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这一天,轧钢厂杀了三头猪,厂里的工人们吃了个饱。
以往的白菜炖肉,里面全是白菜不见肉。
今年的白菜炖肉,肉比白菜都多。
其他菜也都是油汪汪的,一看就知道是用猪油炒的。
全厂上下,没有一个人不说何雨柱好的。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秋天,这一天何雨柱跟媳妇回家之后,发现许久不见的秦京茹竟然来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不过双手都提着东西。
秦淮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回家之后,拉着京茹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坐着说话。
「何大哥,晓娥嫂子,你们回来了?」
秦京茹笑眯眯的跟两人打招呼。
「哎,京茹来了?」
娄晓娥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何雨柱则开口问:「老八没跟你一起来?」
该说不说,去年夏天,盖老八和秦京茹就领了证,还是何雨柱当的媒人。
不过,碍于盖家身份,两人就领了个证,请两家父母家人一块坐下来吃了顿饭。
秦京茹家里头原本还不同意。
觉着好歹是嫁女儿,怎么能不摆酒席呢?
不过,当盖老八带着八十八块钱的彩礼上门的时候,他们就全都同意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秦京茹在农场上班攒得有一百来块钱,结婚的时候全都留给娘家了。
而且,特地跟家里人说了,这钱是留着翻新老屋的,不能干别的。
当秦京茹她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全村人都忍不住羡慕他们家。
与秦京茹家一比,秦淮茹这个嫁进城里的媳妇可就太不孝顺了。
这么多年来,不但没给家里贴补一分钱,反而一到冬天就打着住娘家的名义,又是拿土豆,又是拿白菜。
简直不像样子。
「没有,家里边儿有些事情,他走不开。」
秦京茹笑着答应一声,或许是坐的不舒服,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何雨柱这才注意到,秦京茹京茹挺个大肚子,看那样子,至少有六七个月了。
「哎呦,刚才竟然没看出来,你这怀孕了?几个月了?」
秦京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快七个月了。」
「哎哎,这可是大喜事儿,京茹,恭喜你了。」
娄晓娥也笑着说了一声,先进屋子抱儿子去了。
何雨柱朝秦京茹坐着的那小板凳看了一眼,又看了京茹一眼,见京茹脸上带着笑,朝她点点头就进屋去了。
他刚一进去,媳妇就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秦淮茹也真是的,没看到秦京茹挺个大肚子吗?竟然给她找了个小板凳。
她也是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吗?
亏得人家京茹挺着个大肚子过来看她。」
娄晓娥自从怀上小吉吉,家里就没让她坐过这种小板凳。
要是月份小了还说得过去,如果肚子大了,坐那种小板凳完全就是找罪受。
何雨柱笑了笑:「你放心吧,秦京茹可不傻。」
话音一落,就听秦淮茹在外面跟秦京茹哭穷,说她工作没了,家里五张嘴吃饭,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
秦京茹刚开始的时候还一直听着,最后估计也是听的不耐烦了,就笑着说道:
「堂姐,我知道你们家日子过得困难,不过,这年头谁家也不容易。
你不在那会儿,棒梗生病了,他奶奶找了我几次,前前后后一共借了我六十多块钱。
我也知道你们家这情况,所以从来没提还钱这回事儿。
老八现在在那个巡逻队上班,一个月也就十来块钱。
到现在我们还跟公公婆婆一个锅里吃饭呢,要不然挣的都不够吃。
我从结婚到现在,也就存了几十块钱,差不多都给棒梗看病了。」
秦淮茹一听秦京茹这么说,顿时就黑了脸,朝屋子里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说:
「嗨,这个事儿我婆婆估计忙忘记了,没跟我说。
你放心,这个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秦京茹笑了笑,没有接这茬,笑着说道:
「行了,姐,你这现在挺好,我也就放心了,这就回了。」
「哎呀,吃完饭再走吧。」
秦淮茹笑着挽留,不过眼神中那一丝一闪而逝的闪躲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不了,这天儿也不早了,我早点回去,要不然天黑就不好了。」
秦京茹看出来秦淮茹不过是客气一下,自然不会留下来。
挺着个大肚子就往外面走。
秦淮茹笑***的把她送出中院,看着秦京茹慢悠悠的往外面走。
娄晓娥在玻璃窗后面看见秦淮茹在月亮门就停下了脚步,忍不住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送走秦京茹没一会儿,秦淮茹也提着个布包匆匆出门去了。
何雨柱跟媳妇出来准备上夜校的时候,见棒梗正愁眉苦脸的在院子里坐着。
「棒梗,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娄晓娥看了棒梗一眼,心里头很是纳闷:
一个小孩子,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我妈又出去了。」
棒梗答非所问,看着娄晓娥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只不过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娄晓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何雨柱笑着安慰棒梗:
「行了,你一个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的学习,考个第一名比什么都重要。」
一说起学习,棒梗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何叔儿,不是我不想学,我真的是努力学了,不过真是记不到心里头去。」
「嘿,这话说的,大街上那么多人,你怎么一眼就能认出你妈来?
读书写字也一眼,见得多了,写的多了,就什么都会了。
你有这功夫在这儿多愁善感的,还不如回家多写几个字去。」
棒梗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
起身回家写作业去了。
何雨柱两口子出了院子,娄晓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人不说道:
「诶,棒梗这孩子,也真是可怜。」
「呵。」
何雨柱轻笑一声:「满院儿的人全都觉着棒梗可怜,就他妈不这么想,你说可笑不?」
娄晓娥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老半天,才又缓缓的开口问:
「柱子哥,你说秦淮茹真的疼爱棒梗吗?」
何雨柱看了媳妇一眼,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的真的那么疼爱棒梗,怎么就不能为了棒梗改变一点呢?
我有几次听于莉说,三大爷回家的时候也会说起棒梗。
学校的同学总是因为她妈蹲篱笆子的事情欺负他,有几次还被三大爷撞见了。」
「父母的爱,往往都是很自私的!」
何雨柱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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