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流玉想,狐狸精果然不愧是狐狸精,她真是输得不冤。
想到这,她故意不看他,“走吧。”
君夜澜遗憾,“果然,某人一点都不会留念。”
姬流玉勾唇,余光轻轻瞥过他,语气也学着他那般戏谑,“留念什么,以后又不是见不到。”
君夜澜轻叹,评价了一句“郎心似铁”后,转身便神情冷艳的示意天问去办事了。
天问见自家主上极速变脸,不觉后背发凉。
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在流玉大人面前装装罢了。
等到君夜澜走后,姬流玉才回头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欢欢觉得好奇,“娘亲为什么不多留爹爹一会儿?”
“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姬流玉说着,轻揉了下她的头,随后眼神冷漠地投向地上的穆旭等人。
“我说,你们装死也装够了吧?”
“再这样下去,是真等着我给你们买棺材吗?”
原本在地上躺尸的穆旭等人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我们非是有意,只是之前情势所迫逼不得已…此次多谢各位相救。”穆旭说着,看向姬流玉的眼神有些躲闪。
看他眼神不对劲,李卿瑶蹙眉,“你们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怎么满脸心虚样?”
被戳中心思,穆旭等人面面相觑,一个咬牙就把之前答应陈墨的事都一五一十的抖落了出来。
说到最后,穆旭他们神情愧疚,“我们当时也是一时犯浑才答应的他们,姬姑娘…”
宗政翊看不过眼,“一时犯浑?穆旭,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和姬姑娘道歉关三殿下你什么事?”穆旭不悦,“再说了,若不是你与姬姑娘组队,我也犯不着与她为敌。”
他之所以答应给姬流玉使绊子,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与宗政翊看不过眼。
宗政翊闻言,俊眸泛起浓重的不爽,“你找揍?”
本来因为昙花鬼婆的事他心情就很不好,现在这货还赶着上来挑衅,不揍一顿泄愤实属意难平。
穆旭嗤了一声,念在身受重伤,便也不再吭声。
姬流玉见状,神情冷淡,“好了,这件事我已知晓。既然是陈墨支使你做的,背后必定是姬司若的意思。”
“这个姬司若手段也太卑鄙了,待我禀明母后…”宗政翊话还未说完,就察觉到姬流玉他们看自己的神情十分异样。
他好奇,“怎么了?干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李卿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真…”
梵洛尘淡淡补足,“傻。”
宗政翊:?
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梵洛尘断定,“看样子是真傻了。”
姬流玉也摇头,“虽然这么说会有点伤你的心,但是三殿下,姬司若也算是你母后身边的人。”
宗政翊一时梗住,“怎会…”
看着他一脸纯良天真的模样,姬流玉忍不住要怀疑,这家伙以后得经历些什么才能变成一统九州的铁血人皇?
至少目前,沈后甚至都没有打算好好锻造他。
就在这时,一股森然杀气倏然从四周涌来,姬流玉等人面色微变,却见一位黑袍从天而降。
看到他标志性的独眼,姬流玉心中沉寂已久的恨倏然翻涌而来。
这股巨大的情绪波动使得她回忆起许多往事,但这些都是独属于她那个信徒的怨念。
黑袍看着眼前比从前更为耀眼的绝美女子,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十分沧桑,“我以为,你应该早就死了。”
在李卿瑶等人惊疑的目光下,姬流玉只冷冷一笑,“没有遂你们的愿,很失望?”
“不,我只是很疑惑,你为什么能够活下来。明明让你去死,是天意。”黑袍说着,眼底里的疑惑丛生,“天,应当不会反悔。”
“它反不反悔很重要吗?”
姬流玉抬眸,“迄今为止,我还没有顺过天意。”
此话一出,整个山崖都沉寂了下来。四下里,只有肃杀的风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枯叶,黑袍抽出了自己的刀,“那我就只能再一次修正错误。”
见他亮刀,旁边的李卿瑶欲要拔剑,却被姬流玉抬手阻止。
“他的狗命,是我的。”
宗政翊闻言,已经隐隐猜到了来人身份,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梵洛尘淡淡道,“你现在最好闭嘴,什么都不要说。”
宗政翊瞥他,“你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无非是些蠢话。”
“你!”
梵洛尘看着一触即发的两人,冷声道,“还看不出来吗?你阻止不了什么。宗政翊,说话前,你至少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还有手里的权利。”
“没有实力支撑的话语只是弱者的低吟,是不会被任何人倾听的。即使你有三皇子这个身份,但坐不到最高的那个位置,照旧只是一个小玩意儿。”
话音刚落,宗政翊瞳孔皱缩,而就在此时,姬流玉与黑袍齐齐动身了。
轰!
撞击的霎那,狂暴的灵力冲击波猛的席卷开来,那坚硬的地面,都是被震裂出道道细微的裂缝。
黑袍被姬流玉的剑气震退数丈,再抬头,眼底已经是无法掩盖的震撼。
姬流玉的剑锋逐渐开始凝聚剑丸,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冰冷肃杀,“从前你废我,只需一句‘天定灾星’,如今我杀你,也只需一句——”
“挡我者死。”
话毕,剑丸从她剑锋上暴掠而出。那等速度,快若奔雷,几乎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黑袍。
感受到如此骇人的攻击,黑袍惊恐地发现他竟被压的无法动弹。
他没有办法出声,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连跪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爆裂的一击残酷分尸!
腥臭的热血洒了一地,宗政翊被这味道刺激的一哆嗦,等到他回过神来时,黑袍的尸骨已经四分五裂。
一颗目眦尽裂的人头滚落到姬流玉的脚下,被她无情踩烂。
听到这个声音,宗政翊头皮发麻地看向她,“你,你…”
姬流玉没有搭理他,面无表情地收了剑。
“他是大姜皇宫里的大祭司,如今死的这么惨烈,怕是我也保不住你。”
听到这话,姬流玉秀眉微扬,“你?保我?”
“为什么?”
宗政翊蹙眉,“那自然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姬流玉摇头,招呼了下李卿瑶,一手牵上欢欢,与他擦肩而过之际,声音冷淡,“与我做朋友…”
“宗政翊,你想好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