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楼。
靠着灯火通明的渭水河畔。
江楼倒是热闹非凡。
成了京城才子佳人的又一个好去处。
今夜江楼被一位大人物包场了。
整座江楼上下,上苍山与下洱海的酒香弥漫。
还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白糖作为宴会的点缀。
这白糖,可是好东西,可以用作各种点心的原料,还可以直接摆上桌去做一个精致的小点心。
正是这份纯粹的甜,便最是让才女们喜爱。
谢云均财大气粗,宴请京城才子佳人,凡是受到请帖的,便都欣然赴约了。
就算是叶长淑也欣然来到,一同前往的还有姜灵月。
毕竟这位可是红极一时的京城天骄,谁不愿与之结交?
但是偏偏今日,便就是有人不愿与之结交。
宴会日落之时开始,陆陆续续,受邀而来的才子佳人纷纷落座了,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发现在主位上,竟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给谢云均面子?
所有人都看得到那空着的座位,毕竟,谢云均京城第一次美郎儿,第一才子这名头多么响亮,甚至谢云均还特意留了一个位置在他身旁,显然对此人十分看重。
但是,这扎眼的空位,确实令谢云均有些难堪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江风竟然会拒绝他的邀约啊!
姜宗泽在一旁默不作声,装作看不到谢云均的脸色。
“谢兄,可是还邀请了别的什么大人物?”
宾客中有人询问。
谢云均强作笑容,道:
“不是,就是慕名已久的一位朋友,虽然还不认识,但是云均想一睹芳容,便唐突送了张请帖过去。”
不得不说谢云均这一番话说得是十分漂亮,先是捧高了一下这位迟到的‘贵宾’,之后又贬低了一下自己,说是唐突送帖。
一下子便赢得了众人的打抱不平。
“谦谦君子谢云均礼数自然不会少了,想来这位贵客,是想摆架子,好彰显他自己的地位。”
“真是庸俗啊!谢兄宴会向来可肆意攀谈,不会拘礼,但是此人还想踩着谢兄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就是,谢兄从不讲什么高台架子,这人难道觉得自己还比谢兄出身更加有名望吗?”
谢云均笑了笑,心里颇为得意,毕竟少年人,谁不喜欢好名声。
“诸位切勿这样说,云均不过是仰慕他,所以想见见这位闻名已久之人。”
“闻名已久?”
叶长淑愣了一下,问道:“云均哥哥若是知其姓名,不妨说出来。”“是啊,谢云均你离京太久,自然是不知京城里出了那些风云人物,你说说,但凡是在京城之中,本宫可都知道!”姜灵月也这般说道。
谢云均微微一笑,道:
“这人啊,名头很是响亮,我方才回到京城没有几日,便已经听多了他的名字,想来公主殿下和长淑,你们自然是知道的,便是那写出了《满江红》与《清平调》的江风啊。”
‘江风’这个名字一经出口。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原本还有些想要为谢云均打抱不平的众人也都讪讪的闭上了嘴。
这个状况,让谢云均有些措手不及。
“怎,怎么了?”
谢云均嘴角微微抽搐,强作笑容,看了眼叶长淑。
叶长淑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头,道:
“云均哥哥,你早说你要宴请江风,你跟我说不就是了?”
“啊?跟你说?这,这不好吧?宴请与他,应是我谴人送拜帖上门,递上请帖才是…”
“云均哥哥你不知道江风的习性,他呀,不喜热闹,所以从来不会参加各种宴会,这倒不是你一人如此,无论谁人邀请,他都是这般,不会赴宴。”
叶长淑笑着说道。
众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谢兄,江风此人,虽说有不错文采,又得王老先生青睐,但是此人却是个无礼之徒!”
“不单是谢兄,便是我,送了不少请帖到了那江府,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不来赴宴,也不回个话!真是无礼!”
宋青松对江风是嫉恨不已,听到众人这般说,也附和道:
“我曾听说,这江风非但是无礼,更是目中无人,所有递到他府上的请帖,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才子佳人,一律置之火炉,焚烧成灰,此子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毫无德行之论!”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愤怒的指责起了江风。
宋青松见状,冷笑起来,这话当然是胡说的,但是他哪里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的还真就说对了。
姜灵月听得频频皱眉,这些人骂的很欢,姜灵月很不舒服!
姜灵月刚想站出来为江风说几句话。
叶长淑便拦住了她,摇摇头道:
“算了,由他们说去!江风又不是在乎这些的人,犯不着为了这几个满口胡言之徒与之辩论!”
好在众人也知道个度,江风写的《清平调》是写给怀宁公主的,若是再骂,怀宁公主生气了,那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谢云均皱了皱眉,心里当下又有些冷笑。
不敢抛头露面吗?
呵呵……
谢云均此前还有些怀疑,如此少年人,方才十六岁尔尔。
竟然能写出如此老气横秋的《满江红》,还能写出如此浪漫唯美的《清平调》。
但是现在看来,这江风莫非是徒有其表,以他人之笔,故而才不敢抛头露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