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很后悔, 他就不应该开这个话茬,南森找准了机会就是一顿输出,高明左耳进右耳出, 全程都只是敷衍的嗯嗯嗯。
高明:看来有点恨娶, 举行婚礼的时候礼金给丰厚一点吧。
就南森这个态度,高明觉得那一天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大概警察的代名词就是社畜, 这几天发生的大案件虽然有惊无险的度过, 工作量却是不会少。不仅熬夜加班处理完事务,第二天一大早还要接受媒体的采访。
上头格外重视这次记者会,自从南森太一被调到警视厅后,带来的良性改变也需要大肆宣传。如果警方能力足够应付错综复杂的案件,谁又真心想要让侦探插手呢?
整日被媒体骂是税金小偷, 这口气就算是圣人也咽不下去吧。
南森看着上头让人递给他的演讲稿,看得出来非常用心,措辞……足够让一大帮记者昏昏欲睡, 明明可以十分钟讲完重点的事情,硬是要拖出个几小时的架势。
他当即就将这份演讲稿放在一边,神色淡然的对着面前宣传科的人道:“看得出来你的文学功底很深, 寥寥十句话能说完的事情,洋洋洒洒写出了上万字, 后勤部那边准备得怎么样?没有咖啡的话,估计记者还有场内的警备人员是撑不下去的吧。”
宣传科科员:“……QAQ”难怪科长将这么个露面的机会交给我,是早就预料到会挨骂吧!
“不好意思,刑事部的工作忙碌,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的话, 就这么回复吧。”
科员诺诺的应是, 心里松了口气。南森这句话就相当于将责任担过去,如果上头不满意的话,也不关他这个小小科员的事情。
此前听说过南森参事官是个冷血无情的毒舌大魔王,但科员却发现这个传闻有误。连他这种边缘课室的小科员他都能体恤,就算是稿件的内容让他不满也不会对自己撒气,堪称是人品贵重。
反正……科员至今为止很少遇到这类的上级,可能是因为宣传部年年都得背锅,被上头骂,所以科室之间推卸责任、摆烂风气成了惯性吧。
“那属下回去重新整理一份,请问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么?”
“不用,我自己心里有数。但有一点……”南森指着演讲稿中间这部分,“这里的话不对。民间侦探过度插手案件确实会带来许多隐患,但这不是否认他们作用的理由。一个行业能兴起,甚至侦探办案成为惯例,肯定是有原因的,是环境的不得已催生了这种现象。所以各个出版社往外发的稿子你们也要审核好,我不希望出现类似的言辞。”
南森觉得上头的官员就是飘了,但接手的官员是与乌丸集团有利益交易的人,他倒是能理解对方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加层圣光,用踩着那些侦探的方式。
官僚们的老操作了,踩一捧一对他们而言永远不过时,幼稚得可以。
南森不需要那么多光环加身,他也并不想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光环一多,就是往自己身上加包袱,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喜欢往‘名气大的人’身上套各种自以为是的期待,一旦中间出现了一些小瑕疵,这股期待就会变成自以为是的失望,之前有多推崇,之后就有多贬低。
他可不吃道德绑架那一套。
但科员显然是没预料到这个答案,他和大多数的文职警察一样,以为南森应该是很讨厌侦探的。这类的警察其实在警视厅内并不少见,高层中更多。
因为侦探越亮眼,他们被骂得就越狠,以前是没办法需要侦探帮忙破案,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现在找到机会,谁不想借机踩一脚。
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科员愣愣的点头,抱着演讲稿出门,门口遇到了同科室的同事,他与这名女同事关系不错,应该说是单方面对她抱着好感。对方一脸担忧的站在外面,看到他出来之后大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哭着出来呢。”
科员结结巴巴的红着脸说:“没、没有,其实南森参事官的人挺不错的,对我的语气也很温和。”
骂人的时候都不带一个脏字,虽然有点指桑骂槐,但桑和槐都不是自己,就完全OK。
“桥本警官是特地在这里等我么?”
