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太子妃、太孙已经被今晚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吓的面色惨白,提着心看着太医诊脉,只希望太子是无辜被人陷害的。不然东宫地位岌岌可危了。
大殿上众人面色各异,都等着太医的诊脉结果。藩王们有的漠不关心的喝着酒,有的眼神闪烁,在沉思着。
太医边把脉,边观察着太子的神情变化。诊了很久,面色变了又变,看着众人心都提了起来,窃窃私语。
让人把太子头固定住,太医趁机把他嘴角残留的粉末,刮了下来,拿帕子接住,用食指沾了点试吃了下,然后面色大变。
这时,侍卫也把小李子带到了殿上。
小李子颤抖着跪地磕头。
“太子今夜是你在一旁伺候的?”皇上见阴沉着脸,沉声问。
“是,太子出了偏殿后,奴才跟孙总管一直陪着太子,后来孙总管被太子踢伤之后就先回去上药。就剩奴才一直陪着太子。”小李子匍匐在地回禀。
“你给太子吃了什么?”
“奴才不知,药瓶是高总管交给奴才的,说是太子的药。太子跟孙总管身上不方便携带,所以交给奴才放好。奴才没听说太子有哪里不适,所以一直都没敢拿给太子服用。刚刚在偏殿,太子打了孙总管后,又打了奴才,奴才摔倒在地后,药瓶掉出来给太子看到了。知道是高总管给的,太子就急切的服用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李子没有半点犹豫,一咕噜的就把事都抖了出了。
“太医还没诊出来?”皇上冷冷的看向一旁还装模作样的太医。
太医打了个哆嗦,他心里早已有了定论,只是事关重大,他不敢直言。
“回禀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言,太子嘴角沾的粉末太少了,可否找到药瓶,微臣想再确实一下。”
“准。来人去偏殿搜查一下。”
皇上晚上的情绪起复太大,又频繁动怒,这会儿脸色不太好看。贵妃娘娘看了有点担心,小声的建议:“皇上,传院正过来给您也请个平安脉吧,您千万保重龙体啊!”
“朕无事!”
“皇上,臣妾是心疼您啊,今天可是您的寿宴,却一再出事。请老院正进宫给您请个平安脉,臣妾才能放心。而且顺便也能给太子再诊治一次,以院正的医术肯定能断定太子这是什么情况。”
这话,皇上倒是听进去了,他确实觉得胸口有点不舒服。
而且今晚轮值的太医又太滑头,吞吞吐吐的半天也不下定论。他还是比较相信老院正的医术。
看了下大殿神色各异的众人,还有神情时而癫狂,时而恍惚,又不断大喊大叫的太子。皇上果断的让人宣老院正进宫。
值班太医听到宣老院正了,也松了口气,终于不是他一人抗了。
不一会儿,侍卫就把药瓶子奉上。
“启禀皇上,偏殿一片狼藉,桌椅损毁严重,微臣在一地碎片中找到了这个药瓶,幸好只是瓶口碎了一点,瓶身还好。”
这个逆子,居然还敢发火,损毁偏殿,这分明就是对他心存怨气。
“拿给太医查看一下。”
皇上看向一脸陶醉的太子,居然还抢一旁大臣案桌上的冰露吃了起来,毫无一国太子的形象,怒火又忍不住上涨。
太医接过药瓶,瓶身还残留着一点药粉,他用中指沾了一点点偿了一下。然后偷偷的看了眼太子,心里暗叹着太子这回只能自求多福了。
“现在可有定论?”皇上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怒火。
这回太医要是还敢含含糊糊的不敢应答,皇上自己
都不确定会不会直接让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太医不敢再拖延,“微臣不敢隐瞒,经微臣再三诊断,太子服用的是…五石散…”
皇上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大臣亲王们也惊的坐不住了。
五石散在前朝时就已经被列为禁药,它的危害天下皆知。。
“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源于秦代而兴于魏晋,唐代后逐渐不为人所服用,是由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味石药合成的一种散剂。
医圣张仲景最初开发五石散的目的,是为治疗伤寒。不料被三国大名士何晏调整了配方,变成了称霸魏晋的全民嗨药。
从此以后,原配方消失不见,只有嗨药五石散。
前朝史书记载:“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惆怅、忧郁、郁闷、恐惧、忧愁、慌恐……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爽”。
服用后人体会忽而发冷,忽而发热,肉体确实顿时陷入一种莫名的苦痛中,然而精神却可以进入一种恍惚的忘我境界。
五石散的毒性太大了,吃下后要仔细调理,一定不能静卧,要走路,并且要边走边喊,称“行散”。不走不喊会被憋死。
行散只是第一步。五石散别名“寒食散”,本是治疟疾用,药性偏热,服用后全身酷热难当,必须以阴寒食物抑其燥火,“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
只有这种极度深寒才能把服用五石散的药效发出去,先热后凉冰火两重天,相当于孙悟空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出来之后钻进冰窖。
必须这样,若不降温,人会烧成灰,为了降温彻底,更狠的方法是泼凉水。前朝有人曾在冬日里,在户外泼冷水,被冻成冰棍。
五石散在前朝也盛行了二十年。在这时期,贵族百姓因服散上瘾,死伤无数,皇帝也因五石散驾崩。
新帝继位后,勒令全民禁止服用五石散,相关配方都被毁灭,制作贩卖者全部被斩。
药王孙思邈,也呼吁世人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所以至魏晋之后,五石散只在前朝盛行了二十年,就被列为禁药,此后一百余年便无人再用此方,也因如此渐渐地失传了。
没想到,此散居然又出现在了他们大夏朝,还祸害了当朝太子。
宰相直接反问,“你确定是五石散,没有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