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你们没资格卑躬屈膝

“你就是主客司的司正？？本侯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西林巷，顺天府知府刘莒，主客司的司正姜文正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同时，两人也将加急上奏，将此事上奏给了宫里。

面对不知情况的冠军侯，他们心里还真的没数。

上一任顺天府知府就是被眼前之人亲手打死的。

“主客司司正，看来本侯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心里去！！”

姜文正听到贾琙的话，心里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虽然早已做了心里准备，但是事到临头，听到贾琙那寒彻骨的清冷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这个人与以往那些出言威胁的人不同，他是真的可能会出手，打死自己。

随后姜文正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好让侯爷知道，对外的态度一直都是有阁部表决的，下官不过是一个传话筒罢了！今日这件事儿有下官的责任，下官不可否认，但是下官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干扰那些大人物的决策，如今首恶以除，还望侯爷高抬贵手！！放过我那属下吧！！”

长期混迹官场，姜文正也熟悉那些官话套话，这套说辞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不仅表明这件事儿也不是他所愿，也点名了这件事儿是内阁通过的，他只是安照上面的吩咐办事，最后又给自己的手下求情，更能让人动恻隐之心，以为他是一个爱惜部下的好官。

不过可惜的是，他面对的人是贾琙，而不是那些不经世事的年轻人。

听到这话，贾琙呵呵一笑。

“司正大人，你推脱的倒是一干二净，不过你当本侯是傻子吗？？本侯亲身经历了这件事儿，见识过了主客司那些差役的丑陋面孔！！说句不客气的话，当真是让人遍体生寒呐！！”

姜文正听到贾琙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手底下的那些人水平到底如何，他如何不清楚。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官做的越大的人，越不会那么直白，就算是心里恨不得弄死对方，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反倒是那些差役，经常是仗势欺人。

读书人之中不经常会说一句话，叫作狗眼看人低的吗？大部分都是那些世家大族的豪奴，或者说在官府的那帮差役。

“大康的脸让你们主客司丢光了！本侯真的很想问一问，你们脑子是被驴踢了？？”

“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不是用在他们身上的！！要是孔老夫子知道你们这些不孝弟子做下此等丧门辱国的举动，也不知道会不会从坟头里爬出来，打死你们！！”

贾琙的话毫不客气，几乎都要指着鼻子骂娘了。

姜文正脸色一时间涨成了猪肝色，这可不是在什么僻静的地方，而是在大街上，周围还围着一圈百姓呢！！

“这里是你们顺天府的管辖范围吧！！知府大人！！”

刘莒听到贾琙的话，讪讪一笑，此事本就是主客司在负责，上面又有各方势力牵扯，他们顺天府就算是想管也无能为力。

巡逻的人还是五门都督府的呢！不也没插手这件事儿，说实在的，有些人他贾琙能得罪，不代表他们能得罪，有些热贾琙打了，就算是杀了，皇帝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放过去了，他们可能就是破家灭门的大事了。

“侯爷息怒！！此事牵扯到外来使者，顺天府无权插手！！”

刘莒和贾琙打过交道，所以他没有说什么漂亮话，只是据实交代。

五门都督府的人负责巡逻，他们也不负责巡逻这一块，只负责日常桉件的审理，犯人缉拿看守，于各州府下发通缉的海捕文书。

听到这话，贾琙呵呵一笑。

笑声中多有嘲讽之色，看来这种官场上的推辞自古就有，不是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独有的事儿。

去办事儿的时候，这个不管，那个不管，这出了事儿了，一个比一个推得快，说这是不归他们管。

“你觉得这件事儿不是你们顺天府管，知府大人就能高枕无忧了？？那本侯问你，像是这种调戏良家的事儿，归不归你们顺天府管辖？？”

“眼下本侯亲手打死了这几个有辱大康国体的废物是不是也不归你们管辖？？”

“别和本侯说这些都不归你们管！！”

“那要你们顺天府有什么用？？单独建个大理寺不是更好！！”

听到贾琙的话，刘莒的眼神明灭不定，贾琙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儿，并且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在顺天府的管辖范围之内，像这种擦边球的工作，没有哪个衙门愿意接。

