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命的觉悟?”朱棣问道。
秦宇也知道他们不懂。
心中暗想,和他们这群被儒家思想深深影响了的人,谈生命的觉悟,是不是突然的跨度太大了点?而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跨度其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他们是明朝的古人,和古人谈生命的觉悟?
他们的脑海里,只有几千年的尊卑,三六九等。
“生命的觉悟,就是明白生存和死亡的终极奥义。”秦宇道,“除了人之外,其他动物也是生命。所以,国外才有那么多动物保护者组织。”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在觉悟生命了。”
“而道法自然,也是我们老祖宗,对生命的感悟。”
“说实话,我们老祖宗对祖宗的感悟,比他们要先进早几千年。所以我之前才说,在封建王朝以道立国是好事,是先进而不是落后。”
“如果外国人知道‘道法自然’,相信他们对生命会有更深的感悟。”
“所以生命的觉悟第一条,就是要遵守生命,在世间生存的各种自然规律。”
“再比如说欲望吧,食色性也,既然食色性是生命天性,那么就要去遵守它,而不是像儒家所说的那样,存天理,灭人欲。存天理灭人欲完全是反人的好吗。”
“生命的觉悟第二点就是,按照本心和初心行事。”
“当然,按初心行事,前提是不影响别人,因为别人的生命,乃至其他生命也是生命。”
“第三点,珍惜生命,蝼蚁尚且偷生。而不是儒家经常倡导的,让别人去舍身。”
“总之,生命的感悟话题很大,每个人都有专属于他自己的感悟。”
“生命的觉悟,应该是明白、通透,看开、放下、解脱。拥有一颗平常、清净、自由、喜悦、充满爱的心。热爱天地间的每一处风景,尊重天地间的每一个生命。”
“世间万物,浓澹相宜间是灵魂的超然默契;远近相安间,是自由的呼吸。”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懂得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在轻澹的岁月中,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宁静与欢乐、澹泊与从容、自由与幸福、爱与感恩天地自然的心。”
“珍惜生命、热爱生命,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庄严自己的每一天,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神圣的。”
“唔,唔……”朱元章和朱棣二人,听的似懂非懂。
“第二句,一颗自由、喜悦,爱的心。”秦宇道,“人人都是生而自由的,鸟儿是永远不会喜欢被关在笼子里。外面广袤的天空,自由的飞翔,才是应该属于鸟儿的世界。”
“只有拥有了自由,才会打心底的喜悦,和爱。”
“而现在有很多人,都被关进了各种各样的笼子。”
“第三,背包走天下的气魄。”
“第四,经常回归大自然。”
“第五,安稳平和的睡眠。”
“第六,享受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的生活。”
“第七:牵手一个彼此深爱的灵魂伴侣。”
“第八,一个真正懂自己的朋友。”
“第九:身体健康,内心富有。”
“第十:能感染他人,并点燃他人的希望。”
“先生说的这些,好像都和普通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朱元章闻言,思考良久之后,说道,“每一句,都在关爱普通人的幸福。”
“当然是关爱所有人的幸福,才是至理名言。”
“因为所有人,都是大自然的一份子。”
“而不是一些人高贵,一些人卑贱。”
“关联天底下最普通、最平凡的人的生活的话,那才叫做接地气。”秦宇道,“而不是张载说的那些,高到天上,任何人都触及不到的豪言壮语。”
“他说的那些话,连‘读书人’他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何现实意义?”
“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如果天下所有人,都能拥有这十点的幸福,那样的世界,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世界,人间就像天堂。天下大同,与自然和谐共处。”
“秦先生,你觉得大明王朝,能做到这一点吗?”朱棣忍不住问道,“天下百姓,会有做到这十点的那一天?”
“如果是以道立国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做到。”秦宇道。
“因为道法自然。”
“道家最精髓的这四个字,道法自然,本来就是在处处遵循大自然的规律。”
“华夏古代的封建王朝,如果真的能以道立国。律法,治国之策,惠民方针,等等一系列公共举措,每一条都能法自然的话,那么那个封建王朝比现在的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先进。”
“因为他们说的这十条,隐隐约约,就是在向‘道法自然’靠拢。”
“我们道家的那些思想,是他们现在的指路明灯,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他们苦苦追寻,而不可得的东西,我们在几千年前就有了。”
“只不过,我们弃之如敝履而已。”
“所谓买椟还珠,我们明明有非常好的‘道家思想’这颗明珠,却被封建王朝丢弃。然后捡起了‘儒家思想’,这个朽木壳子。”
“的确是。”二人闻言,同时感叹。
“行了,今天我们谈论的已经很多了,而且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
秦宇有些意兴阑珊,说道。
他始终认为,自己和这两个人,一直都是在无聊的时候,空谈古代历史而已。
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作为闲暇之余,茶余饭后的闲话。
要说实际操作,在古代封建王朝是根本不可能实现这些的。单纯的以道立国,就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做到,因为利益的关系,封建贵族不会允许皇帝真正为百姓着想的。
估计只有在朱元章时期,才有这个机会。
但以他的眼界,和所处年代的局限性,他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们今天的谈话,其实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那么请问秦先生,如果真的有王朝,能做到以道立国的话,该如何制定各种法呢?”朱元章又问出了,他今天最想要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稷下学宫三贤的张邋遢,都回答不了。
他也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