道,“像我们这样没有一技之长傍身,又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在这世道上下场会很悲惨的。”
洪连朔闻言眉峰轻挑看着他说道,“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严厉地看着他们说道,“重操旧业可不行!”
“就他们?”王凤鸣冷哼一声,语气极其嫌弃地说道,现在一个个和他相比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哪里还有人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