“本侯打死的第一个京官就是你们顺天府的上一任知府！！”

听到这话，刘莒额头上顿时直冒冷汗，上一任知府这才刚死没多久呢！！难道眼前的这位也看他不顺眼，要弄死他？？

不过贾琙站在并没有动手，而是继续说道：“有些事儿，你不管，本侯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有些事儿，你这个负责京畿安危的知府难辞其咎！！今天是本侯在这儿，若是本侯不再，那个姑娘可能第二天就投河了，你们是不是最后给定个轻生，然后不了了之啊！！”

言辞如刀，这一刀穿心过肺，刺的刘莒讷讷无言，这其实就是他们顺天府对待这样事儿的流程，自己跳河的都会被定为轻生，他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管那些自己寻死的人。

“说话！！”

随着一声震怒，刘莒耳边如同降下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霆，让他心胆俱裂。

声音不光是针对他，就算是围观的人群也是差不多的反应，一道震怒之声，在整条夜市中回荡，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异响，无论是极远处的讨价换件的声音，还是那些叫卖之声，亦或是酒楼摊贩上边的胡吹大侃，就如同九天惊雷，坠落人间。

“是谁？？”

一条长街，足足有上万人愣住了。

前来传旨的戴权，刚刚走进西林巷，脚步不由一顿，脑子里回荡的也是那两个字——“说话！！”

他听的出来，这是贾琙的声音，但是这嗓门，是不是有点大了，平日里瞧着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呢！这嗓门估计就算是御林军的统领都及不上。

听到这句话，戴权犹豫了，很明显，贾琙此时正是在气头上，若是自己也被连带了，那自己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放了。

“有句话说的好，沉默是金，但是在本侯这里可说不通！！要是你们两个人一直都不说话，本侯告诉你们，今天本侯会打死你们，连带你们的家小！！就算是皇上开口都没有用！！大不了本侯就去边关待上个三五十年回不了家！！”

“勿谓言之不预！！”

“大康的嵴梁骨不能弯！！这是本侯的底线！！”

此话过后，杀意已显，几乎就是一瞬间，两位涉及此事的官员，也就是顺天府的知府大人刘莒，主客司的司正姜文正，两人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随行而来的那些衙役听到贾琙的话后，也纷纷色变，几乎所有人的手都按在了刀鞘了。

见到那些人的动静，贾琙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也想跟本侯动手吗？？本侯说过了，这件事儿是本侯的底线，今日但凡动手者，在本侯这里都是死罪，诛九族的死罪！！本侯血洗了江南，也不介意在洗一洗这乌七八糟的京师！！”

那些衙役们脸色忽然巨变，一股重如山岳的古怪气势在贾琙开口的一瞬间，就落在了他们肩头。

也几乎就是在这一一触即收的一瞬间，在场的五十多名衙役瞬间喷出一口老血，瘫软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刘莒苦笑一声。

“侯爷，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吧！！下官遵命就是了！！”

“呵呵！！吩咐？？若这就是知府大人的回答，那本侯可就说一声抱歉了！！！”

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油子，几乎就在贾琙说完的一瞬间，刘莒便直接开口说道：“犯我大康着，不管何人，顺天府必定一追到底，严惩不贷！！”

看着停在自己脑门上的一个巴掌，刘莒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浑身都汗淋淋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了。

贾琙方才是真的想杀他。

贾琙收回了手，一甩袖子，幽幽一叹，“记住你这句话！！和平永远不是靠卑躬屈膝唤来的，而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我们这些行伍只人没倒下之前，你们没资格卑躬屈膝，挺直了你们的腰板，要是那些人敢来，本侯就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听到这话，刘莒心里是复杂的，他没想到到最后贾琙会和他说这么一番话，和平不是卑躬屈膝换来的，可不就是那样吗？

宋朝不就是那样的，一味的求和，最后被蒙古所覆灭。

贾琙这是在给他们撑腰吗？？

“是~~”

贾琙说完这位老好人顺天府的知府大人之后，目光再度对准了主客司的司正。

“司正大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