名为桥本的女警摇头,见到科员一脸受打击的样子,笑着说:“只是恰好路过而已,不过也算是等了一会吧,走吧,一起回部门。”
办公室内,南森看着阿笠博士那边发来的对那个特殊窃听器的研究报告。该说不愧是专业人士么?内容非常的详尽,而且措辞干净利落,大量的专有名词填充着文本,没有一句是废话。
如果换个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估计会懵圈吧。
但对拿到双博士学位的南森而言,阅读起来并无障碍。
警视厅升职的高度除了功绩和是否为职业组外,也跟学历有莫大的关系,有博士学位的人路途自然会更加平坦一些,这也是南森挤压时间考这两个学位的原因。
看完了这份研究报告,他捏了捏鼻梁,心里有些可惜。
已经找人接触过阿笠博士,但显然这位博士已经受够了被研究所各种限制的苦头,怎么都不肯答应,即便是砸钱也没用,因为阿笠博士本身并不缺钱。
阿笠博士是个真正的天才,每年光是专利就能收到手软,之所以日子会过得那么朴素,不过是因为研究经费都是自费,耗费太大。他是个很知足常乐的人,为了研究就算是天天吃纳豆米饭都甘之如饴。
南森不喜欢逼迫他人去做不喜欢的事情,如此就干脆放下了将他吸收进研究所的念头,转而争取能否用公家的名头将阿笠博士聘为外厅研究员。
比如这次将窃听器交给对方研究,便是一次敲门砖。现代社会,不仅警察要卷,就连罪犯都在内卷,里面不乏一些技术水平高超的罪犯,就连□□都能玩出不少花样,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专业的指导员和研究员的帮助。
“不明的磁场波动……”南森敲打着纸面,思索着。
阿笠博士言明这应该是一种新型未知的科技,而在场的警备人员也表示阿笠博士非常兴奋的投入这种未知科技的研究之中,估计好长一段时间要闭关。
不知为何,南森想起了之前因为毒气房事件被抓捕的那名犯人,对方正被关押在疗养院里。负责看管他的人员表示对方的行为都很正常。
然而,却有医生表示这名犯人的精神状态很正常,并没有精神类的疾病。
南森将疗养院送过来的录像带放进机器中,观看起来。里面是那名犯人在接受医生问话时的画面。事实上这卷录像带他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这次是第二次看。
犯人明显说出一些奇怪的胡言乱语,但是在场的医生和护工却没有因此给出回馈,就像是……他们听不到一般,下意识的忽略掉这股怪异。
似乎是抓住了什么讯息,脑海里千转百回之下,南森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卷宗。翻找出了一个七年前的悬案。
之所以是悬案,是因为至今都未能破案。这个卷宗所有的悬案都还没有过追诉期,南森偶尔会拿出来看看,过问一下调查这些案件的警察关于案子的进展。
这个案件非常特殊,负责案件的警察写明说亲眼看到嫌疑犯为了逃避追捕而跑上了马路,被车撞飞到了山坡下,然而带着警犬去搜寻的警察却表示,非但没有搜寻到犯人的踪迹,山坡下甚至没有重物坠地的痕迹,就好像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除此之外,南森想到了前几天为了调查那具无名尸体的时候,对照了数据库里所有国民登录的资料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年轻人的死亡率很高。
数据集中在七年内,短短七年,岁数在十六至三十区间的青壮年,加起来的死亡人口超过八万。虽说国内每年的失踪加死亡人口加起来平均过七万,但主要死因是疾病和衰老,意外事故只是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而死者的年龄区间里,青壮年占的比例是较小的。可是,明明有这么多的青壮年因为意外而死亡,为什么没有得到重视?官方不重视也就罢了,那群媒体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吸收眼球的机会。
就好像是……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将这么明显的事情掩盖。
南森思考了一下,将卷宗收起来放了回去。
——算了,与我无关。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工作和恋爱就已经将时间填满,可没那么多富余的精力去调查这种超纲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特殊的群体,有着玄之又玄的力量,没有犯到他面前,那就无需去操心。
工藤宅,早上五点。
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大门走出,从报箱里拿出报纸,进了门之后就想往楼上卧室跑去。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柯南君,你抱着报纸做什么?想看的话可以在客厅看。”
柯南冷汗着扭头,看到的是自家父亲工藤优作似笑非笑的斜倚厨房门框,抱着双臂看着自己。
柯南汗颜道:“啊?我没有要看啊,我就是帮忙把报纸拿进来而已。”
“是么?”工藤优作推了下镜片,“每天在大家起床之前将报纸拿进来,看完之后再放在客厅里,假装是起床后顺手拿进来的。而前一天的报纸每次都会不见,在垃圾桶发现的时候,有些新闻板块被剪掉……”
工藤优作气势十足的用食指指着柯南的脸,大声道:“真相只有一个!你其实是在偷偷收集有关南森警官登报的新闻吧!”
柯南:“……”爸,你知道你这样很幼稚吗?
工藤优作:“……”我早就想学一下你这个中二的姿势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