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凶我,你就不怕我去告诉我爹?”
蓝玉属于淮西武将集团,而李景隆的老爹李文忠确实独立于武将集团之外,因此,蓝玉还真就不怕李景隆这小屁孩的威胁。
“呵呵,天天喊着想要上战场,结果就是个受了点委屈,就只会回家哭着找爸爸的废物!”
蓝玉说话可是半点不客气,瞬间气的李景隆整张脸都憋的通红。
可想要反驳,却也又没有理由,毕竟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再说出去之后,他自己都有些后悔,更是被蓝玉捉住了同脚。
只不过这一掺和,他反倒是也没了立刻的心思,只是气鼓鼓这一张脸,和个受气包一样。
李泰理会这点纠纷,蓝玉的傲气他是领教过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被李景隆这小屁孩给吓住呢。
走到扩音器前,大声喊道:“老兵出列操练!”
一声令下,下方站军姿的老兵们,立刻齐齐迈动起步子,三千人的变阵集合,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列完毕。
这个进度,就连让原本瞧不上李泰练兵法子的李景隆都微微吃惊,更别说真正领过兵,知道这种集合速度是有多难得的蓝玉了。
给王二使了一个眼神,王二立刻会意,现在的老兵们已经非同往常,至少已经看得懂旗语和听的懂军号了。
王二站在高台上不断变换着旗语,一旁的传令官则吹着相应的军号。
下方士卒们则十分娴熟的变换着各种动作。
立正,向左右转动,齐步小跑,每一次转动都是整齐划一,让人赏心悦目。
而除了这些基础的队列动作之外,这些老兵们这两个月不可能一点新东西都不学,赵武还在会操之中加入了枪术动作演练,弓箭射击演练,刀盾手格挡、防御列阵演练……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练成的,老兵们虽然已经开始接触,但还称不上娴熟,弓箭射击演练时,命中率低的惊人,不过四五成左右的命中率,而枪术和刀盾格挡演练,也没表现出什么惊奇之处。
但是即便是这样,早蓝玉的眼中也已经觉得足够惊人了!
同时,蓝玉还真的察觉到了,李泰训练方式的重要性,这些老兵们和新兵脱离开后,其自身上的气势显露无疑。
只是站在那里,便犹如是一排排的标枪,是那么的整齐与肃然,虽然脸上还带着些许憨厚,可却有了几分彪悍的气质。
而且蓝玉还知道,尽管这些兵卒们操练时,动作一板一眼,看似有些不懂变通,但他们却深知,在与敌军正面碰撞时,能活下来的,往往是这种军队。
两军相遇,不管一支军队枪耍的有多好,刀舞的有多漂亮,也不管他们的弓箭射的是如何的百发百中,这些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决定胜局真正重要的还是这支军队的气势与决心,唯有敢战,才有胜利的可能!
而除了气势与决心以外,当然还有军阵,万人以上的大战,稳固的阵型便是士兵们活命的依靠与杀敌的利器。
相反,万一敌方凶猛导致阵破,一群落单的兵卒即便是身手再好单兵素质再强,也会沦为敌人的玩偶,被无情地虐杀。
这群士卒们,虽然比起刚来时体格已经称得上是健壮,但是蓝玉清楚,论身手比起真正的军中精锐,便是如疤脸男那种,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但是但看列阵,却是有模有样,军阵是相当复杂的,就算是带兵多年的老将,想要让士兵们在战场上如臂所使地变换各种阵形,也是十分困难的。
因为人越多,军阵摆起来越复杂,而战场上,不同的情况下还得使用不同的军阵,所以,战场上的每个军阵,其实都是平时无数次演练的结果,甚至战场上只使用了一个军阵,可平时却有可能训练了几十个军阵。
而王二现在之所以如此轻松的能只会士兵分钟变阵,如驱臂使一般,当然不是王二比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还要厉害,真正要归功的,或许还是体现训练好的纪律性和服从性。
这些老兵们现在展示的还只能称之为阵列而不是军阵,可军阵却是由各种阵列组合而成的,可以说,阵列才是军阵的核心,一般军队都是直接演练军阵,一种一种的训练到熟练为止。
朱棣在经历过短暂的震惊后,随后疑惑的问道:“先生,为何您的士卒操练时和寻常方式不太一样,似乎更倾向于战阵,而非刀兵?”
李泰和蓝玉还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熟读兵书的李景隆开口言道:“战场之上,刀兵娴熟又有何用,父亲常说双拳难敌四手,即便将这些新兵训练成以一敌十的猛汉,又能怎样?再能打,一排长枪戳过来,也成了筛子,战阵之上,人越多越要依靠战阵,这也是正规军遇到匪寇往往能以少敌多的原因,匪寇们不通战阵,正面交锋只有被碾压!”
顿了顿后,又朝着李泰有些针对的说道:“你那战报那么好看,想来那些贼匪们大概全都是乌合之众吧,以你练出来的这些兵,即便是让我来领兵,说不得战绩比你的还要好!”
李泰听之,也只是微微一笑,在场众人也没有谁将李景隆此言当做一回事。
尤其是朱棣,甚至下意识的离得李景隆稍微远了一些……
……
练兵还在继续,一切事宜李泰全然交给了王二和赵武负责。
只不过李泰并未觉得现在的练兵之法就已经足够完善了,毕竟这一次要面对的敌人可是蒙古人的铁骑,众所周知,能对付骑兵的只有骑兵。
而李泰即便是再神通广大,想把这些兵卒短时间内训练成合格的骑兵那也不现实,再说了,即便是李泰真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整个京中大概率也凑不出来六千匹战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