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宪看着眼前砍了一地的人头,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知李泰的用意。
这不是帮着他铲除这些人吗?
自己的毒没起作用,这个李泰倒是帮了忙。
李泰这边看这些死刑犯已经被处死,他看向朱标:“太子,这些人既然不说,那就砍了他们!”
“嗯,也好!”
朱标看向了那些户部的官员:“各位,我们都是给大明做事的,大家都是为了皇帝,我想,你们其中一定有粮饷案的主谋,你也看到了,大明朝对于贪官,还有他的下属就是这个态度,所以,我希望你们早日悔悟,来找我,也许你还有一线的生机!”
作为太子这番话,其实也算是开了面,毕竟,给了这主谋一个悔过的机会,当然,杨宪不相信这个真的能饶了他。
自首?
这个是肯定不会的,要是那样,自己脑袋掉了事小,只怕九族都会受到牵连。
这个户部官员也都跟着朱标离开,李泰这时看向诏狱的牢头:“去,把他们都带回去吧!”
原来这刚刚砍的都是一些死刑犯,而看着的就是那些杨宪的人,这些人看着一个个人头,还有一个个的尸体。
他们就算是杨宪的死士,可也多多少少的受到了一些的影响。
李泰只是刚刚开始,他知道要是想让这些人开口,必须慢慢的将他们的内心给撕开一个口子才行。
只是这样杨宪就不会在来诏狱,这些人也能慢慢的折磨他们,拷问他们粮饷案的主谋了。
此事李泰是由朱标下了命的,诏狱上下自然是配合,十天,李泰找来这南京城最厉害的衙役,一天轮番地对这些拷问。
而他另一边却知道,杨宪这回不能轻易的上当了。
至于这件粮饷案,朱元璋也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就好像是蚕丝案一样,户部似乎成了一个重灾区。
至于究其缘由,还是户部掌管着大明的钱粮,而这个也是最最让人容易动心思的地方。
李泰现在只有抓到主谋,他才能洗脱罪名,而时间还有八天。
“少爷,相爷让您去一下!”
老管家敲了敲李泰的房门。
找我?
李泰知道这个老爹,自打他从边塞回来,可就没见他一面。
“好的!”
李泰收拾了下,跟着来到了李善长的书房,他只见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正和李善长对弈。
胡惟庸?
李泰知道他,这位大明朝未来十年的风云人物,此刻像是一个学生一般,正襟危坐,板着脸和李善长下着棋。
“胡大人!”
李泰上前躬身行礼。
“哎呀,三公子,你回来了,这一次大败扩廓帖木儿,可是一件大功,我还没有恭喜!”
胡惟庸为人谨慎,而且不苟言笑,是那种你根本就调不出毛病的人,李泰对他谈不上喜欢,当然也谈不上讨厌。
其实能和自己的老爹如此的熟络,也就说明了他的不简单,要知道,能入李善长的法眼,李泰最起码是没做到的。
“多谢!”
李泰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看了眼棋盘:“胡大人,你这子落的可有些急了!”
“啊?急了吗?要是想打掉相爷的这片大龙,我也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胡惟庸笑着看了眼李善长。
“哼,你这都告诉我,怎么,你是觉得我这片子,你是吃定了是吗?”
李善长微笑着落下一子。
“哪敢啊,相爷的棋,晚生是望尘莫及,不过,这个机会相爷是给,还是不给呢?”
胡惟庸说着将子也跟着落下。
顿时,这棋盘上的局面,就出现了变化,原本还有活路的李善长的大片棋子,此刻竟然进入了绝境!
“哎呀,哈哈哈,看来你这棋艺还是见长了啊!”
李善长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跟着目光在李泰的身上扫了下:“听说你诏狱砍了不少人的脑袋,而且,搞的户部那些官员,跟着你遭罪!?”
“哦,是为了查出粮饷案的主谋,我也是没办法!”
李泰忙解释了下。
“没办法就杀人,还要当着那么多的官员面,有太子给你撑腰,你也不能胡作非为吧?”
李善长根本不给他面子,毕竟,胡惟庸也在场,李泰只能低着头听着。
“是是!孩儿知道错了!”
“你知道有什么用,十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有把握啊,你知道,这要是查不出来,结果是什么?”
李泰点头:“我到时候就以主谋论处!”
“你还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和我去见陛下!你是想让我这个白发人送你黑发人吗?”
李善长有些歇斯底里地责问道。
“父亲,我也想,可这就是陛下的意思,我去了也是白去!”
李泰摇了摇头。
“三公子,你说这下棋,有时候真的不能急,比如刚刚,要是相爷在考虑一下,这里下上一子,只怕这条大龙也未必能被我吃掉!”
胡惟庸笑着问道。
知道他话里有话,李泰眉头一皱,其实,当时也是和朱标与杨宪对质,搞得气氛太过紧张。
现在想想,也未必就真的非要十天,若是和自己的老爹去皇宫,也许朱元璋会考虑自己的功绩,给自己一个更为宽限的处理。
人啊,没有什么后悔的药,所以现在想这些,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父亲,我现在只能抓到那个主谋,别无他法,所以,您也不必太为我担心,如果我真的抓不到,那就只能任由朝廷处置吧!”
“你!”
见李泰如此心态,李善长更加的生气,他指着李泰,对胡惟庸道:“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被陛下说的帅才的人,哼,也不过是个匹夫而已!”
“相爷,三公子年少气盛也是正常。”
胡惟庸说着看向李泰:“三公子啊,此事还有转机,其实,也未必就这么一个方法。”
“转机?”
李泰眉头一皱,此事他已经前前后后想了很久,哪有什么转机。
“胡大人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在户部,找一个人来替你顶罪,那这件事不久轻松解决了吗?”
胡惟庸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